第528章 我是客?

  “媽媽……媽媽……”


  離的近了,少女沙啞的聲音和灼燙的氣息一起送到他耳側,以及,她空洞眼中難以言喻的恐懼。


  宋安辰伸出兩根手指,在她額上探了下——這溫度,可以攤一個完美的荷包蛋。


  按下藍牙耳機,他道,“秦風,叫醫生來。”


  秦風看著跪爬在地上一邊求饒一邊喝自己洗腳水的傭人,轉身去了醫辦室。叫出席水瑤的主治醫生,帶了過去。


  一開門,愣了下。


  他看到的是幻覺吧!一向高高在上,且十分討厭席水瑤的少爺,竟然在屈尊,用勺子給她喂水?!


  猛的搖了一下腦袋又定睛看。


  不是幻覺,是真的。


  宋安辰看到醫生過來,把水杯放到一邊讓了地方。


  很快,診斷結果出來,這場手術本來就做的驚險,席水瑤又有驚嚇。昏迷中沒有得到妥善照顧,引起了驚熱發燒。


  當然,醫生不會明說,隻是看著空調道,“早晚溫差大,要注意保溫。”


  爾後,開了退燒安眠的藥。


  藥液順著輸液管流進席水瑤身體,她眼皮慢慢下垂。可她卻依舊不睡,嘴中依舊呐呐的叫媽媽。


  秦風,“少爺,這……”


  去叫宋念念?

  宋安辰怎麽可能會讓人去打擾席沫北和宋念念,他在床側的沙發上坐下,“我不走,你睡吧。”


  秦風一噎,“……”


  少爺!你不走她才不敢睡吧!能不能行行好,別留在這裏嚇她了!

  席水瑤到底是沒抵擋住藥效,把眼睛合上了。隻是一陷入黑暗,就回到三指峰的觀景台下。


  她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對著自己噴出一道火蛇,看著小阿阮被爆頭躺在自己的腳下,血和腦漿全都流了出來。


  驚慌之下,她大喊大叫,“媽媽,媽媽……”


  宋安辰看到席水瑤不停亂動,嘴裏發出陣陣囈語。他伸手,按住她肩膀,免得亂翻碰到傷口。


  席水瑤慌亂中抓到一絲溫熱,漸漸平靜。


  宋念念捂住她的眼把她護在身下,她安全了。雖然槍聲依舊四起,可她安全了。


  秦風離開再次進來,看到席水瑤微微側身,把宋安辰的手緊緊抱在懷裏。


  宋安辰皺著眉頭往出抽,硬是沒抽動。


  秦風摸摸鼻子,走過去,“少爺,上官先生來了,點名找你。”


  宋安辰,“……換一下。”


  秦風臉色一變馬上後退,頭搖的撥浪鼓一樣。席水瑤再不受寵也是席家小姐啊,她拉宋安辰的手是兄妹,拉自己的手算什麽。


  宋安辰,“讓上官叔叔到這裏來吧。”


  上官凡走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宋安辰坐在病床邊,一隻手被困住的場景。


  他笑了下,在秦風移來的沙發上坐下了。


  席家的事他知曉的不多,可那麽大陣仗搜山他聽說了。而且現在外麵都在傳席沫北中槍,命不久矣,R&T上下人心惶惶,怕萬丈高樓落到眼前這個少爺身上一夜之間傾塌。


  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有事上官凡不能坐視不管。別看這孩子以前又囂張又猖狂,可那是在席沫北的庇護下,席沫北出了事,宋安辰會被內憂外患給撕了。


  別的不說,光席澤明,就夠這孩子喝一壺的。


  宋安辰會對別人隱瞞什麽,對上官凡卻不會。他側頭一笑,把事情大致說了一下。


  上官凡聽到真假宋念念,一下子抬起頭來,眼中亮了,“你媽咪沒事,回來了?”而後又道,“那你爹地……”


  宋安辰,“爹地沒事,他病危的消息是我故意放出去的。”


  上官凡挑眉,“為什麽?”


  宋安辰,“總是我們在明他們在暗,太過被動。與其總被他們陰,不如換換位置,把他們引出來,一網打盡。”


  上官凡,“你野心不小,你爹地都不敢這樣去做。”


  宋安辰勾勾嘴角,那模樣和席沫北一模一樣,“爹地和我不一樣,他自小在席家長大,有很多顧慮。我不一樣……”


  他是在外麵長大的,心中最重視的人也就那麽幾個。隻要這幾個人沒事,別人如何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上官凡深吸一口氣,又呼出去。最後道,“我和你爹地……我們是真的老了。”


  原來以為要五十幾歲才會被海浪拍在沙攤上,怎麽才壯年就在海邊躺屍了。


  宋安辰摸下鼻子,“主要是,不解決了,我也沒辦法無憂無慮長大不是。誰家的小孩兒像我這麽大,有這麽多糟心事兒。”


  上官凡聽的一愣,抬手推了下宋安辰腦袋,“混蛋小子。”


  一頓,想起什麽來又道,“席安辰我警告你!你長不長大我不管,可你現在還小著呢,不許學你那不著調的爹地,在外麵捏花惹草,沒個正型!”


  宋安辰抬頭,“你在說什麽?”


  上官凡起身,點著宋安辰鼻尖走了,“給我裝!你媽咪回來了,等她狠狠收拾你。”


  宋安辰看著上官凡離去的背影,看向一邊的秦風。


  秦風到底是年長幾歲,彎腰,在宋安辰耳邊說了幾句什麽。


  宋安辰聽完,了然上官凡話裏的意思,也明白他誤會的點在哪裏了。


  回頭看了眼睡實的席水瑤,把微微發麻的手抽出來甩了甩,無奈的笑了。


  這都什麽和什麽,且別說席水瑤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妹妹,就是一點血緣關係沒有,他們也沒有半點可能。


  席沫北的傷不重,第二天就能下地活動了。


  隻是因為他傷重的快‘死’了,所以他心安理得的待在醫院裏,接受宋念念的特別照顧。


  照顧著照顧著,在第三天就把老婆給照顧到床上去了。


  宋念念對他連抓帶撓,氣的不行,“你傷還沒好,你……”


  席沫北在她耳邊痞痞的笑,“那……你上來,自己動?”


  宋念念,“滾!”


  一場胡鬧,宋念念汗水淋漓的臥在他懷裏不動。眼皮都挑不開,卻還在擔心別的事,“安辰會不會來。”


  席沫北輕撫她光滑的後背,“不會,安辰很有分寸。”


  宋安辰有分寸,席夫人可沒有所謂的分寸。


  “西蒙,西蒙……”席夫人在外麵嚎啕哭著,往病房裏麵闖,“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西蒙……你出了事,讓我怎麽和你祖父,和你父親交待……”


  齊詩,“夫人,先生現在不見客。”


  席夫人一耳光甩過去,落在齊詩臉上,“我是客?!”


  二更。三更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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