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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西山法陣啟動了

  隨著宮九歌話音落下,數以萬計的冰錐出現在她身後,空氣寒涼了十幾度不止。朝渺見她這架勢,知道這是要動真格了。


  朝渺說“有話好好說嘛,動刀動槍的算怎麽回事。”


  宮九歌挑眉“那不如你先把手裏的東西停一下,我們坐下談談心?”


  朝渺看著手底下大片大片的符文,衡量一番後艱難地做出了決定“那你還是動手吧。”


  其餘人??


  朝渺無奈“你們別這樣看我,懂點法陣的都知道,我這一撒手就什麽都沒了,短時間內再畫可就不單單是拓印這麽簡單了。”


  宮九歌“那便,如你所願!”


  鋪天蓋地的冰錐蓄力攻向一處,朝渺右手停不得,隻得左手又摸出來件什麽,往自己周身胡亂一擋。


  朝渺是抵住了這波攻勢,但是靈力所攻範圍之大,加上朝渺與他人的距離又不遠,一招出去,頃刻間哀嚎遍野。辛與寅等人連連後退,生怕被波及。朝渺眼下的局勢也不樂觀,她的防護擋得住冰錐的攻勢,但是難抵餘威,那些冰錐的餘寒觸碰到她,徹骨的涼。


  朝渺倒抽了口涼氣,眼看就要完成的法陣讓她暗自咬牙,堅持了下去。


  宮九歌一擊不曾得手,身形一閃,飛快逼近。辛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大喊道

  “保護好她!”


  立刻就有人團團將朝渺護住,但是沒等靠近就被靈氣殘餘的寒氣逼的步步後退。宮九歌赤手空拳將擋在她麵前的人擊開,上前一把摁住朝渺動作的右手。


  “論過河拆橋,你還真是當中的佼佼者啊!”


  朝渺揚唇一笑,清秀的臉上帶出的神韻,竟然還和宮九歌有那麽幾分相似。


  “過獎,不過你剛剛提的談心,我倒是有幾分中意,可惜怕是要等你能活著回來後了。”隨著朝渺話音落下,懸在空中的符文開始旋動,漸漸融入靈田,尹灼華突然發出一聲慘叫,腹部浮現鮮紅印記,像是有什麽東西要突破皮肉鑽出來。


  宮九歌見狀,也顧不得手底下的朝渺了,回身撿起一把刀,直接對尹灼華動手捅了過去,一時間鮮血四濺。尹灼華在劇痛中不敢置信地抬頭,饒是到了現在,他都不敢接受是宮九歌對他動的手。


  “你,你……”尹灼華鮮血從口中溢出,他聲音顫抖說,“我,咳咳,死在你手裏,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隻是,我在死前想知道,那天你說的身世,到底是真是假,你到底……”


  宮九歌聽到“死前”兩個字,握著刀的手一頓,聽了幾句後她聽不下去了,冷冷道“閉嘴,省點力氣待會兒把傷口包紮了。”


  尹灼華在劇痛過後方才發現,宮九歌竟然將他的靈田給剜了出來。靈田被剜絕對不是件小事,當初的仇怨比較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都不遜色,但是眼下,她無疑是救了尹灼華的命。


  本該血肉模糊的一團被金色符文籠罩,接著像是受到外力吸引,和另外一半靈田強行融合在一處,

  西山貧瘠的土地下冒起金光,接著便是地動山。宮九歌身體有什麽在迅速流失,力竭摔到在地,反應最大的是辛等人,隨著宮九歌意識模糊,沒能看到本來神采奕奕的辛等人,身體表麵的肌肉迅速開始脫落。


  “停,停下!”


  寅攥著朝渺的長袖,他身體衰敗的要比辛慢一些,但是情況同樣不容樂觀。


  宮九歌身體的靈魂一片混沌,意識不甚清醒。朝渺看著場上的淩亂,輕輕笑了笑,退後幾步置身事外,等著事情再往後推延些許。但是,過了片刻,朝渺發現事情不太對,就好比如,那個融合後的靈田上躥下跳,但就是無法與宮九歌這個容器結合。


  怎麽回事?


  朝渺在旁邊又看了會兒,著實好奇此事,於是乎上前幾步,想要看看是怎麽回事。結果她將手搭上對方的脈象不出三息,臉色忽地一變。


  宮九歌冷汗浸濕底衫,視線不知在何時聚焦。隻見她抓住朝渺的手腕,掌心赫然畫著一個鮮血淋漓的法陣,在二人肌膚相觸間瞬間生效。朝渺臉色大變,此時想要甩開已經來不及了,而遲遲沒有容器接納的靈田也在忽視下被包裹在上的符文吸幹。


  宮九歌最後的力氣也在這一波還擊中耗盡,輕而易舉被朝渺推開。擺脫了束縛的朝渺臉色並沒有回轉,她張了張嘴像是要說什麽,最後卻隻是吐出一句髒話。


  宮九歌還沒明白她的反應,就見眼前逐漸失去光亮,接著便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她這是被吸幹了?她就這麽掛了?可是,可是她還沒能再見到赫無雙——


  宮九歌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這個,這是她以前想都不會想的事。她苦笑一聲,在全然沒了氣力的情況下等著生命被一點一滴抽幹,然後喪失意識。這是她第一次完全沒有還手之力,甚至連法陣的存在都無法感知。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宮九歌獨身躺在黑暗中。不多時,她坐了起來。


  沒錯,她坐起來了。


  按理說本該被吸幹的宮九歌躺了好一會兒,直到連力氣都恢複過來了,她茫然地坐起身,四處看了看。的確是漆黑一片,不過還是能勉強在這漆黑中判斷出是環境問題而不是她瞎了。


  宮九歌判斷出當下的環境沒有可見的危險後,從空間內取出照明的東西。四周空蕩蕩的,便是有了光的照明,依舊是那一望無際的黑。


  這是什麽地方?

  首先判斷一下,不管是她還是朝渺的法陣都沒有傳送功能,那她眼下還在西山才是。那莫不是,靈田啟用了法陣,然後直接將整個西山掀了?貌似,好像,也不是很可能啊!

  宮九歌正在試圖排查所有可能性,甚至天馬行空想到了她靈魂被剝離軀體,現下被關在什麽奇怪的地方,比如一個盒子裏。那既然是盒子,應該就有打開盒子的人,這個角色又由誰來扮演呢?


  “宮九歌!”


  “宮九歌。”


  聽到有人在叫自己,但是一時間判斷不了聲源。


  “宮九歌,”聲音還在繼續,宮九歌越聽越是覺得耳熟。


  “朝渺?”


  隨著她口中吐出這兩個字,接著便是身體猛地彈起,差點撞到眼前的人,虧得朝渺往後靠了靠。


  “喲,醒了?”


  朝渺在她清醒後便自發離她三丈遠,宮九歌打量四周的環境,她們眼下正處於一個綠水青山的地方,手邊便是一條清澈的小溪,她臉上濕漉漉的,還有點輕微的腫脹,想來某人叫醒她,用的手段不僅僅隻是“叫”啊!


  接收到宮九歌的視線,朝渺坦然解釋說“托你的福,我們能親身造訪法陣內部。”


  宮九歌“你誤會了,我是想問問我的臉怎麽回事!”


  朝渺腳下不自覺地退了半步,然後道“既然你問了,我也就不瞞你了。”


  “你該不會想說我是從天上摔下來臉先著地吧?”


  “其實你是進入法陣的時候不察臉先著地的。”


  二人異口同聲,一時間氣氛微妙的有點尷尬。


  宮九歌臉上露出一個笑,明明白白寫著“我信了你的邪”。


  朝渺有意避開這個話題,她倒不是對對宮九歌動手這件事心虛,就是擔心宮九歌會對這件事做文章,借題發揮。


  “你不想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宮九歌說“法陣內部。”


  朝渺不知她竟是知道的,一時間還有點驚訝“你竟然知道?”


  宮九歌不是你剛剛說的麽?

  宮九歌略一沉吟,接著正色道“都是研究法陣的,應當不存在這麽大的知識差異。”


  朝渺看向宮九歌的視線多了幾分嚴謹,宮九歌眼角不動聲色地抽了抽。


  朝渺說“你的靈田為何無法與你融合?”


  宮九歌認真道“或許是家裏裝修過了,那靈田認門?”


  朝渺……


  朝渺說“雖說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咱有一說一,比如本該正常周轉運行的靈田出了岔子,導致身為一半陣源的你不僅沒起到作用還被拉黑……被排斥在外了,我二人能出現在這裏應該純屬意外。”


  宮九歌象征性地鼓掌“說得好,不過既然你都提起來了,那我們就這事兒討論討論。”


  朝渺暗道不好。


  宮九歌臉上擺出個虛偽的笑,聲音輕柔道“比如,我們之前說的好好的事,怎麽臨門一腳您就直接給變卦了呢?”


  居於弱勢的朝渺“這個……”


  宮九歌接著道“這還是好在出了岔子,不然我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朝渺小聲道“這個,怕是不會。”


  權當沒聽到她的話,宮九歌繼續道“正好眼下沒人來打擾,我們不妨將之前的賬清算一下,利息就不要了,你意下如何?”


  想也知道宮九歌說的賬不會和金銀掛鉤。


  朝渺理智道“我認為不妥,我覺得大敵當前,我們還是一致對外的好。”


  大敵當前?


  宮九歌心中困惑,麵上卻不顯“就這樣吃了啞巴虧可不是我的風格啊!”


  朝渺笑道“那我不妨用些有價值的消息來換,給宮少主好好的出口氣?”


  宮九歌似笑非笑“如果這所謂的價值抵得上朝城主的話。”


  朝渺說“雖然不清楚你對法陣的了解上限,但是我敢以姓名作保,這個地方,沒我,你絕對絕對,走不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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