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武器也有性格
對於宮九歌的問題,蘇止棘最後給出的答案是:
“人生苦短,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有時候顧及的多了,反而一個也撈不著。”
宮九歌歎了口氣。
“就喜歡你們這種放風涼話,還不給正經意見的。”
蘇止棘被她懟了,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自個兒心裏有了數,我說了意見你也得聽啊!”
宮九歌依舊掛著那副滄桑的表情,蘇止棘毫不懷疑若是有條件,她甚至會點根煙。
“那就,依我來吧!”宮九歌總算是找到了一處平衡般,將手裏的杯子放回桌麵,手將額前的碎發按到腦後,露出那張美豔的臉。
“對了,”宮九歌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忘書宗都要成你主業了,那蘇族你是怎麽打理的?”
蘇止棘:“其實兩方大多時候都不需要我在,蘇族一大族,往日裏的大小事情都有對應的人脈來解決,忘書宗就更不用說了。”
作為處理過忘書宗事務的人,宮九歌表示不服。
蘇止棘不自在地移開視線:“咳,當時是想你多熟悉一下……”
宮九歌麵無表情。
場麵一度安靜,還是蘇止棘轉移了話題:“像宮家就不一樣了,商業鏈一股控一股,市場方向都要你們這些當家做主的來把控,事情自然就多了去。”
這“多”還是相對應而言,若是宮九歌有了興致去林蕭,李奇的書房看看,偌大的空間除了賬簿還是賬簿。
在忘書宗呆的時間長了些,到了後麵,宮九歌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子,連帶著伸了個懶腰。
“決定了,這段時間就呆宮家了,”她站起身就要去收拾東西,“把我行李收拾收拾去。”
蘇止棘失笑:“隨你吧!”
說是行李,其實也就是這些年蘇止棘準備給她修習法陣整理出來的資料。都是放在一起的,也不用刻意翻找,直接塞空間就是了。
“話說回來,”蘇止棘留意到她櫃子旁擺著一個傘架,立刻就想起來她之前挑走的那把蘭花傘。
“當初‘梅’‘蘭’‘竹’‘菊’四把傘是收在一起的吧,你為何偏偏拿了蘭花傘?”
“嗯?”宮九歌不解,“這當中是有什麽講究麽?”
蘇止棘:“講究算不上,就是聽阿柒提過幾句。”
他解釋說:“他說好的武器都是有性格的,比如梅傘嗜血,竹傘謙和,菊傘冷漠,蘭傘則對應,腹黑。”
宮九歌:“什麽意思?”
蘇止棘:“這麽跟你說吧,就好比四把傘中輸出最高的是梅傘,竹傘主防。”
宮九歌將蘭花傘從空間取出來。
“腹黑和冷漠又是指什麽?”
蘇止棘:“記不太清了,不過我記得蘭傘是他花了心思最多的。蘭傘開始用了同樣的時間完成,可完成後卻又不和心意,但一時間沒有靈感,就拖拉到了最後。”
四把傘的原料都挺稀有,剩下的就都裝備到了蘭傘身上。
蘇止棘:“我對機關不精通,不過阿柒花了不少心力弄出來的東西,應當不僅僅隻能用來攻與守。”
宮九歌摸了摸仍然嶄新如許的傘麵,心裏想著有了空真要好好試試。
臨走蘇止棘又拿了本書出來,說是書還太勉強,簡直能稱作是本“典籍”。
蘇止棘:“這是我花時間羅列出來的,當下我了解的所有法陣,你會用得著的。”
等一切就位,枉城那邊也有了新的動向。
宮九歌第一時間收到了那離遵傳來的信箋,與外麵所傳不同,親身實地的感觸描摹在了信紙上。先是他們最初抓到的那些被鬼靈控製的人,眼下無一例外,都死了。
死了?宮九歌一愣,再三確認自己不是看走眼。
那離遵描述說,本來一切如常,沒有任何征兆的,人就都沒了,而且這些人的死相都很正常,除了沒了呼吸之外,與平日裏睡著無異。這簡直是最壞的後果,人無緣無故死了,若是被民眾知曉,此事怕是不會善了。
信中還問了宮九歌當日是如何揭穿的鬼靈,眼下封印未曾完善,若是再有人和鬼靈掛鉤,事情會越擴越大。那離遵言辭懇切,還列出不少好處,就為了交換她的辦法。
宮九歌看著覺得哪裏違和,這感覺來的奇怪,她還沒來得及想清楚,外麵的下人就來傳話,說洛國來人了,讓她過去。
往日在宮族的應酬都是宮正出麵,現在讓她出去,應該是對方點名找她。
等宮九歌過去後,出乎意料的,她見到的人竟然是赫無雙領回去的那個。
青天白日的怎麽就給見鬼了!這是宮九歌當下唯一的想法。
她還四下裏看了看,確定赫無雙不在場。
洛子裳看到對方的表情,臉上帶了幾分笑意。
“宮少主放心,赫城主他沒來,”說完了這話似乎有哪裏不太對,洛子裳補充說,“當日怕是有些誤會,子裳前來,除了代表洛國合作,還有一點便是,當日的事,子裳還要與夫人道個歉。”
宮九歌點頭,她和宮正打過了招呼落座,然後與洛子裳說:“先談合作的事。”
洛子裳:……
“呃,好,”她很快找回狀態,“外麵所傳與枉城相關的事,少主怕是已經聽說了,當然那是對外的說法,實不相瞞,洛國收到了那離城主的來信,信裏說,封印因為修補不當,觸動了反噬。”
宮九歌:“修補不當?”
有資格動手修補的怕也隻有忘書宗的人了,莫不是又給人陰了?這是她的第一反應。
洛子裳點頭:“反噬一出,方圓近百裏生了瘴氣,民不聊生。”
宮九歌:“你說的合作是什麽意思?”
洛子裳語氣嚴謹道:“這瘴氣一出,並不直接侵害於人,而是先對糧食水源造成損害,導致枉城的人食不果腹,甚至有大批的人開始遷移。”
後果宮九歌也想的到,鬼靈這事一出,別的國家是不會接納這些人的,加上上了年紀的人遷移不動,隻能在原地被活活困死。
“宮族富名在外,商行遍布大陸,父皇的意思,希望宮族可以伸以援手,運送物資前往枉城災區。”
宮九歌手指點著桌麵,她抬眸,看向一旁正襟危坐的宮正。
“家主以為如何?”
宮正在她來前便知道了洛子裳的來意,眼下隻是道:
“宮家是你做主,你拿主意便可。”
洛子裳聽到這話,眼下有過一絲詫異。
宮九歌聽著也沒說什麽:“此時事關重大,本少主一人怕是做不得主,容我先與二位主事商議一番。公主可在宮家先住下,我盡快給你答複。”
洛子裳自是沒有異議。
等人走後,宮九歌又叫了林蕭與李奇過來,四人一同來商議此事。
宮九歌:“你們怎麽看?”
宮正沒表態。
林蕭:“屬下覺得,洛國的說法太過片麵了些。依他們所言,枉城的信獨獨送到了他們手上,這說法也竟憑了他們,如何讓人信服?”
宮九歌:“時間問題。”
是真是假讓人前去一探便知,洛國還沒必要撒這慌。
李奇考慮的方向不同。
“屬下覺得不妥,”他說,“宮家雖占著首富之名,可除了收入,實力方麵簡直是任人戳扁捏圓,若是將這一優勢也拱手讓出去,那,這簡直……”
李奇的話說的簡單粗暴,卻也句句在理。
林蕭輕歎一聲,搖了搖頭。
宮九歌:“林執事?”
林蕭:“……屬下願聽少主差遣。”
宮九歌看了他一眼:“本少主的看法,覺得這援助可以去。不過,前提該有。”
洛子裳當晚宿在宮家客房,入夜的時候,她忽然聽到外麵有人走過的動靜。
“公主可歇下了?”
是宮九歌的聲音。
洛子裳上前開門,將人迎了進來。
“少主還沒睡嗎?進來坐吧。”
宮九歌:“白日裏還有些事未經核對,深夜叨擾,公主莫怪。”
洛子裳:“少主言重了,可是要確認白日所提信函一事?”
宮九歌:“……不,是誤會一事。”
洛子裳訝然,不過很快就懂了,這時候她也不敢反駁調侃,隻是如實將當日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聯姻是對外的說法,事實上,子裳與赫城主的交易另有其事。”
宮九歌忽然道:“公主與洛太子關係如何?”
洛子裳先是一愣,接著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夫人果然聰慧。”
宮九歌聽她一提到赫無雙,就對她換個稱呼。
“沒錯,”洛子裳也不否認,“我與赫城主的交易,確實與我那皇兄脫不開幹係,不過詳細的,恕我不能多言。”
宮九歌表示可以理解。
洛子裳說著事情經過,看宮九歌除了最開始都沒有多問一句,心裏忽然有了個不合時宜的想法,不過到底是不敢多說什麽,洛子裳掩飾住自己的心思,接著道:
“……後來,子裳在他人口中聽聞,夫人與城主雖然琴瑟和鳴,婚禮卻未經媒聘之禮,當日城主的心思,那三媒六聘,也是安排給夫人的。”
宮九歌當時隻當他是在找話題刺激她,哪裏想的到這茬。
見她表情有所鬆動,洛子裳接著講了下去。說到最後的時候,宮九歌臉上終於有了別的反應。
洛子裳說:“夫人退還信物,與城主恩斷義絕之事,便是子裳這局外人看著,也著實過於難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