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委屈的男人
陸大少的臉頓時一陣青一陣白,他咬牙切齒的看著陸博彥,恨不得將這個臭小子揍一頓,“誰說我在爭寵,我不過是實話實說!”
“哼,爭寵就算了,竟然還死不承認,簡直太幼稚了。”
“陸博彥,我看你是找打是不是?”
“你看你,幼稚也就算了,說不過我,竟然還想妄圖使用暴力!”
蘇然在旁邊聽著這一大一小鬥嘴,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兩個人,平常在外麵一個比一個成熟,結果到了家裏,完完全全就是兩個小孩子嘛。
眼見著味兒越來越濃,她連忙將小彥抱在懷裏,同時對著臉色鐵青的男人哄道“好啦,小彥就是隨便說說而已,你和一個小孩子計較做什麽。”
“姐姐,我沒有隨便說說,我很認真的。”
“你聽聽,他現在完全就不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裏了。”
在外麵呼風喚雨的陸大總裁何時這麽委屈過,一時間,看著女人的眼神越發委屈可憐。
許多男人撒嬌示弱的時候,總是有點違和。
偏偏陸雲深露出這樣的神色來,隻會激起蘇然內心深處的保護欲,更是覺得這樣的男人可愛的很。
她心軟的一塌糊塗,伸手就在對方的腦袋上摸摸,像是平常哄著陸博彥一樣,軟聲哄著男人“別氣啦,你們兩個我都很喜歡,隻是喜歡的感情不一樣而已。在我心裏,你們都很重要,就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那你親我一下。”
陸大少怎麽可能會放過這樣一個爭取福利的機會,立馬順勢說道。
男人那雙如墨石一般漆黑的眼眸,定定的看著她,眸中滿是期待。
蘇然怎麽可能拒絕的了,甚至沒有猶豫,立馬就在對方的唇角上親了一口。
“姐姐,我也要親親!”
聞言,女人又低頭在小家夥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得到親吻的兩個人,臉上皆是露出了一副滿足之色。
“先去吃飯吧,阿姨早就把飯做好了,再不吃就涼了。”
蘇然說著,抱著小家夥站了起來,陸雲深這時也跟著站起來,從她懷中將小家夥接過,一邊又問“現在身體還有不舒服的地方麽?”
“沒有了,其實早上就已經好了。”
她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不過到底怎麽回事?喬清給我說的時候,沒說清楚,蘇可兒那種性子,肯定不會主動給人下跪。”
兩人說著,在餐桌旁坐下。
陸大少將自家的崽放下,這才不疾不徐的將今天的一切告訴了對方,“估摸著頂多一天,這女人一定會聯係我。”
蘇然也讚同的點了點頭,到底是曾經同在一個屋簷下的人,對秦月茹母女倆的性格,她再清楚不過。
都是自私自利的人,別說是夏若那種毫無血緣關係的泛泛之交。就算是親母女,涉及到自身利益時,也會毫不猶豫的拋棄。
這一刻,她幾乎可以預料到,不久之後這些人的結局。
她設下的局,還有陸雲深為她做的這些事,每一樣,都在將這些人逐步引向深淵當中。
隻不過現在的蘇然,已經不像最開始那般,帶著可以衝昏頭腦的仇恨了。
讓她變得越來越豁達輕鬆的人,就是身邊的這一大一小。
女人上揚的唇角幾乎沒有彎下去,眼角眉梢都帶著明顯的愉悅。
這樣的情緒感染到了旁邊的人,陸雲深也跟著勾了勾唇,含笑問“教訓夏若和蘇可兒讓你這麽高興?”
蘇然搖搖頭,柔和的目光看著對麵的男人,低聲說“我就是在高興遇到了你們而已,如果不是你們,或許到現在,我還活在對過去的仇恨當中。”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幾秒,明亮的眼睛陷入了對過去的回憶當中。
“回國之前,我對過去的事有太深的執念。就連當初回國,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報仇。我原以為,這輩子我可能就這樣過去了。直到遇到了你們……雲深,我現在真的很滿足,也很高興。”
當初在國外那幾年,蘇然真的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秦月茹母女倆,不僅拿走了她代孕的那筆錢,更是霸占了家中所有的財產。
出國後,很長一段時間,她連飯都沒吃飽過。又因為種族原因,前期受到多次排擠。
甚至有幾次,她差點都沒有挺過來。
好在,最後還是挺過來了。
不然,她就得不到現在的這一切了。
那些年受的苦,蘇然並不想告訴陸雲深。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她不想讓自己喜歡的人,再因為過去那些苦而心疼自己。
她現在想的,隻有現在和未來。
陸雲深怔怔的看著她,喉頭滾動了兩下。他無聲的張了張唇,想要將內心的話說出來。
可是胸口那處,卻又酸又漲,又好像一塊巨石壓在上麵,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那種心疼到了骨子裏的疼痛,讓他根本說不出話來。
前幾天,他還在慶幸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此刻,卻萬分後悔。
後悔當初為什麽不主動調查小寶的生母,後悔為什麽不早點認識蘇然。
那樣,他喜歡的人就不會受那麽多的苦。
隻要一想到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疼著愛著的人,過去幾年遭受的那些疼痛和委屈,他就難受無比。
蘇然看著男人像是要哭出來的模樣,反倒輕聲笑了。
她主動握住對方的手,輕輕說道“好啦,我現在好好的,一點都沒事。過去經曆的那些,就當是磨煉好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眼睛紅成這樣,一點兒都不像是陸氏的總裁了。”
陸大總裁仍舊紅著一張臉,半晌才啞聲開口“不像就不像,反正我從來都不在乎外人如何看我。”
話音落下,就聽到旁邊的小家夥嗚嗚咽咽的哭泣聲。
兩個成年人尋聲一看,不知何時,陸博彥竟然哭的滿臉是淚。
“小彥怎麽了?怎麽忽然就哭了?”
蘇然頓時就慌了,連忙繞過餐桌,將小家夥抱了起來。
“嗚嗚嗚,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忽然覺得有些難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