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策劃
陸大少嘴角往上一挑,露出一個惡意滿滿的微笑:“就這麽死了實在太便宜你了,給你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怎麽樣?”
某人的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一個好主意。
許墨把頭搖的撥浪鼓一般:“不不不,不怎麽樣,我拒絕!”
“拒絕無效。”
惆悵的陸大少本來不想求助於人,不然豈不是顯得很無能?
然而眼下的情況已經容不得他顧慮那麽多了,好不容易才哄回來的媳婦,萬一不高興了,連孩子也一起帶跑了可怎麽好?
他不要老了以後變成一個孤寡老人,那樣太可怕了,絕對不能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流連在女人堆裏的許大公子,在這方麵是個行家,肚子裏隨便搜刮一下,都能搜羅出一大堆哄女孩子的主意,雖然大部分都挺餿的,但是管用就行!
而挑剔的陸大總裁跟挑剔工作一樣,把對方提出來的一二三四的建議通通都否決了,然後撐著下巴獨自思考,自言自語道:“我好幾年沒休過年假了,要不然趁此機會休個年假,帶他們出去環球旅行一圈?”
對於這個提議,許墨想說:呸,不愧是你,真老土!就按照他和蘇然現在的尷尬情況,且不說旅途中會不會不愉快,且說說要怎麽讓她點這個頭。萬一人家都不願意搭理,那還遊個屁啊!
“你說的很對!”
顯然男人自己也有這個顧慮,也曉得若是茫茫然開口,一定會被蘇然不留情麵的拒絕的,所以這時候就小彥有一個炮灰,啊不,是一個幫手!
“許墨。”
正所謂幫人幫到底,送佛也得送上西不是?
陸雲深把這句話理解的那是相當透徹,在剝削好友的路上一去不複返。
許大公子渾身一個激靈:“誒,你別對我那麽笑,不然我會覺得你是在想怎麽算計人!”
陸大總裁奸笑著搖搖頭:“你誤會了,我沒有想要算計人,我隻是想跟你商量個事。”
眾所周知,咱們的陸大總裁就不是一個會跟人商量的主,但凡他開了口,那便是不能被反駁的決定。
既然他會被蘇然拒絕,那換個人去會不會好一些?
不過是把人哄去機場,這對許墨來說倒也不是什麽艱難的事,他滿口答應下來,拍著胸膛保證:“多大點事,在我這就是灑灑水的小事,瞧把你給難為的!”
某人非要趁機嘲笑一番才高興,但許大公子得意完之後,又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一件事:“不是,你剛剛是什麽意思?沒算計人?我不是人啊!”
陸雲深一攤手,轉身就要回房去休息,隻留下一番最後的叮囑:“這事你要是辦不妥,就不必回來了。”
作為房子的主人表示抗議:“這是我的房子,我的!”
回應他的,隻有“咚”的一聲門響,還有滿室的淒涼。
許墨撓了撓頭,認命的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喂,小然然,我是你許墨哥哥……”
那廂母子兩人正抱頭痛哭完畢,小蘇同學看著失而複得的兒子,滿心滿眼都是歡喜,一刻也移不開眼。
也不知是怎麽了,陸博彥小朋友忽然良心發現,想起自己還有個便宜老爹被趕出門了,秉著生物學上的親緣關係的牽扯,以及那麽一點同情心泛濫,竟然對陸大少憐憫起來。
他是想要媽媽,不是想當單親家庭的孩子,不能有了媽就丟了爸呀!
蘇然心裏頭還氣著,對於孩子的試探也假裝聽不明白,但那股子氣在孩子的撒嬌攻勢之下,很快的就消耗殆盡了。
但她心裏頭就是憋著一口氣,絕對不會主動去聯係!
其實在許墨打電話來的那一刻,她就大概的猜到了,心中不覺冷笑:某人這德行真是沒法說,就這麽拉不下臉?
魯迅先生曾經有言: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
蘇然便是抱著叫對方明白明白何謂淋漓的鮮血,到底是個什麽意思的心思,才一鼓作氣的一手提著行李箱,一手溜著兒子去機場的。
結果,她帶著孩子到了,約人的倒是不見了,蘇然找遍了大半個機場也找不到。
眼見著離起飛的時間不足一個小時了,還有安檢、行李托運什麽的,再這麽下去是要誤機的呀!
“媽媽!”
陸博彥小朋友昂起頭叫了一聲。
也許是從來沒喊過媽媽這兩個字,所以蘇然從天而降時把他高興壞了,也不上學了也不看動畫片了,就知道粘著她,跟在屁股後邊跑。
但凡看見個人,不管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孩子都會故意扯著嗓門喊“媽媽”,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們倆是一家似的。
蘇然知道孩子的小心思,故而也沒有阻止,反而覺得很心疼。
每次孩子這麽一叫,她便要在心裏頭罵某人一句。
剛到機場門口的陸大少又打了個噴嚏,這一路過來,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個噴嚏了,惹得別人頻頻側目,他尋思著莫不是感冒了吧?
“陸雲深怎麽還沒有來?一點也不守時,虧他還是個大人!”本來就跟老爹不對付的陸小少爺抱著兩條胳膊,憤憤不平,“我最討厭他了,陸雲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討厭的人!”
蘇然正要說什麽,畢竟大人之間的矛盾不應該牽扯到孩子身上,她要讓孩子享受到完整的愛。
可她還沒開口,孩子就一頭紮進了她的懷裏,撒嬌著說:“我罵罵他就行了,但是媽媽你能不能不要再罵他了?那樣陸雲深真的有點可憐誒!”
本來姍姍來遲的陸大少,聽見兒子在講他的壞話,那心情是很複雜的,當即都想支一口大鐵鍋,把小屁孩給煮了。
冷不丁卻又聽到這麽一番話,震驚之餘不免感慨:哎呀,兒子果然還是我的兒子啊,這麽多年沒白養,關鍵時候還是曉得為老爹說句話的!
本來蘇然好不容易才消下去的火氣又起來了,聽到孩子的哀求,一顆心又軟的一塌糊塗。
她摸著孩子圓潤的耳垂,正要安慰,卻忽然瞧見麵前多了一道陰影,抬頭一看:好家夥,都這個點了才出現,倒也真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