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矍雅靈在哪？
“你呀，自從跟了那個女人後，也不管媽啦，自己的工資不但不夠用，還每月到我這裏來拿，我的那些錢可是你爸爸留下來的遺產，要是用完了，以後我們娘倆怎麽過生活呀。我還打算拿來給你做生意呢。”
“唉呀，媽，您就別說了，我這不來了嗎？”
“來了也心不在焉，你說那女人有什麽好呀，成天除了跟你要錢就是吵架，才幾個月，就拿了家裏上百萬了，你說我們這家還要不要哇。咱們的錢不多了，你再這麽下去，遲早會去討飯的。”
“媽，你煩不煩哪，我就喜歡她，沒有她我活不成。”李老太太一個勁地嘮嘮叨叨，李櫛節不耐煩起來。
“唉，每次一說，你就是這個調調，那女人在乎過你沒？你生病的時候，她看都沒來看過你，還有……”
“說了叫你別說，還說什麽。”他發起火來。
“你……唉，真是沒出息。”李老太太無奈地歎息著，拿這個兒子也沒有辦法，他是她唯一的孩子，從小寵慣了，要什麽給什麽，長大了才會這麽任性。
正此時，李櫛節的電話響了。掏出來一看，是矍雅倩。她又遇到什麽不順心的事了吧，隻有在不順的時候，她才會想到他。
不敢耽擱一秒，迅速接起電話。“喂，雅倩，在哪，什麽時間？好的。”
掛斷電話，他道：“臨時有急事，我得趕回去，您好得也差不多了，就一個人回去吧。”
“喂——”
李老太太還想說什麽，李櫛節已經一陣風似的消失了。
……
今晚，冷莫言又來到了這裏，他不停地喝著悶酒，以排解心中的失落。矍雅靈就像從這個世界消失一般，沒有一絲痕跡。沿河找遍了，掉下去的山涯也翻了個遍，連周邊的民宅都沒放過，她卻如人間蒸發一般無影無蹤。
她活著？亦或是死了？
今晚汪明天很忙，威羽少開始了新的戀情，沒有人再願意陪他喝酒，也好，一個人落得清靜。煩燥地爬爬碎發，他把自己放倒在沙發上，以最優雅的姿勢。
前幾天總在包房裏，今天他選在外麵熱鬧的地方，希望強烈的音樂和喧鬧聲可以趕走對那個他罵了千百遍的女人的思念。
“喲，那不是世億總裁嗎？”
矍雅倩一行人走了進來，為頭的女人小聲地道。
雅倩也看到了，她的心情頓時大好。有兩天，二媽接了一個電話就哭哭啼啼，說什麽雅靈失蹤了。她要死了最好！
這個消息在冷莫言的全力封鎖下，媒體並沒有報導出來，也隻有她這個“家裏人”才會知道。
哼哼，矍雅靈完蛋了，她的機會總算來了。
迅速打電話叫李櫛節回來給她續好費，這幾天，她幾乎天天守在這裏。
功夫不負有心人，冷莫言，他又出現了。
“喲，他也算是你的妹夫，不去打聲招呼？”一群女人眼裏都放著光，不過，大多數都在他那裏碰過壁，因此隻敢遠看，而不敢走近。其中一個女人推推雅倩，看她的表現。
“妹夫？誰認他是妹夫？”他就應該是她的老公！扭扭腰，特別把大大的胸脯挺起，矍雅倩以最為風騷的姿勢走向冷莫言。
“冷總，最近還好嗎？”
意外的打擾讓他非常不快！握緊的拳頭有殺人的衝動。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張與雅靈有些相像的臉。
“你是誰？”
“我嗎？”矍雅倩故意撥撥卷卷的長發，這是她的新發型。“冷總真是貴人多忘事呀，我是雅倩呀。你忘了那晚在這上麵的酒店裏，我們……”
“閉嘴！”他想起來了，最近總有一個女人拿著他的一件外套四處炫耀，以他的女友自居。正要找她算賬呢，沒想到找上門來了。
“來人。”一聲令下，從四麵走來四個黑衣男人，他們擋住雅倩的退路。“給我把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拉出去伺候兄弟們！”
“是！”
什麽？伺候兄弟？雅倩沒想到得到的是這樣的結果，她嚇得腿腳發軟，若不是黑衣人拉住，早就癱在地上了。
“冷總，您不要這樣啊，我是雅靈的姐姐呀。”緊急關頭，她希望提出雅靈能拯救自己。
這句話激起了冷莫言更大的憤怒。“那更好，聽說西城外有一群男乞丐，估計他們更需要你這樣的女人，拉到那裏去吧。”
“不，不要，冷總……”矍雅倩的嘴馬上被捂實，她如一塊破布般被拉走了。
……
“該死，該死！該死！”矍雅倩扯著身上的毛巾，哭哭啼啼，既而罵罵咧咧。旁邊站著的李櫛節試圖去安慰她，被她推出老遠，隻能安靜地看著她哭泣。
“冷莫言真的該死！”看到矍雅倩受了這麽大的傷害，他也憤憤地抱起不平來。
雅倩一抹眼淚，怒目一瞪，對著李櫛節就罵：“全是你該死！不要罵冷莫言！”
“對，我該死。”本以為受了這麽大的汙辱，她會對冷莫方恨之入骨，可這會，竟然還會因為自己罵了他幾句而生氣。李櫛節的心沉沉的，說不出有多難過。他的喉頭澀澀的，像梗了什麽東西，要咽咽不下，要吐吐不出。
在雅倩出前，他永遠是錯誤方，如往常一樣，他為自己說的話感到懺悔。
“都怪你，每次VIP卡隻給我續那麽點費，玩個一兩次就花光了，害得我不能常和冷莫言見麵，他才不理我的。”如果不是父親嫌她花錢太厲害，停了她的信用卡，也用不著跟李櫛節伸手要，一點都不大方，真是討厭。
“倩倩，那種地方你就不應該是去的！冷莫言那麽無情，還把你丟在，丟在……”他不敢再說下去，一想起雅倩在一夥乞丐的身下，任他們淩辱，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拳頭緊緊地握起來。
“住嘴！”矍雅倩尖利地向他叫道：“都怪你沒用，怎麽不快點來救我，害得，害得被那麽髒的人強奸，我都不想活了！”
她恨恨地站起來，一副要生要死的樣子。
“倩倩，都是我的錯，求你別生氣……”李櫛節膝蓋一曲，跪在雅倩麵前，手死死地抱著她的身體。
“唉呀，把你的髒手拿開！我要喝水！”
聽到她並不是想尋死，李櫛節鬆了一口氣，連滾帶爬地端來一杯水，放在她手上。
“倩倩，冷莫言那種人不是咱們能碰的，聽我的，別再……”
“媽的，怎麽這麽燙！你想燙死我呀！”一口水噴在李櫛節的臉上，她一個勁地用手扇著伸出來的舌頭。
李櫛節不得不停下話題，去為她加涼水。
“滾，你這副樣子，活像隻哈巴狗！”她此時心情可壞著呢，看到沒用的李櫛節更是氣往上衝。一點用都沒有，連幾個小乞丐都對付不了，不僅自己被他們欺負，他還被打得像個熊貓一樣。
李櫛節被澆了水的臉上，紅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淌著血。身上也好不到哪裏去，撕爛的衣服上沾染著斑斑血跡和些肮髒的腳印，透過破碎的衣領，可以看到更多的傷痕，都是那群乞丐的傑作。
此時看來，狼狽得如一隻落水狗。
“倩倩……”他還想和她談談用錢的問題，家裏的錢確實不多了，昨天下午他背著母親去查了一下，剩下不足二十萬，如果她再這麽揮霍下去，他家就要空了。
其實，他在乎的不是家裏空不空，他知道，一旦家裏的錢用空了，得不到更多幫助的矍雅倩就會離他而去。她是他的第一個女朋友，是他這一輩子的最愛，她離開了，他也就沒有活下去的理由！
從小母親的嬌生慣養養成了他任性、無能和軟弱的性格，注定在這場不平等的愛中永遠處於下風。
“滾！”更大的聲音傳來，失望的他低著頭，打開門邁著小步走向自己的房外。
“等一下！”
就知道她是在乎自己的！李櫛節身體一鬆，聽話地停下來。
“雅靈死了，我不能放過這個機會，幫我想一想，怎樣才能更好地接近冷莫言！”她玩弄著手指，妹妹的死對她來說不是噩耗，而是極大極好的消息。
“倩倩，聽我的，不要去了，你不可能成功的。”
“你……王八蛋！不想我好過，安的什麽心！”一巴掌甩在李櫛節的臉上，雅倩瞪大著眼鄙夷地看著這個保護者。
李櫛節呆愣了數秒，他如以往一樣，迅速原諒了她的不敬。
“倩倩，雅靈沒有死。”他本不想說出來的，可雅倩如此執迷不悟，沒有別的辦法。
“沒死？”雅倩的臉瞬間扭曲，“怎麽可能，不是連屍體都沒找到嗎？”
“確實沒死，我還見到了她，和誠傑宇在一起，她的眼睛瞎了。”一股腦將所見說了出來，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在哪？快說！”她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好像聽到的是與自己有著血海深仇的仇家的消息。睜圓的眼有人吃人的衝動，李櫛節還想隱瞞，敵不過她的逼問，一五一十地交待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