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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的事藏著掖著不能明說,宋喬淑道:“祠兒,你既然不喜歡王爺,可否與王爺保持關係,姐姐我,看著好心痛。”


  宋畫祠剛想答應,卻立馬反應過來,有些為難道:“姐姐您也知道,我與孟昭衍是禦賜的婚姻,在外人麵前自然是要表現得恩愛些,我也不知道這樣會傷姐姐的心,但是姐姐一定要信我,我跟孟昭衍之間,真的是清清白白!”


  宋喬淑見她這下子急了,也不再多想,撫慰道:“姐姐自然是相信祠兒的,祠兒先前還一心想著促成我與王爺,雖然最後結果不如人意,但是姐姐心裏都記著呢!”


  宋畫祠還想說什麽,看到宋喬淑那張鬱氣退散的臉,心情放鬆,也不再多言。


  宋喬淑接著說:“好了好了,是姐姐的不是,隨隨便便就誤會了我的好祠兒,姐姐在這裏給祠兒道個不是,祠兒就原諒姐姐吧!”


  宋畫祠紅了臉,訕訕地說:“不是姐姐的錯,是祠兒的錯,以後姐姐要是再看見什麽,直接跟我說,我會跟你解釋清楚的。”


  聞言,宋喬淑的目光一下子放遠,似是漫不經心地說:“自然。”


  宋畫祠沒有看出異樣,隻說:“那姐姐好好休息吧,祠兒還有事做,祠兒先告退了。”


  宋喬淑點點頭,臉上的疲態倒不是裝的,隨即順著宋畫祠的動作躺下了,宋畫祠給她掖好被角,笑著走了。


  走到門口,看到嫦雲還在門外等著,便道:“好好照顧姐姐,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就來跟我說,不能再讓姐姐受委屈了。”


  嫦雲稱是,卻是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想著今兒早下人說閑話的事,卻不知到底要不要告訴四小姐。小姐本是囑咐她不要說出來,但是她也看不得小姐受那樣的委屈,卻不得申辯。


  宋畫祠看出端倪,想又出什麽事情,還想瞞著她不成,沉下聲道:“有話就說,我不會怪你。”


  嫦雲一咬牙,一跺腳,也不管小姐的吩咐了,小姐的名譽最重要,便向宋畫祠慢慢道來:“今兒早我扶小姐回房的一路上,聽到幾個下人在議論小姐,說小姐她……說……”


  宋畫祠聞言眉頭便沒放鬆過,立馬追問道:“說什麽?”


  “說小姐她假裝清高,說王妃您對小姐是熱臉貼了冷屁股,小姐還愛理不理的,然後又說……”


  “你能不能說得快點啊,一次性說完。”


  嫦雲淚都擠出來了,接著道:“又說小姐來王府是為了攀上王妃您來享榮華富貴的,說小姐是想沾您的光……”


  嫦雲拿著帕子垂淚,而宋畫祠眼裏卻陰霾一片。


  好嘛,孟昭衍府裏都是些什麽人,隨便在人家背後嚼舌根子,什麽都不知道就這麽詆毀姐姐,看我不拿他們試問!

  宋畫祠恨恨地,恨不得咬牙,見嫦雲哭得不成樣子,想她是為了姐姐好,心裏軟了一片,但又奇怪她先前怎麽吞吞吐吐一副不能說的樣子,便問道:“要是我不逼你,你是不是還不說?怎麽,這種事還說不得了?”


  “不是的,不是的,”嫦雲惶恐否認道:“是小姐,她怕您知道勢必會幫小姐出去,到時候府裏的人對您生了嫌隙,便不會盡心盡力伺候您了,便囑咐我不要說。小姐是個菩薩心腸,但也不能白白受委屈,我便……便不顧小姐囑咐,向您說了。”


  宋畫祠拍了拍她的肩,道:“你做的很好,我不怪你,倒是要賞你,下次再有這樣的事發生,不管姐姐是不是不讓你說,你都要告訴我。”


  “奴婢明白。”嫦雲的話吐完了,便道:“那奴婢先進房侍候小姐去了,王妃慢走。”


  宋畫祠點點頭,心裏盤算著這件事要怎麽辦,既要懲罰下人,還要警示他們,宋喬淑在王府是要與自己平起平坐的,不能他們隻顧著自己,而怠慢甚至辱沒了姐姐。


  她心中恨恨,有了計量,便馬上付諸行動。


  叫來王府管家,吩咐道:“召集王府所有下人,到前廳集合,我有事要說。”


  管家有些為難道:“王妃您看,王府上上下下現在都有事要幹,召集起來實屬不易。”


  “哦?是嗎?下人還不聽主子命令了不是?”


  “自然不敢的。”


  “那現在聽我的命令,我要所有,記著是所有,一個都不能少的,給我到前廳集合,給你半個時辰時間,我要看到所有人!”


  管家額頭上冷汗涔涔,無奈應是,立馬小跑出去發布召集命令。


  而宋畫祠,就坐在前廳的椅子上等著。


  這件事自然會有人告訴正在書房處理公務的孟昭衍。


  孟昭衍聽聞,卻隻是淡淡笑了笑,他知道宋畫祠是個麵冷心熱的,有她自己的度量,旁人幹涉不得。


  知道她凡事有度,便放任道:“隨她去吧,祠兒若是有心,自然會與我說的,你們保護好她的安全就行。”


  “是。”


  孟昭衍搖頭輕歎,繼續看手裏的密折。


  王府裏辦事的效率自是不可小覷,不出一個鍾,人也到了七七八八,遠一點院落的,也撂下手裏的活兒緊趕慢趕地跑過來。


  宋畫祠氣定神閑地喝茶,也不理下人們站在廳前竊竊私語,直到管家點好人,在她耳邊輕聲說:“人到齊了。”


  宋畫祠手裏的茶杯重重落回桌麵,杯裏的水四濺,廳前的人都聽到這聲,紛紛住嘴,怯怯看著眼前這個身材弱小卻氣勢龐大的王府女主人。


  宋畫祠取過帕子慢慢擦著手,也不說話,隻幹幹晾著廳下那些人。


  管家站在一邊直冒冷汗,卻不敢擦,王妃進府這些天,他隻以為王妃善良賢淑,卻不想還有這樣能震懾眾人的一麵。


  “管家。”良久,宋畫祠才開口。


  “奴才在。”


  “管家,您來告訴我,在主子麵前,下人們能不能竊竊私語?”


  “回王妃,不能。”


  “那依照王府規矩,說了,該怎麽罰?”


  管家冷汗冒的更多,想到方才幾乎所有人都說了,卻還是立馬應道:“每人各罰十板。”


  “好,那底下那些人,哪些說了的,回頭各領十板子,要讓我知道誰沒有領,嗬嗬……”


  宋畫祠陰沉沉地笑,底下那些人甚至有人已經經不住渾身顫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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