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九、宛顏的悲劇
“你怎麽……知道?”她不解。
“她不過是把以前的一些錄像放了上去,哪裏曾想,真騙到了你。”冷莫言好笑地看著她,解釋。
“哦。”她鬆了口氣,不再難過,不過,轉而又哭了起來,“看你,以前那麽喜歡倪繽兒,還和她,她……”
雅靈再也說不下去了,他們兩個那麽親密的舉動令她醋意連連。
“這都是過去的事了,寶貝,我現在,以後,愛的,都隻有你。”冷莫言理解一般吻著她光滑的背,傾訴著。
“真的?”雅靈不放心地追問。
“真的。”他吻得更深,不斷地啃著她的背,帶給她癢癢的感覺。
“以後,不準靠近任何一個女人!”她霸道地宣布。
“嗯,連母狗、母豬都離得遠遠的,滿意了吧。”他手開始在她身上摸索。
“這還差不多。”她滿意地點頭之際,才發現,冷莫言的手早已摸到了她的私密部位。“不要,啊呀——壞死了,啊——”
滿屋呻吟再起……
雅靈沒有想到,誠傑宇對宛顏真的狠得下心來,看著敢傷痕累累的宛顏,雅靈心疼得都快哭出來了。
“宛顏,他怎麽可以這樣!”一行人將暈倒在冷宅門外的宛顏扶進了房,雅靈忍不住罵道。接著,又內疚起來。“肯定是因為我跑了,他找你麻煩了吧,真對不起。”
宛顏無力地搖了搖頭,喝過點水後,她的精神恢複了不少。“不……怪你……是我……我自己……”話沒說完,大滴大滴的眼淚流了下來。
“別哭了,臉上都是傷,小心感染。”一邊吩咐傭人叫醫生,一邊為她擦著淚,還不忘給她蓋好被子。
“什麽都不要想了,好好養傷。”
宛顏像累極了一樣,閉著眼睛,怎麽也不肯說出誠傑宇是如何將她打成這樣的。雅靈害怕再惹她傷心,便不再追問。
“都是些皮外傷,傷得並不重,不過,身體有被淩辱過的痕跡,說明她被人強暴了。”威羽少去了美國,派來的一名醫生檢查一陣後,退了出去,低聲道。
“強暴?怎麽會這樣?誠傑宇幹的嗎?”雅靈差點跳了起來,他怎麽可以做這樣的事!
“從傷口來看,可能不止一人!”醫生道出的事實無情地打擊著雅靈,她不敢想象,宛顏這樣一個純潔自愛的女孩,是如何在幾個男人的身下掙紮的。太殘忍了!
“誠傑宇,誠傑宇太不是人了,他在哪裏,我要去找他去!”若不是柳嫂拉著,她真的會衝出去找誠傑宇問個明白。
“雅靈,現在誠傑宇像瘋狗一樣,見誰害誰,你就算找到他也沒有用,反倒害了自己。別忘了,他來的目的之一就是找你呀。”柳嫂的苦口婆心擊退了她心中滾滾的怒意,接踵而來的是無奈與內疚。
若不是自己逃走了,他也不會那般憤怒,也不會把氣全撒在宛顏身上,更不會對宛顏這麽無情。
望望宛顏所在的房間,她流下了眼淚。
宛顏靜靜地在冷宅裏養了兩天的傷,當可以下床走動的時候,她便要求離開冷宅。
“宛顏,你的傷還沒有完全好,不能出去!”雅靈說什麽也不讓她離開,外麵誠傑宇還沒有抓到,搞不好,還會對她不利。
“不,我一定要走。”宛顏憔悴的麵龐流露出病體的虛弱,她走起路來還搖搖不穩,根本照顧不了自己。不過,卻異常地堅定。
“宛顏,聽我的,身體好了再走,好嗎?”雅靈試圖做著最後的勸解。
“我這身體,養好也不過也是廢物一塊。”宛顏鄙夷地瞅瞅自己的身子,“我來的目的是想向你求情,我知道,以冷莫言的勢力,抓住誠傑宇是輕而易舉的事,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求你,求你一定要為他求情!”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眶裏溢滿了淚。
“宛顏!”雅靈挫敗地叫著她的名字,一個這麽深深傷害她的男人,為什麽她還要保護他?她多想說服宛顏,好好地活下去,重新開始生活。
隻是,宛顏空洞的眼神讓人看了好害怕,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就是為了保護傷害她的人,這樣值嗎?
“不要再管誠傑宇了,宛顏,先養好身體,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呀。”
雅靈的這一句話激起了她明顯的一震,宛顏慘然一笑,空洞的眼神落在雅靈的身上。“話,誰說不出?我也是這麽勸宇的,可他,還不是執迷不悟。自己要走的路,誰也勸不住,雅靈,你別管我了,看在我救過你的份上,求你,不要讓冷莫言殺了他!”
“宛顏!”
無論雅靈怎麽勸,宛顏都鐵了心要走,害怕她出問題,雅靈隻能遠遠地跟著。她如失了魂一般,慢慢地上了一輛的士。
雅靈匆忙攔下另一輛,跟在後麵,行駛了好長一陣,她的車停在了兩人租居的小房子麵前。
“就這裏下車吧。”雅靈付了錢,老遠地跟在後麵,不敢接近。
宛顏木然地在門前站了一陣,而後,掏出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雅靈不敢進去,隻能呆立在外,透過窗戶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輕輕地撫過床沿,坐了下來,輕輕地搖了搖那張即將倒塌的木床,臉上有難得的笑。隻是,那笑僅僅一閃而過,又變成一臉凝重與傷懷。
她在抹眼睛,應該是流淚了吧。雅靈站在窗外,也抹起了眼淚,她們是那麽好的朋友,一起在這房子裏幻想過美好的未來,那時,她們誰也沒有想到,會有今天的這一切事情發生。她們的心中,全是美好,全是希望,而今,可憐的宛顏,她的心裏,還剩下什麽?
宛顏抱起床頭的小熊,緊緊地,良久,才鬆開。她臉上水漬斑斑,那淚水,就算站在外麵,都可以看到。宛顏並沒有發現窗外的雅靈,她是那樣專注,用心地看著手中的小熊,輕輕向它傾訴著什麽,邊說,邊流著淚,卻始終沒有伸手去擦……
“宛……”雅靈到嘴的話又咽了回來,或許,她隻是需要安靜,雅靈決定,靜靜地站在外麵,看她會做些什麽。
就在雅靈幾乎確定她隻是想懷懷舊的時候,宛顏從包裏掏出一個白色的瓶子。那裏麵是什麽?
雅靈想也不想,來到門口,推門而進。
“宛顏,不可以……”
宛顏正閉著眼,將瓶口對準嘴巴往下灌……
“不要!”雅靈揮手一拍,瓶子被打掉,在地上滾了幾滾,最終安靜地躺在了小小的桌底。“宛顏,你要做什麽!”
雅靈慶幸自己及時趕到,才沒有讓她做成傻事。
“雅靈,你為什麽要救我,這副肮髒的軀體還有什麽臉活在世上!”宛顏掙紮一陣,摟著雅靈唔唔地哭了起來,聲音淒慘而又可憐。
“不要你死,你不能死,我不會讓你去死的,你還有那麽許多的夢想,你應該好好地活,好好地活……”雅靈回摟著她,緊緊不肯鬆手,嘴裏不斷地說著。
她們曾經一起做夢,一起策劃明天,雅靈不想她這個最好的朋友就這麽看輕了生命。無盡的害怕讓兩個女人緊緊相偎,盡情流淚。
……
宛顏沒有聽從雅靈的勸告,拒絕跟她回去,隻是保證不會再輕生,同時表示,需要思考的時間,想通了,會第一時間來找她。
雅靈理解她內心的痛楚,不做強留,隻囑咐她注意身體。帶著萬份複雜的心情,回了冷宅。
餘紅梅回來了,她對對待雅靈的態度改變了很多,雖然還有些冷,但已不再如見敵人一般,而且,話語裏滿是對他們的關心。
“媽,歡迎你回來。”雅靈率先忘懷過去,對她禮貌地打招呼。
“雅靈,回家的感覺真好!”抱著小小的似言,她愛不釋手,感歎道。
“嗯,柳嫂馬上就要和餘世中舉行婚禮了,她說,你回來住的話,她會很快搬走的。”雅靈傳達了柳嫂的意思。
“哦,她要結婚了嗎?總算苦盡甘來。這個家其實也是她的,她願意讓我留下,我已經很感動了,不能因為我而讓她搬家,你一定要對她說。”沒有了往日的不可一世,餘紅梅此時,完全就是一個慈祥的長輩。
雅靈笑笑,道:“還不如你自己去說呢,怎麽說也算是一家子,大家有什麽話,應該說開才對。”
餘紅梅尷尬地笑笑,始終沒有勇氣去找柳嫂。
“晚上,隱浩也會回來,她是柳嫂的親生兒子。”雅靈說這話時,猶豫了好久。
“是嗎?太好了。我真的是……”看得出來,餘紅梅對當年的所作所為十分的後悔。
“媽,一家團圓就好,這些事別再掛懷了。”
在她的勸解下,餘紅梅點了點頭,但眼睛裏早就溢滿了淚花。
一家人終於一起共餐,這是真正的團圓飯,雖然成員之間還有些尷尬,氣氛也並不是十分熱烈,但雅靈早已感覺到,彼此間的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