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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這個界麵的其他勢力

  約定會麵那天,看著赤厭晨安排的人,宮九歌提了句:“把楚驚凰也帶上。”


  赤厭晨皮笑肉不笑道:“為什麽要帶他?”


  宮九歌沒察覺異樣,如實道:“不穩定因子,帶在身邊你多注意一下。”


  楚驚凰都沒料到赤厭晨會挑選他一起,尤其是在知道宮九歌也會去後,宮九歌沒理會這二人私底下的交火,囑托這次出去的注意事項。


  約定的地點在一處平原,離著城池也就幾十裏路,但途中要經過鬼靈的包圍圈,當然這點不出意外的話,對宮九歌來說也不是個事兒,她雖一向不喜歡等人,不過這次事出有因,提前一天到了目的地。


  赤厭晨率一同前來的人探查地形,畫了個簡易的地形圖回來給宮九歌。


  宮九歌指了指兩個地方,問赤厭晨意見。


  赤厭晨:“你是想安排人守在這裏?”


  宮九歌雙指輕撚:“兩手準備。”


  赤厭晨說:“有一點,他們的法陣造詣還沒到能全員隱匿的地步。”


  宮九歌:“現學。”


  其餘人:……姑且稍等,他們有話要說!

  好在赤厭晨及時及時打消了她這個想法:“法陣級別過高,常人沒幾個月絕對無法熟練運用。”


  宮九歌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笑說:“你哪裏是常人!”


  赤厭晨挑眉:“我帶隊隱藏?”


  宮九歌點頭:“你帶一隊隱藏。”


  赤厭晨抓住了她話裏的重點:“一隊?”


  宮九歌說:“人分三批,你我各帶一隊,剩下的————”


  “木十四。”宮九歌點出另外一人的名字。


  木十四有種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既視感,莫名的緊張:“城主!”


  “隱匿法陣你做得來嗎?”


  木十四舔了舔幹涉的唇角:“用是用的來,但是,還不穩定。”往常試煉失誤就算了,眼下帶隊若是失誤可就把身後的弟兄們都給當場送走了!

  “我或許可以試試。”


  有人毛遂自薦,開口的人是楚驚凰。


  宮九歌瞬間就從眾多聲音中捕捉到了這個異樣沙啞的存在,她抬眸,對上對方莫測的眼。


  “城主,我可以試試。”楚驚凰再道。


  木十四錯愕:“你學過?在哪學的?”


  隱匿一係的法陣,是宮九歌親自傳授,當時聽課的也就他們這些守城的,當時楚驚凰可不在現場。


  楚驚凰寵辱不驚道:“沿途看城主用,多少記下來了。”


  這個回答簡直滿分,在場的人嘩然,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有人咂舌:“兄弟,這個牛吹得真棒。”他還給了個大拇指。


  誠然,此人的回答含括了所有人的心聲。宮九歌?當然也包括宮九歌了!


  宮九歌心裏想的是,你們二位一個個的都這麽能,那怎地過個百來年後就跟個低齡兒似的一竅不通了?赤厭晨是,連楚驚凰也是!


  莫不是用的時候出了什麽事留下陰影自閉了不成?

  宮九歌的沉默在旁人看來就是斟酌,當然,斟酌的前提是心有存疑。


  楚驚凰憑實力說話,直接伸手在地上擬牢,圈著幾十人的光弧擴散,氣場帶來的威懾奪目。此時此刻,他證明了自己,讓所有的質疑都消了聲。


  宮九歌半眯著眸子,她竟然沒看清楚驚凰出手的路數?

  “城主,由我帶隊可行?”


  宮九歌點頭:“那第二支隊,便由你來帶領。”


  確定好隊長人選,宮九歌交代好接下來他們各自負責的範疇,臨三隊分別的時候,楚驚凰再次使了自己那招酷炫的手法,技高一籌沒高不說,光這獨特的手法就引得人頻頻側目,相比之下赤厭晨的簡單粗暴樸實無華。


  宮九歌:……她教的。


  誰更厲害這一點赤厭晨當然不會上心,但是眼看著宮九歌眼神遊離,是個男人都忍不了。


  宮九歌的注意力都在對方的手法上,她這次終於看清了對方的章程,和朝渺之前出手有幾分相似,不過也隻是幾分。


  赤厭晨的不悅很快被宮九歌察覺,她無奈笑了一聲,接著取出來一塊打磨好的玉石,傾身係在赤厭晨腰間。


  當階級意識在人心裏紮根,這種刻意放低自身的姿態給人的衝擊就異常明顯,赤厭晨下意識伸手扶著她的肩膀,他的心裏在這一刻沒有什麽尊卑高下,隻是單純不願看到她對任何人低頭,哪怕這個人是他自己。


  宮九歌沒管他想什麽,係好後方才解釋:“這玉石上我附了法陣上去,彼此間可近距離聯絡。”


  接著她拿出另一塊,卻是遞給了木十四:“這塊給第二隊的人拿著。”


  木十四反應過來,將玉石轉手拿去,交給了楚驚凰。


  這一動作象征著什麽,在場的糙漢子們感覺不出來,除了這件事的中心人物們。


  赤厭晨被成功順毛,楚驚凰一言不發接過玉石收好。


  工具人木十四倒是察覺了有哪裏不對,不過他想著城主和自家兄弟關係匪淺,係個玉也沒什麽,加上對方隨手遞玉讓他轉交,這麽件小事就更沒關係了啊,城主又不是叫不動他!


  可憐這個關注點跑偏的孩子。


  木十四被赤厭晨安排給了宮九歌,作為迎接外來客的首選。


  等沙漏在瓶底積下厚厚一層,約定的時辰也敲定了最後的節點,遠處一聲鍾鳴,一股淡淡的檀香彌漫在空氣中。


  宮九歌來了這裏幾年,還是第一回接觸到這味道,心中的猜測擴大。


  一個大隊伍由遠及近,隔著大段距離隻能看到晃眼的白,宮九歌乍一眼還以為看到了送喪隊伍路過,尤其是白紗黑布裝飾的轎子——


  你們都這麽不講究嗎?


  詭異的隊伍在宮九歌一行二裏開外停了下來。宮九歌終於能看的更清楚了,難為她把人認成送喪的,這湊近了一看,更像了!

  這些人都穿著成套的白衣,抬著的棺……轎子都是如出一轍,隨行的女婢長發披落,頭上戴著尖尖的白帽露出前額,額前綁著三指寬的白色帶子垂在後麵,像是護衛的人也都素縞打扮。


  宮九歌皺眉,第一次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旁邊的木十四問她:“城主,這便是我們迎接的來客?”數百人的陣隊位列齊整,他們這次出來的人連人家的三分之一都沒有,更別說還都分開了。


  最終,宮九歌搖頭:“許是路過,別衝撞了人家辦喪。”她應該是想多了,常人怎麽會推崇這種打扮。


  “主人,前麵有幾個山匪站在那裏,不知可要出手誅殺?”


  轎子內沉寂片刻,接著傳出一道男聲:“這地方怎麽會有山匪?”


  那人沉吟片刻道:“看著裝,粗布麻衣,沒有紀律,打扮凶煞寒酸,該是山匪沒錯!”


  轎內:“距離目的地還有多遠?”


  那人一看地圖,唉?這就是了!


  他立刻不悅道:“好個小部落如此不識好歹,沒早來迎接就罷了,連地兒都讓山匪占了去!”


  轎內的人:“……早和你說了沒山匪。”就衝這地方,山匪也得能活下去!


  那人傻眼了,他百般打量著對麵,接著還遣人過去問了,最終得到的結果是,果然是他們要見的人!

  “豈有此理,”此人當下怒不可遏,“區區一個小部落,竟敢不把我們放在眼裏,沒有全員跪在十裏外迎接也就罷了,還隻讓這麽幾個人過來!”


  “爾等便是在縹緲建城的人?”


  宮九歌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著眼前的大隊伍三番兩頭派人過來跑動打聽。


  木十四也納悶了,往宮九歌旁邊的地上一坐,說道:“這些個人怎麽回事?怎麽赴個約還全員都來了?他們不會要住下來吧!”


  宮九歌默了一瞬:“這怎麽看都是主人家出行帶了隨侍吧。”


  木十四睜大了眼:“城主是說那些人都是護衛?”


  宮九歌:“可能還有仆人。”


  木十四咂舌,說出了在場弟兄的心聲:“這都趕上我們部落所有的人數了。”


  宮九歌也好奇對方的來曆,在對方下一次過來的時候,她直接將那張小紙條扔了過去。


  “拿給你們做主的看。”


  這是對方先前邀約的信,算是直接挑明了身份。這邊收到信條後引起了不小的騷動,須臾, 他們冷靜了下來。


  宮九歌看到對方隊伍裏走出一個精壯的男人,那人走到他們麵前,趾高氣昂道:“我家主人讓你們管事的前去拜見。”


  木十四一聽炸毛了:“什麽東西,你們約的人還這麽大架子……”


  宮九歌製止了他說下去,問來人說:“你主人是何人?”


  “我主人,乃是清水鎮的當家,吳秋大人!”


  吳春,吳秋。


  木十四順嘴道:“吳春是你們當家兄弟?”畢竟這名字指向性明顯。


  不料對方臉上一變,伸手便要拔刀:“大膽宵小竟敢羞辱我家主人,納命來!”


  宮九歌取出許久不曾動用的蘭花傘,不費吹灰之力便擋住了對方砍過來的刀。


  “你!”


  不等對方收勢,宮九歌手臂一收,傘柄猛地砸向對方後頸,近兩米的大個子就那樣被砸在了地上,爬都爬不起來。這一動靜很快引起了對方重視,接著出來幾個人好言勸和,將大個子抬了回去。


  “十八他脾氣不好衝,衝撞了閣下還請多擔待些。”


  宮九歌拿布擦了擦傘柄位置,聞言回道:“脾氣不好就該好生管教著,免得哪天出來了被別人教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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