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此書包過
開門的人後知後覺自己撞到了人。
“有,有人?”小丫頭探出頭來,弱弱的四處張望。
“怎麽沒聲兒了?”她嘀咕一聲,邁出步子想要將掉在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是誰把書扔……啊!”
“怎麽了?”鈴鈴聽到動靜走過來,“聲音小些,別一驚一乍的吵到少主。”
小丫頭仔細的將地上的書撿起來,滿臉慌張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外麵有人。”
白颯手指僵硬的接過那幾本已然麵目全非的書,打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到底是劉曉看不下去了,說了句“不關你的事。”
白颯沒想到他會為自己說話,感動的看過去,卻發現對方是在安慰那個小丫頭。
白颯……
複阮恨鐵不成鋼的拍了一把他的後腦勺。
“鈴姐姐,”小丫頭看到鈴鈴過來,將剛剛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這事兒還真不好說誰對誰錯,不過鈴鈴還是表現出了誠意可以賠償,反正忘書宗一大宗門也不差這點。然而錯不在一方,劉曉他們自然是不願意接受。這一番耽擱,等在裏麵的人出來了。
“雨勢如何了?”宮九歌素衣輕衫,長發束在身後,右手拿著一把暈染著水墨蘭花的竹柄傘走出來。
鈴鈴回說“這雨還不見小,少主不妨再等片刻。”
白颯聽到說話的人聲音很熟悉,往裏張望了幾眼,這一看——
“宮九學妹?!”
劉曉想把這沒心沒肺的給錘死。他們也聽得出來這聲音耳熟,隻是他們當前的境遇並不適合相認,彼此都尷尬。
這稱呼真是許久都沒聽到了,宮九歌抬眸。鈴鈴看到自家少主的眼神,側了側身將門的位置讓開。
宮九歌“進來說話。”
白颯也不是不通人情世故,對方輕衫薄履也難掩尊貴,而反觀他們,破落不堪連衣服都是濕的。
“不了,”白颯打著哈哈,說,“我們還有事,等這雨停了就走。”
宮九歌嫣紅的唇勾了勾,說“巧了,我也是,不妨進來一起等?”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四人也不好再推脫,走了進來。
“學妹怎麽會在這?也是來參加忘書宗的新人選拔的?”白颯問。
宮九歌笑說“隻是來找個人。”
“說起來,當日一別,多時沒見了。”劉曉開口。誠然,四方學院裏並沒有“宮九”這個人,他比誰都清楚。
宮九歌也沒隱瞞“中途處理了些私事,並不曾有機會入院。”
“這是什麽?”宮九歌看著白颯懷裏不見其形的幾團東西,出言詢問。
白颯努力找出一本勉強能看的翻開,說“這可是無價之寶——”說完,他壓低聲音,“學妹可知道,進忘書宗首先要法陣上過關?”
鈴鈴掩唇笑了。
宮九歌挑眉,這不久才新加了的規矩,她自然是知曉的,這次的題貌似都是她出的。
白颯“有了這本書,包過!”
宮九歌……
“方便給我看看嗎?”
白颯爽快的將書遞過去。
宮九歌翻了幾頁,陷入深思——
拿九九乘法口訣表去備戰高考可還行?
“怎麽弄成這樣?”書頁完全滲入水漬,字都有點模糊不清。
身旁的小丫頭聞言,跪到宮九歌身前認罪“少主恕罪,是奴婢的過失。”
劉曉見狀,講述了事情的經過。複阮也道“確實是白颯咋咋呼呼的性子惹的錯。”另外兩人附和。
宮九歌出言讓小丫頭起來,然後拿著書對四人說“我那兒倒是也有幾本,要不要換著看?多知道一些總是沒錯。”
四人自然沒有異議。
“昨晚看的晚了,忘記放哪了,”她說,“不如晚點拿給你們,你們的住所在哪兒?”
白颯撓頭“哈哈,不用客氣,學妹想看拿去便好,我們也記得差不多了。”這句是真話,畢竟這書短壽,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們時不時拿出來翻的。
劉曉也點頭說了幾句話,就是沒談到住所。
宮九歌反應過來,這片地域的客棧房間搶手的很,想來四人是沒訂到。
“我來這裏找人,”宮九歌說,“隻是路上遇到了大雨,隻能先在這裏停留,帶過來不少家當,拿在身上不放心,隻能先寄存在這兒,可我要出去找人,放心不下——”
四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卻聽她繼續道“四位學長可否幫我個忙?”
沒聽明白的白颯“學妹是擔心東西放著失竊嗎?”
宮九歌點頭“可否麻煩你們幫我看著行李,待我找到人便回來取東西。”
劉曉點頭“舉手之勞。隻是我們不能待太久……”畢竟兩天後就要前往忘書宗了。
宮九歌“放心,不出兩天我便回來。”
她訂下的是三間上房,等到宮九歌將人帶到,四人方才後知後覺明白了她的意思。
“這,”白颯等人圍坐在桌前,看著那個小小的包袱,陷入深思。
這便是傳說中的“不少家當”?
成遲“說不準裏麵的東西很珍貴……”
複阮扶額“你們是真看不出來?”
劉曉自然是個明白人,他說“怕是宮九學妹看出來我們沒有住處,所以……”想來也是,畢竟這個小包袱再怎麽珍貴,也犯不著分他們三個房間。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音妺眼神一亮,下一刻——
“啊?不是?”進來的是個陌生人,音妺失望的收回視線,就這麽看著外麵,雨勢越來越小。
客棧的門再次被打開,音妺興致缺缺的瞥了一眼,眸子驀的一凝。
“好了,”蘇止棘翻看著手裏的異聞錄,對自家鬧騰的師妹說,“她要過來也得等雨停,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冒著雨跑過來。”
音妺即將出口的話被師兄堵了回來,她看著進來那人收了手裏的傘,視線鎖定了這個方向,然後,走了過來。
蘇止棘感覺身邊的人過分安靜了,從書本上移開視線,然後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向自己身後……
“真巧。”音妺聽到自家師兄說了這麽一句話,語氣裏似乎還帶了些討好的意味?
音妺看著麵無表情的宮九歌,又看了眼自家師兄,深覺了一物降一物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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