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4她沒有心肝
別以為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自己的兄弟有哪一個不是在背後說他?
顧霜,那個顧霜不就是曾經江黎川的女人麽?少主卻是當寶一樣嗬護著,動不得,罵不得,更是看不得。
他又將顧霜生下了孩子的消息封得死死的,隻有自己身邊最親密的幾個人才知道,可是那幾個人也一樣說過,他這是在給別人養便宜兒子,他又有什麽話說?
隻是因為他疼愛她,憐惜她,他就是想要為她做那麽多。
可是到頭來,卻落得一個連她選擇都不想選擇的嫖客麽?
江黎川有什麽好的?那麽傷害她,她卻還是賤賤地奉上自己的身子……
他的心在滴血,怒極了反倒是冷冷地笑起來,“顧霜,你不用跟我裝,你這身子我又不是沒有見過,不過隻是沒有碰過而已,你覺得我要是真想碰你會是有多難的一件事情?別往你自己的臉上貼金,趕緊給我脫掉了洗幹淨,還是你希望我幫你不成?”
顧霜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唇,猶如一隻絕望的小獸一般低吼起來,“韓風,你別逼我恨你!”
這話又戳中了韓風的敏感點,他陰冷地掀起唇角,“你本來就是我的女人,我疼你愛你,你卻這樣報答我對嗎?想想你的兩個孩子,可可和樂樂,要不是有我,你以為你可以生下他們嗎?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女人,這些年我是怎麽對你的?啊?!!你現在跑來G市給那個男人占有了身子,卻是連給我看一眼都不肯,我真是對你太好了,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傻瓜對不對?怕你在這裏遇到什麽麻煩,馬不停蹄地從法國趕回來,結果打電話給你,你卻不接,你在幹什麽?你那個時候在幹什麽?嗯?你是不是躺在那個男人的身下?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他不等她反駁,大步上前,一把抓過了顧霜的衣袖,另一隻手也探過去,那麽薄薄的衣料,根本就經不起他的大力拉扯,很快布料就“刺啦”一聲——
顧霜隻覺得胸口一涼,連忙伸出另一隻手按住了韓風的手,她咬牙,憤怒地看著韓風,“韓風,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過分?哈哈,我過分?!”他冷冷地笑起來,眼底像是碎了冰,“我過分?你別忘記你就是我的女人,我還看不得摸不得?”
“你給我放手!”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兩個人會鬧成這樣,她用力地拉扯自己的衣服,避免自己的身體讓人看了去,憤憤地低吼,“韓風,你是想要逼死我麽?你以為我願意麽?我是被逼的,為什麽,連你都不了解我?我以為你懂我的,可是你竟然這樣羞辱我,你馬上給我出去!”她抬起眼來,那雙烏沉沉的大眼睛裏有著飽經了摧殘之後的倔強、隱忍、不甘最後統統變成了憤怒,“你要是再這樣,我回去就帶著可樂離開,我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在你們的麵前!我發誓!”
韓風兩手的五指倏地一緊,狹長的黑眸越發的冰冷起來,她就是仗著自己寵她愛她,所以才會這樣有恃無恐!
現在竟然還敢威脅自己!
真是該死的好極了!
“你是在威脅我麽?”
“隨便你怎麽樣認為,威脅也好,不威脅也好,你出去就行。”她不想再和他費口舌,隻要達到目的就行。
韓風整個人都暴躁起來,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被一個人威脅著,拿捏著,隨圓隨扁也不過是看那人的喜歡。他什麽時候這麽窩囊過了?偏偏還是這麽一個小女人,他其實可以一隻手就捏死的小女人,可是他為了她付出了那麽多,到頭來,她也不過是讓自己滾出去……
他怒極了,卻還是舍不得對她下手。
他深深地呼吸著,花灑的水將兩人的衣服都給打濕了,她胸口處已經若隱若現,襯衣早就已經破了一大半,她卻依舊死死地護著自己的胸口,倔強地揚著下巴和自己對視。
“嗬!”他忽然一聲冷笑,像是破了功一樣,原本淩厲的眼神驟然一軟,變得有些淒楚,那裏麵都是痛楚和掙紮,他的聲音也低沉極了,“你欠了我那麽多,還債的那個人卻是我而已。我韓風真是這個世界上最笨的大傻瓜,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我卻偏偏在你的身上浪費了那麽多年,我為了你,更甚至是想要讓自己走到正途上,隻是為了給你安定的生活……顧霜,你真是……沒有心肝。”
最後那句話刺痛了她的心,她沒有心肝,她沒有心肝……
她咬著唇,忍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大喊一聲,“那你走啊,我不想見到你,你走,你走……”
他一字一句,就像是浸了血,“好,我走,你別後悔!顧霜,我看你就是有恃無恐了!沒有了我,我看誰來保護你。還有你的兩個孩子,我倒是要看看,江黎川要是知道你欺騙了他,生下了那兩個孩子,他會怎麽對付你,還不一定會直接給那兩個孩子弄死呢?還有江溯流,還有柴靖姿,哈哈,顧霜,你真的以為你平平安安了麽?沒有我,你還能夠這麽安穩地過四年?!”他伸手指了指她,“是你讓我走的,你別後悔!”
他真的走了,浴室的門被他摔得震天響。
顧霜整個人猛然一怔,然後就抱著雙肩,雙腿發軟,順著牆壁就這麽滑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全世界像是驟然安靜了下來,終於等到她一個人了,她才敢讓那些忍了又忍的眼淚掉出眼眶——
舉目四壁,封閉的浴室,也不過就是隻有她一個人而已。
沒有人知道,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她這個時候是有多麽的痛苦……
她忽然發了瘋一樣想念可可和樂樂,
她掙紮著站起身來,跑到了臥室裏,找出了自己的手機,哆嗦著手機想要給家裏打電話,可是號碼撥了一半,她還是停了下來——
這麽晚了,兒子是多麽的精明,一定會以為她有什麽事情才會打電話,何況他們都已經睡了。
她有些頹然地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手機從手心滑落,她終於忍不住,掩麵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
入夜時分,外麵忽然下起了雨,應該是一場很大的雨,窗戶口都是劈劈啪啪的雨點聲。
書房裏隻開了一盞昏暗的燈,男人高大的身軀就這麽坐在大班椅上,他雙手撫著自己的額頭,仰著臉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桌子邊上的煙灰缸邊上,放著一根燃到了一半的煙。
他沉默著,整個人好像是徹底隱匿在了黑暗之中,讓人看不清楚他到底是在想什麽。
書房的門在這個時候被人急促地敲響,雷笙的聲音不太穩,在外麵叫了一聲,“江先生……”
他懶得回應,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腦海裏閃過的畫麵,是那樣的火辣——
那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他在不久之前真的占有了那個女人,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可是外麵的人很不識趣,他不回應,又是敲了敲門,這一次卻是聽到雷笙說:“江先生,韓風帶了不少人過來……”
江黎川神色微微一淩,從那種極度虛幻的思維之中回過神來,隨意擱在桌上的手一點一點握成了拳頭,好半響過後,嘴角彎出一個幾不可見的弧度——
“我馬上就過去。”
韓風會來找自己,不用想都知道是因為什麽。
這些年兩人都心照不宣地互不幹涉,其實也不過是因為中間夾著一個她,而現在他還是按耐不住了。
他心中反倒是有一種隱約的痛快感覺。
那是一種男人的驕傲和自尊——
顧霜最初就是自己的女人,當年讓她走,他知道自己是迫於無奈,這麽多年一直隱忍著沒有去打探她的任何消息,隻是不想沉淪下去。
現在老天爺兜了一圈,竟然又把她送到了自己的身邊。
那麽這一次,放手還是抓住,都是他一個人的決定。
客廳裏的氣氛十分的冷凝。
兩個男人對麵而坐,韓風帶過來的十幾個黑衣保鏢卻是沒有跟進來,而是在外麵等著。
雷笙就站在江黎川的身後,他看了韓風一眼,率先出聲,“江少主,今天帶著人過來,是想要做什麽?”
“江黎川,今天我不是來跟你廢話的,開門見山吧。”韓風不想理會雷笙,他有些煩躁地扯了扯衣領,往椅背一靠:“四年前你說過,你和小霜已經兩清了,我希望你說話算話,而不是背地裏做出一些讓人不恥的行為!”
雷笙猛然一怔,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江黎川。
隻見他端起雨前龍井,放到嘴邊輕抿一口,淡淡地飄出一句話,“我做了什麽?”他眼睛抬也不抬,隻是聚精會神地看著透明被子裏麵幽綠的茶水,這讓韓風十分的不爽。
“江黎川,你做過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我告訴你,你如果說話不算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他拍案而起,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會傻乎乎地跑來找他理論,其實他們都是同一類人,這樣的作法著實是太過可笑又幼稚,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他胸口一把烈火燒得旺盛,忍不住拍桌子跳起來,“你我這四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都知道是因為什麽。不管你的生意做得有多大,如果你再敢欺負小霜,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