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宋璟其人如何?
眾人確定了前進路線,改變方向,再次浩浩蕩蕩的向著北方太原行去。
沿路郡縣,都是消息的靈通者,在當天一行人到達當地的縣城時,或是縣令,或是郡守,都早早的在城池外等候。
狀若恭謹,態度熱情誠懇。
廣陽郡下得大雨,氣候恢複正常,很多人在那天氣候突變的時候,就有著察覺。
大旱之苦,他們周邊也是有著影響的,雀仙候和九皇子他們能夠求得雨下來,他們也是高興。
畢竟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沒幾個人願意幹。
但想到解決大旱的手段,卻是讓無數人心下膽寒,廣陽郡郡守府上下官員,以及山陽縣的上下,盡皆停職的停職,革職的革職,斬首的又斬首。
可以說,被他們碰著的,簡直非死即傷。
這樣一群堪稱手握超級武器的殺神,無論走在哪裏,都讓當地的官員有些膽戰心驚了。
在山陽縣時,他們隨身帶著尚方寶劍的消息也已經暴露了出來。
手握尚方寶劍,如皇帝親臨,對於官員可先斬後奏,這樣的大殺器,沒幾個人能承受的了。
在這個宗族質的社會。誰家沒幾個不成器的子弟?
殺人放火不一定敢幹,但欺男霸女,調戲良家婦女的事情,誰家能製得住?
而廣陽郡郡守楚景,山陽縣縣令吳力,不就是因一件案子錯判,引發一連串的事故露餡栽了個大跟頭
最後連命都丟進去了。
他們這些人,誰又能絕對的說自己屁股底下是清清白白幹淨的?
所以在被沿途路過的當地官員,在聽到這兩尊大神要經過自己的轄地路過時。
真是不知應當是喜還是憂了。
本來能有這樣近距離接觸兩位大佬,並因此有可能結交的事情,本應該是好事。
但現在,卻是怕好事最後莫名其妙變成壞事了。
所以在做接待工作上,可算是煞費苦心,招待京城來的大人物,絕對是不能寒酸了的。
其中一個是當今炙手可熱朝堂上冉冉升起的權貴,另一個是入主了東宮的九皇子,無論是誰,都能當得起他們最大的禮遇了,何況這次是兩人一起?
但若是太奢華了,又怕適得其反,畢竟這一路聽來,聽著兩人都不是好享受的。
反而和底層百姓打的火熱。
這樣的人,萬一是個嫉惡如仇、清正嚴明的,不就正好給了對方查自己的借口嗎?
百姓生活連溫飽都難以達到,你這做父母官的,卻是大魚大肉,山珍海味的吃個不停。
到時候真是褲襠裏落黃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既不能寒酸,又不能太奢華,還想要這群人吃得高高興興的離開,不找他們的麻煩。
為了這事情,也不知熬白多少的白頭發了。
不過邀天之幸,一直過了山東,進入並州地接,都沒有再發生官員倒黴的事情。
使得一路官員直呼,諸天神佛保佑。
今日,剛出了山東和並州邊界的藍和縣,在一條寬寬的官道上,有著一群人身披鎧甲,為首的,又是兩個身穿錦衣的少年。
兩個少年一藍一白,相貌標挺,神態雍容平靜,皆是說不出的風流瀟灑。
不過仔細看著,還是能分出高下的,左邊的藍衣少年俊朗是俊朗,氣質也甚佳。
但相對於右邊的白衣少年,卻是少了一份沉穩和大氣。
反而像是個毛頭小子般。
“藍和縣縣治一般,縣令韓文遠為人清正,為人頑固,不知變通,以後若用,多為軍法邢略,言官禦史!”
藍衣少年,也就是從山陽縣改道的李治口中喃喃的念著,像是念經般。
旁邊又有一個隨行的文書嚴謹的記著,做事一絲不苟,一字不差的記得清清楚楚。
若是旁觀者可看到,那記錄話語的文書甲士手上有著一遝厚厚的軒紙。
紙上麵,寫著密密麻麻的字眼,最左邊,是名字,中間是官職,右邊,卻是例如之前李治說的,此人性格,以及當如何任用最好。
其中人員,上至郡守,下至縣令縣尉,無其不包,都是李治看著,認為不適合在當前職位的官員。
而若是又仔細的觀察,就會發現,這些人,全是他們這一路沿途招待的地方官員。
在出發前,掌櫃的給他講了一句話,人盡其才,物盡其用,正好這一路官員無數,可以先試著觀察記載。
至於有什麽用。
楊軒沒說,李治也沒多問,但兩人卻是你知我知,包括隨行的秦懷玉,也隱隱看出了一點什麽意思。
這其實,就是在為未來的執政做準備了。
這個記錄,可以用在地方的官員上,等到回了朝廷,自然也能用。
作為上位者,其實並不需要你個人本事才能有多大,隻要能識人,會用人,有這兩點。
就已經是上位者最大,最強的本事了。
“掌櫃的,你說藍和縣縣丞宋璟如何?”
突然想到了那個藍和縣沉默寡言的年輕縣丞宋璟,李治疑惑的問道。
雖然他在本本上記著了諸多人名,不乏地方上的名仕高官,但要說好奇,還是感覺在山東最後一站的藍和縣縣丞更有些意思。
在他們初到藍和縣時,縣令韓文遠帶領上下官員迎接,縣丞宋璟就是在其中。
但這個文官中的二把手,除了在最開始行禮時說了一句話,在剩下的時間裏,極大多數都是沉默著。
本來這樣的人,也不至於讓他關注的,但在隨後眾人聊到治政時,各人暢所欲言。
拍馬屁者有之,誠懇分析者有之,認真思考者有之,但這些,都是主動的說出來。
想要博取一番好印象。
對此,李治也沒什麽好說的,這樣算不得錯,但這宋璟,卻是一直不談論自己的觀點。
全程總共也就說了三句話,這三句話還是楊軒點了第一次名,李治逐漸關注到,才又接連點了兩次名字才回答的。
不過,也就這三句話,讓掌櫃的楊軒點頭,也讓他聽著震耳欲聾,皆是關係著民生的治政要理。
這樣的人,不得不讓他好奇。
但如何判斷其才,卻又是讓他犯難,雖然認為對方有才,但到底才華幾何,卻還是不能確定。
畢竟隻聽了對方的寥寥幾語。
因此才向著楊軒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