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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都看見五皇子是怎麽受傷的嗎?”她問道。
眾人立即搖了搖頭,孟昭衍出手迅速,那銀針又非常細小。若非是習武之人,定然看不出方才的貓膩。
孟廉楓氣得揚手想要掌摑她,這時卻發現那銀針中的毒竟如此厲害,不過片刻間,他連胳膊也舉不起來了!
“哼!你們給我等著,我要你們好看!”孟廉楓狠狠地說道。
宋畫祠走到了他的身邊,看他疼的齜牙咧嘴,滿頭大汗,不由地笑了起來,“五皇子,我看您這是中毒不輕啊,再慢一些恐怕這毒液就會蔓延全身。您若是覺得真是我夫君做的,那咱們現在就去找父皇評評理去!”
“你……賤人一個!跟那個瘸子倒很是般配!”孟廉楓咬牙切齒地道,他倒是想同他們一起去父皇的麵前告狀對質。
可是那兩個失蹤又回來的人將京城鬧的雞犬不寧,眼下城中的百姓都在對刑部,大理寺,禦史台痛罵不已。
悠悠眾口,最難阻擋,連父皇也有所耳聞,彈劾丞相的奏章一本接著一本。
此刻若是再因為一些小事就去鬧到了父皇的麵前,恐怕還會遭到父皇的一頓臭罵!
見他神色猶豫不決,宋畫祠聯想到那兩位失蹤的公子,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她故意激他道:“依我看,五皇子這是怕了吧!畢竟,像殿下這樣僅憑紅口白牙就像冤枉他人,顛倒是非的人不多了!要是再厚著臉皮父皇那裏,恐怕是不好意思吧!”
孟昭衍以扇掩嘴,他實在是控製不住嘴角上揚的衝動。看著孟廉楓吃癟他自然高興,尤其是自己的皇子妃為自己出頭,狐狸一般請君入甕模樣實在是可愛至極。
“你放屁,誰說我不敢的?今日本王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尊卑有別!”孟廉楓果真被激怒了,大聲吼了出來。
“悉聽尊便!”宋畫祠拱手說道。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宋畫祠這一招激將法是用的極好。孟廉楓同宋太傅一樣,極其愛麵子。
他生怕自己在這群宮女和太監麵前失去了臉麵,當即封住手臂的幾處大穴,防止毒液再持續蔓延。
帶著眾人朝太辰宮走去,這便是皇帝平日裏求仙問道,煉製丹藥的地方。
“奴才見過五皇子,三皇子……”守在太辰宮門外的太監常喜看見這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有些傻眼。
孟廉楓擦了擦額角因疼痛冒出的冷汗,低聲問道:“父皇可在裏邊?”
常喜連忙點了點頭,道:“陛下正在裏邊同幾位德高望重的師父談論經文……不知二位皇子到這太宸宮內又何事呢?”
孟廉楓勉強笑了笑道:“本王是有些要緊事情來找父皇,勞煩公公進去通報一聲。”
常喜有些為難地望著他,道:“五皇子,這太辰宮裏的規矩,您是知道的。現在陛下正在修仙問道,若是擾亂了陛下,那……那奴才的這條小命可就包不住了!”
“還望五皇子三皇子能體諒一下奴才的難處,不是奴才不想進去,實在是奴才根本就沒有這個膽子啊!”常喜哀求著說道。
孟廉楓此刻心中也打了退堂鼓,他想要轉身回去,可是孟昭衍和宋畫祠就在身後站著,還有那麽多雙宮女太監的眼睛都望著自己。
一瞥眼,竟看到宋畫祠曾奚落地朝自己微笑。
孟廉楓心中的怒火頓時噌的一下又冒了出來,他腦子一熱,一把常喜推至一旁,道:“既然你不敢去,那本王去!”
太辰宮院內嫋嫋白煙生起,四周都掛上了白色的幔帳,風一吹便飄來飄去倒真是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父皇,父皇,您快救一救兒臣吧!兒臣就要被三哥害死了!”孟廉楓站在門外,大聲地呼喊道。
屋內皇帝正準備將煉製丹藥的材料放進爐中,玄清師父曾說,煉製丹藥是一件神聖的事情,萬不可有私心雜念,更不可有外人來打擾。
聽見孟廉楓的聲音,皇帝手一抖,那一勺藥粉便全部倒了進去。
這一爐藥丸,算是毀了。
他的臉色頓時鐵青起來,眼中帶著寒光,大步朝門外走去。
孟廉楓正跪在門外,神色淒然,委屈地將手心遞給皇帝查看,“父皇,你瞧,三哥用暗器傷我……那暗器上還塗抹了毒藥……兒臣……兒臣命不久矣!”
皇帝連看都為看他一眼,深吸了幾口氣,抬腳便踹在了他的心窩上,厲聲道:“混賬東西,死了便死了,有什麽好嚷嚷的?這太宸宮內,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孟廉楓被踹倒在地上,聽了這話,身子瞬間僵硬起來。這……這……父皇不是一向最寵愛自己的嗎?怎麽會……怎麽會對自己說出這樣惡毒的話?
“父皇,兒臣……”
“哼!你壞了朕的大事!先前的事情,那一個爛攤子你還沒有收拾好,今日便又毀了朕煉製的丹藥!看來是你母妃沒有把你教好!來人呐!五皇子以下犯上,治大不敬之罪;殷貴妃教導無方,有同罪,一同送去冷宮反省三日!”皇帝肅聲吩咐道。
“父皇,父皇……這都是兒臣一人的錯,要罰就罰兒臣一人。這些事情,和母妃無關啊!還有……還有是三哥和三嫂她們激怒了兒臣,所以兒臣才會做出此等糊塗的事情!求父皇開恩,饒了兒臣和母妃一次吧!”
“你若再多說一句,那你就和你的母妃在冷宮住上半年!”皇帝臉色鐵青,眼神冷如寒潭,望著孟廉楓的時候,竟沒有一絲感情。
這世上竟然還有比宋太傅更加無情的父親,宋畫祠見了眼前的情形,心中暗想到。
可看孟昭衍神色自若,仿佛沒有一絲驚訝之意。不由地感歎,這身為皇族人,彼此之間竟然這麽冷漠,哪裏能看出絲毫親情在裏麵。
“孟廉楓這也算是罪有應得,他那麽羞辱你,現在他惹得父皇龍顏大怒,你不去添把火嗎?”宋畫祠低聲問道。
“我不是他,不會落井下石。既然父皇已經懲罰過他,那我就不再插手。”孟昭衍淡淡地道。
他眼神微黯,望了望自己的雙腿,眼低閃過一絲殺意。這雙腿和孟廉楓、殷貴妃是脫不了幹係的,眼前還不是將他們一網打盡的好時機。
宋畫祠對他的這個答案不太滿意,她對他還抱有無數的疑問。不過,她卻沒有繼續深問下去。
孟廉楓這次是搬起石頭砸在了自己的腳上,不但將自己的母妃牽扯進去,還要在冷宮中麵壁思過三日。
這對她們母子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