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宗主忍你很久了
“見過宗主。”宮九歌早早地便候在外麵相迎,身後洋洋灑灑站了一大片人。
楚驚凰身後隨著的晝看著這排場不禁皺眉,下意識看了眼自家宗主的臉色。楚驚凰麵色不虞,越過她走進去。晝這一眼心裏便有了底,他知道自家宗主最討厭的便是不做什麽貢獻還肆意揮霍的人,當然,這種人或許誰都討厭,隻是楚驚凰要更明顯一些。
“萬護法還真是安分守己的很。”楚驚凰隻說了這樣一句話。
宮九歌舌尖抵著上顎,低著頭沒有接話。
楚驚凰嘲諷了這句後,話入正題。
“萬護法拿藥材入膳食一法,是從何而知?”
宮九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說辭,擺出一副恭順的模樣道“回宗主,此乃我手下一人獻上的法子,屬下試過之後覺得不錯,便有了後來的事。”
楚驚凰“是何人所獻?”
“便是當日拿藥材給萬護法的人,”宮九歌還提到了晝,她說“宗主要見的話,屬下這便讓人過來。”
楚驚凰點頭,示意她將人叫來。
宮九歌怎麽會留這麽大的一個漏洞在,人早早地便被她處理了,神不知鬼不覺,這去叫人的下人空手而歸。
“護法,小春不見了。”去找人的下人回稟,小春便是他們找的那人。
宮九歌故作不解,卻也沒當一回事,隨意道“許是去了別的地方,你們再去仔細找找。”
晝也安排了隨行去找。
楚驚凰看了忠屬一眼,轉而看向宮九歌“你可知本宗主前來所謂何事?”
宮九歌忙道“屬下偶然得知晝大人因為此事在製藥上有了突破,為神王閣效力本就是我等的責任。”她這話說白了就是想要邀功。
楚驚凰額角青筋跳了跳,再三打量麵前的人,想從她臉上看出半點端倪。這人是真的不知情?
人自然是沒找到,而且出於宮九歌的邀功心態,對於沒找到人這一點她也並不在意。
宮九歌“宗主若是要見,不如等屬下找到了人親自帶過去給您。”
楚驚凰看著麵前的人一副搶著要邀功的模樣,惡從膽邊生“晝,你說。”
晝看了眼宮九歌,上前道“前幾日來你這裏,有人在我身上動了手腳。”
宮九歌驚呼“竟然有這種事!”一聽不僅不是功勞,還很可能是禍端,她立刻試圖撇開自己。
“晝大人可有什麽損失?那人在你身上動了什麽手腳?此事我是當真不知情!”
晝還不曾回應,就聽楚驚凰冷聲說“你當真不知情?”
宮九歌“宗主明鑒,屬下對宗主絕無二心!”
“既然如此,”楚驚凰說,“萬護法便來證明你的忠誠!”
宮九歌眼底晦暗。
楚驚凰接著道“萬護法找到人後,便換個地方繼續貢獻你的忠心吧。”
宮九歌不解看他。
楚驚凰逐字逐句道“去西山。”
宮九歌幾乎是瞬間便想起來這所謂的西山是什麽地方,如果萬護法去了西山,絕對是那裏最有話語權的人,你問為什麽?
因為神王閣能去西山的人寥寥可數。西山建有一處監禁,去的人無非是犯了事兒的,被監禁處決;還有一種,沒有能力再做貢獻的,自發請示前去養老,哦不,監察管理。
而大好年紀的萬護法,卻是跟哪個都不沾邊的。莫名其妙地就被貶了,宮九歌甚至沒想到,理由是楚驚凰看她不順眼很久了!
“那,”宮九歌覺得,自己站在萬護法的立場,必須是要問上一問的,“屬下何時回來?”
楚驚凰冷笑一聲“萬護法可是對本宗主的安排有意見?”
宮九歌“屬下不敢。”
楚驚凰放下話便離開了,晝放慢腳步走在人群之後,宮九歌送人出去時,忽地感覺身邊靠過來個人。
“晝大人?”
晝壓低聲音說“這件事可大可小,你去西山幾日也無妨,等宗主查到幕後的人,便會讓你回來的。”
這是在安慰她?宮九歌道過謝,接著作勢打聽“不知是何事竟然讓宗主也大動幹戈?”
晝將法陣一事簡略說了,最後又道“這次是關係到了那位,不然宗主也不會如此遷怒。”
宮九歌猜測他說的“那位”是朝渺。
“多謝晝大人提醒,隻是還有一件事,萬某還需大人幫忙,”宮九歌說,“我有一個弟子,名為珞璜……”
一宗之主都放話了,“萬護法”自然是攜家帶口灰溜溜的去了西山。宮九歌新獲身份“監獄長”。不過,她來此的目的主要便是為了神王閣,到了西山這一碼子事並不會打消她的目的。
此地人少,環境也不好,唯一的好處便是隱蔽性強,方便她傳信到外麵。她將自己進到神王閣後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而對於自己見到朝渺一事,宮九歌猶豫片刻,還是不曾交代。報完平安,宮九歌開始處理來到西山的事。她將萬護法放了出來,是真正的萬護法。
藥效過了不久重新變回男人的萬護法臉上滿是仇恨,宮九歌將人拎起來,眼底帶著惡意。
“是時候恢複你的身份了,萬護法,不對,現在該叫你‘西山監獄長’?”
萬護法自然也是知道楚驚凰的安排的,不過他想著,是因為麵前的女人拿他的身份犯了事,跟他本人並沒有什麽關係!等處理了她,他便能去宗主那裏,重安舊職。
宮九歌當著他的麵取出一個瓶子扔給他。
“吞下去。”
萬護法不明所以,打開瓶子後,一隻肥碩的大肉蟲子蠕動著爬了出來。他手一抖,下意識將手裏的東西丟的遠遠的。
宮九歌一腳橫掃在他胸口,將人踹飛出去。萬護法撞到東西摔在地上,喉間一腥,嘔出一大口血。
“別讓我說第二遍。”
對方的聲音就如同魔音繞耳,萬護法狼狽不堪,聚起全身的武氣要和她搏上一搏。宮九歌毫不留情又是一腳,萬護法隻感覺自己的肺腑都錯了位。
宮九歌見他仍沒有動作,索性取出一把刀。
“我吃,我吃!”萬護法忙不迭地爬過去,撿起蟲子便要往嘴裏塞。這一幕太惡心了,連宮九歌都沒能看下去,眼神不自覺地飄忽。
見他吞了蟲子,宮九歌說“既然吃了這誘心蠱,那我也就放心了。”
萬護法便是再怎麽孤陋寡聞,也聽說過誘心蠱一物。蠱分公母,他這隻體型偏大,定是母蠱,公蠱定是在麵前的人手中不錯。公蠱一死,母蠱便會將寄生者的心髒啃食幹淨。
萬護法驚出一身冷汗,宮九歌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居高臨下地看他的狼狽模樣。
“萬護法既然被宗主委托大任,可要好好幹才是,莫要讓他失望了。”
萬護法不明白她的意思,隻得連連稱是。
宮九歌當著他的麵,在他身上留了一個法陣,並且放話“你若是安分守己,自然不會有事,不然,你知道下場。”
“是,是……”
萬護法嘴上自是不敢反駁。
宮九歌交代好,便去做自己的事了。萬護法推門走了出去,入目是一片荒涼,和他之前的住處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而這一切,都是拜那個女人所賜!
萬護法一拳砸下去,木質的門應聲而碎,木屑紛飛。
“該死的女人,本護法……啊……”話沒說完,萬護法就感覺自己心口絞痛,心髒似乎被什麽咬了兩口。
“我,我錯了,”萬護法捂著心口喃喃道,“大人饒命,我不敢了。”
過了半晌,疼痛有所緩和,萬護法鬆了一口氣,卻再不敢有半分不敬。
珞璜看著麵前不苟言笑的男人,謹慎道“請問您是?”
“你是珞璜?”晝問。
珞璜不明所以地點頭。
晝“跟我走吧!”
“為何?”珞璜先是不解,接著他又想到一種可能,難道是萬護法為了牟利也將他送了出去?!
晝本不願多解釋,出於對“萬護法”有那麽幾分好感,還是多言了幾句。
“你師父去了西山,囑咐讓我將你收入門下。”
礙於之前萬護法也曾說過類似的師徒言論,珞璜並不敢放鬆警惕。
“多謝大人好意,”萬護法至少還會讓他活命,麵前的人他卻不敢賭,“隻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珞璜該隨師父同去西山才是。”
晝不懂什麽感情,他隻知道自己是答應了人的,也不會為誰換位思考。既然這孩子不願意去,那麽——
珞璜感覺有什麽東西纏上了自己,低頭一看竟是一條大蟒蛇!
珞璜慘叫一聲“啊!”
晝直接動手將人拍暈了過去,然後帶人回了自己的地盤。
宮九歌想的便是到了西山先將萬護法放出來,正牌先頂著,也方便她行事。隻是這麽一來,難免連累珞璜,她便想著先將人放到一處,晝是個不錯的選項,剩下的路,便讓這個有想法的孩子自己走吧!
楚驚凰對實驗品的包容度並不高,卻需要實驗品們發揮一己之力來達到目的。其次,神王閣底蘊深厚,一般的錯誤根本奈何不了它,相比於外來因素的破壞,宮九歌更趨向於內部擊破。
實驗品們和神王閣的依附關係,便是最不穩定的因子。有了這一方向,宮九歌很快便給自己安排了新身份,是晝的一個隨侍,晝並不喜歡有人跟著,所以身邊的人去了哪裏,做了什麽,甚至是什麽時候換了個人,身為主人的晝都無從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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