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心如刀絞
當滿身汗水的雅靈越過客廳的時候,張媽攔在了麵前。
“太太,有位自稱是您二姐的小姐說要見您。”
二姐?她來做什麽?雅靈滿腹狐疑。她與這個二姐素來不睦,在矍家的日子裏,她總是想盡辦法來欺負她,現在卻突然要來見她,莫不是媽媽……
“快請她進來。”
雅靈幹脆在客廳裏坐了下來,一名傭人端過一杯花茶。“太太,這是總裁托人帶回來的,讓泡了給您喝。”
冷莫言?閃過一絲驚訝。上次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回複到了從前,冷莫言在她心中,不過是個名字符號而已。
啜一口清香四溢的花茶,一種舒暢的感覺沁入心肺,剛剛跳舞的疲累竟消失怠盡。果然好茶。
“唉呀,妹妹好清閑喲。”矍雅倩扭著屁股走了進來,今天仍是一身超短裝扮,眼波流轉,落在雅靈杯中的茶上。“喲,花茶,還是含香笑,哇,妹妹,你今天不同往日,連喝的茶都有品味了,這茶,可要好幾萬塊錢一包呢。”
“有事嗎?”
“妹妹,你忘了?上次我說要到你家來玩的呢。”
“……”
雅靈不想與她多做交流,默默地啜著杯中的茶,清淡的香味在舌間流轉,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矍雅靈倩也不管雅靈態度如何,徑自選了個她對麵的位置坐了下來,眼睛掃視著冷宅上下,為它的龐大而感到驚訝。
“最近言都沒在家吧。”
“有事嗎?”
雅靈當然不知道,矍雅倩每天都派人守在冷宅附近,了解冷莫言的去向,為了得到冷莫言,她可下了不少功夫呢。
她的不直接回答讓雅倩興奮得如一朵被雨淋了的花,抖著肩膀笑得異常妖野。“啊哈哈,今天呢,第一,是來看你的,第二呢……”
她故意賣個關子,見雅靈並無興致,才從身旁提出個袋子,取出一件阿瑪尼西裝。
“言也是,昨天在我那裏過夜,早上走時,把外套都忘了。這不,怕他著涼,特意去公司給他送衣服,剛好路過你這裏,就來看看了。”矍雅倩不知羞恥地亂編著,說得跟真的一樣。
“哦,據我所知,從家裏到他公司,並不經過我這裏。”
雅靈的點破令雅倩嘿嘿地幹笑起來。“這不,二媽說想你,我當然要抽空來看看了。”
“我很好,你還有事嗎?”
“沒事啦,快中午啦,言還等著用衣服呢,走了啊。”雅倩收拾好東西,搖搖小手,像隻花蝴蝶般飛走了。
上次和冷莫言進了酒店的房間,卻並沒有如她所願,和他發生關係。他留下的一件西裝成了她展示與冷莫言關係的證據,基本上日日不離手,所有與她相識的人都知道,她有一件冷莫言穿過的西裝。
這說明著什麽,相信略有常識的人都知道。矍雅倩就是要所有的人產生這樣一種錯覺,然後認可她就是冷莫言的新女朋友。
她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想打擊一下這個讓她嫉妒了好久的妹妹。
明明是她先與冷莫言相親的,沒想到,人還沒見到,自己就被OUT了,竟然連理由都沒有。這哪裏會讓她甘心,看著從小就被自己踩在腳小的小妹飛上枝頭做了鳳凰,她的心就如被貓爪抓一般。
今天這一次,雖然妹妹表麵上沒有反應,她相信,她的內心裏一定不會好過。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不過,卻不僅僅如此,她最終要的,就是冷莫言!
看著哼著歌曲遠去的矍雅倩,雅靈默默地站起,朝房間走去。她不斷地說服自己,冷莫言本就不屬於她,她根本不喜歡這個男人,心裏還是酸酸的,一陣陣抽痛。
她慘白著臉回到房間,那裏擺著各種舞姿的小玩偶,她們張開了笑臉,似乎都在諷刺她的自做多情。雅靈總算明白,這裏是繽兒曾住過的地方。
“繽兒,我沒有……”疼痛太過強烈,她倒在地板上,緊緊地捂著胸口,牙齒咬破了嘴唇,絲絲血腥味在嘴中散開。
她在地板上滾動幾次,最終沒有了動靜。
再醒來時,她已經躺在了床上,手裏吊著營養針。一個男人在床頭輕聲忙碌,收拾著一些醫藥器材。
“呃……”
男人聽到聲音,回過頭來。英俊的臉上帶著職業的笑,半長的發披在肩——她認識他,威羽少。
“你有嚴重的胃病,長時間的空腹運動使得胃病發作,導致暈迷。”威羽少彈彈針管,檢查一下藥水流動情況,對她說。
點點頭,雅靈虛弱地倚靠在床頭,白白的小臉上泛著病體的虛弱,嘴唇因為長時間的幹燥而起了皮。
“喝點水吧。”
雅靈聽話地咬過吸管喝起水來。
“你這麽年輕,怎麽會得這麽嚴重的胃病?”
十幾年來,她沒有一餐是準時用的,不得胃病才怪了。但,又有什麽辦法呢?
雅靈笑笑,十分虛弱,看得威羽少一陣心痛。冷莫言到底是怎麽照顧自己的女人的?看來,要找機會給他做做工作才行。
“好吧,我已經交待過柳嫂,以後她會專門負責你的飲食,好好配合治療,很快會好的。”威羽少簡單交待幾句,轉身往外走去。
“威少?”雅靈叫住了他。“誠傑宇怎麽樣了,他人呢?”
“基本治好了。”
“基本是什麽意思?”
威羽少無奈地搖搖頭,兩個人都執著到執拗,他好難做人那。冷莫言是他數十年來的好友,珍愛女人是他的座佑銘,兩者哪個都不願放棄呢。
“沒有什麽大問題了。”威羽少選擇籠統地回答。
“他的手呢?”
“可能以後無法攝影了。”玩世不恭般聳聳肩,搖搖頭,做一副痛苦狀。他可是世界一流的外科醫生,什麽樣的傷情在他妙手回春術之下,必能完好如初。偏偏變態的冷莫言不允許他將病人完全治愈,隻好留了小小一招,可憐的誠傑宇,雖然不會影響正常的生活,卻已不能從事攝影這樣高精度的工作了。
“怎麽會這樣?”雅靈痛苦地捂住了臉,陷入深深的自責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