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5她是誰
“洛先生，你來的正好。”蘇辰睿當然是認識洛寒澈的，ng的掌權人，原本還不指望他會這麽主動現身，要知道他比唐亦謙那人更難搞，不過沒想到他倒是挺老實的，剛剛他派人去請了，竟然還真的把他給請下來了，他走上前去，站在洛寒澈麵前，“我想你應該已經了解情況了，現在人是死在你的公司會議室裏的，你能確定她是誰麽？”
“不能。”洛寒澈眼睛都不眨一下，從進入會議室開始，他的視線就一直停在那個蹲在屍體邊上的女人身上，嗓音是陰陰沉沉的，“我整個ng公司加起來有上千員工，你來問我她是誰，我還不至於有這個閑情逸致去關心每一個員工的情況。”
蘇辰睿被他這種低調的傲然態度刺激的有些憤怒，不過他知道洛寒澈這人很陰險，加上現在他也是在執勤，自然也不會太過衝動的多說什麽，隻是伸手招來手下的人，“你給他做一份筆錄。”
他又對洛寒澈說：“洛先生，希望你配合一下，人是死在你公司的，你有義務協助警方進行調查，沒有確切的結果之前，你們公司所有的人都是嫌疑人。”
洛寒澈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大步朝著春暖的方向走過去。
蘇辰睿被人忽視有些不悅，不過已經有人上前過來和他交代進展情況，“老大，那邊有發現。”
他看了一眼洛寒澈，大概也看出他今天這是衝著春暖來的，知道春暖很有分寸，自然也不再上前自討沒趣，隨著手下的人就走到別處去了。
“聽說還是個碎屍案？”
洛寒澈居高臨下的看著蹲在地上的女人，犀利的眸光落在她頭頂那枝鉛筆上，眸光微微一頓，也不知道為什麽，眼前這個可惡的女人，分明就是半年前把自己的小白弄死的女人，可是光是看她用鉛筆盤著頭發的樣子，他竟然會覺得有幾分可愛……
春暖比他更高傲，聽到頭頂的聲音，頭也不抬，可有可無的哼了一聲，就當是回答了。
洛寒澈什麽時候會被人這樣無視過？
這個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他薄唇抿了抿，半刻之後也提了提自己的褲管，隨著她蹲下身來，冷冷的挑了挑唇角，每個字都是鋒利的，“你是女人麽？”
對著一個屍體可以看得如此津津有味，她是個女人麽？
洛寒澈還真是極度懷疑！
春暖眸光一頓，終於還是慢慢的抬起頭來，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隔著鏡片，她都可以看到他眼底太過明顯的嘲諷，她淺淺一笑，毫不客氣反唇相譏，“那洛少爺，你是男人麽？”
“你說呢？”
春暖聳了聳肩，“我並不是很清楚。”
“對於性別這種事情，我看法倒是沒有，不過做法，我倒是很懂。”洛寒澈輕輕一笑，在春暖還沒有來得及反駁的瞬間，忽然又伸手抬了抬自己鏡框，然後陰陰柔柔的補充了一句，“當然，如果你很想知道的話，我很樂意讓你體驗一次。”
春暖當然聽得出來，這個人麵獸心的家夥根本就是再調戲自己。
她控製著自己的心跳，也控製著自己的情緒，盡量不讓多餘的情緒流露出來，刻意漫不經心的笑了一聲，“你是男人還是女人，或者是不男不女，這些我都不是很關心。隻是我想提醒你，現在是在你的地方死了人，別那麽囂張了，乖乖配合警察才是最好的。”
“囂張？”他似笑非笑的一揚眉梢，“我再怎麽囂張也沒有你那麽大膽，我和你之前似乎還有一筆賬沒有算清楚，是不是，春醫？”
春暖聰明人，洛寒澈一句話，她就已經知道他所指的是什麽賬！
他們之間要非得說有什麽過節，那也是因為之前唐亦謙的案子，她幫了雨薇的忙，結果卻不小心把當初洛寒澈那條準備作為證據讓她研究一下的小白蛇給弄死了。
當然，她並不是真的針對洛寒澈，隻是那小畜生和它的主人一樣傲慢無禮，她都沒有怎麽碰它，它就已經張牙舞爪的咬了自己一口，幸虧是無毒的，不過當時也疼的她夠嗆的，雖然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手背上卻依舊有一個猙獰的印子。也正是因為如此，當時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拿起了一旁的刀，一刀下去，正中紅心……
小白蛇的確是她親手幹掉的，不過也是那條小蛇先咬人在先，洛寒澈現在竟然還好意思說和自己算一算賬？
當她春暖是三歲孩子麽？！
她不過是正當防備，在法律上她都是無罪的！
她索性站起身來，揚起下巴不卑不亢的看著洛寒澈，最後還輕輕一笑，舉起了手背上的那個印子給他看，“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麽事，就是一條蛇而已，它先咬了我，我是正當防衛，最後的結果就是它太脆弱所以死了，這應該和我沒有多大的關係吧？”
洛寒澈眉心緊蹙如刀鋒，語氣卻是比眉心的刻痕還要鋒利，“一條蛇而已麽？你知道那是什麽蛇，什麽品種，你懂麽？”
他的語氣實在讓春暖很不爽，加上現在分明就是她的工作時間，他偏偏要站在自己身邊沒完沒了，她更是有些不耐煩起來，冷冷的丟過去一句話，“知道你洛少爺有錢有勢，不過再高貴又怎麽樣？還不是畜生？你既然那麽當寶貝就應該訓練好它，別讓它亂咬人，否則死了也是它自己活該。”
洛寒澈著實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出口這麽狠，再一看地上躺著的屍體，雖然已經用白布遮起來了，不過之前發生命案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這個屍體已經被人切了頭顱的，他此刻站在邊上都覺得有點惡心，她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可想而知，說出這樣的話來，對於她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
他麵色一沉，剛想說什麽，剛被蘇辰睿交代了要給他做筆錄的小警察終於還是上前，“不好意思，洛先生，有些問題需要問你，麻煩你過來做一下筆錄。”
這是整個公司的員工都需要配合警察做的事情，洛寒澈就算地位再高，在這些方麵他也很清楚自己逃不掉，雖是很不耐煩，卻也無可奈何。
他看著那個對著屍體都比對著自己有感覺的女人，麵色忽然一沉，也不顧在場那麽多人在場，忽然靠近了她的臉，在她耳邊沉聲道：“春暖，我們的賬還有很多沒有算完，現在我可以不為難你，下班之後自己來找我。”他冷冷的哼了一聲，靠的如此近，身上那種陰冷的氣質壓的人有些呼吸困難，“我會等你的。”
春暖抿著唇，剛抬起頭來，洛寒澈卻已經轉身朝著另一邊走去。她不動聲色的扯了扯嘴，眼底閃過的情緒隻有不屑。
他叫她去她就會去麽？
搞笑！
於是，洛寒澈認為的下班之後，在辦公室裏一直等著的人自然是不會出現，春暖一投入到工作之中，幾乎是六親不認的狀態，別說一個她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的洛寒澈了，就算是她親生父母打電話給她，她都是關機狀態。
等她從解剖室出來的時候，都已經是淩晨時分，脫掉了身上的白大褂和手套，春暖一邊朝著辦公室走去，一邊活動著自己有些僵硬的四肢，迎麵卻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抬頭就看到了行色匆匆的蘇辰睿。
“咦，蘇sir，這麽晚了，你來找我的？”
“有什麽發現沒有？”這個案子動靜有點大，上麵盯的很緊，而且最好就是再24小時之內能夠找到線索，現在手下的人都在找屍體的頭顱，他在春暖的辦公室門口已經等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希望在她這邊能有所發現。
春暖挑了挑眉，打開自己手中記錄下來的資料，邊走邊解釋，“身份目前還不能確定，不過我檢查過死者的身體，她死之前有過性行為。”稍稍一頓，又有些不太自然的接了一句，“……還是那種比較激烈的性行為。”
蘇辰睿皺了皺眉，“你是說……s/m？”
春暖到底是個女人，麵對屍體可以麵不改色，但是這個時候和蘇辰睿一個大男人討論這樣的話題還是有些窘迫，“……嗯，我檢查過死者的手腕和腳腕，都有被人勒過的痕跡，所以我目前能夠推測的就是這些，你那邊沒有什麽發現麽？大廈的監控錄像呢？”
蘇辰睿有些頭疼的說：“都看過了，就昨天晚上的監控錄像什麽都找不到，我懷疑應該是ng公司的人做的，很熟悉大廈的布局，不然也不會知道先去把監控關掉。”
春暖若有所思的點頭。
蘇辰睿見她麵色疲倦，熬了那麽長時間，她肯定是很累了，也不想再多打擾她什麽，“那我先過去繼續找，找到了第一時間通知你，你回去休息吧。”
春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我在辦公室裏麵有一個休息間，今天晚上就在這裏湊合一下，蘇sir你也去忙吧。”
等到蘇辰睿一走，春暖坐在大班椅上好半響，迷迷糊糊的仿佛是睡著了，最後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手機提示的時間已經是六點了，原來她剛剛坐在凳子上一眯就是三個小時，動了動脖子，簡直像是被車子碾過一樣，她一邊按著太陽穴，一邊把剛才沒有接到的那個電話回撥了過去。
電話一接通，就聽到那邊一道中年女聲，中氣十足，“暖暖，今天媽媽給你熬了湯，你什麽時候回來？”
春暖有氣無力的恩了一聲，“媽，我今天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