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2喘不過氣來

  還有他此刻有些微涼的手指觸摸到她的臉頰,明明是涼涼的,卻好似有一種奇異的力量,仿佛那點輕微的涼意順著指端一直蜿蜒至心髒。她腦子裏亂哄哄,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或者說她應該做些什麽,而他已經從從容容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我不知道怎麽跟你說才是最好的,可是我了解默岩。席經緯的眼睛黑得似深不可測,他愛的人不會是你。小彤你,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嫁給他你真的覺得自己會幸福麽?

  白月彤被他的話搞得有些暈頭轉向的。段默岩不愛她,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的不是麽?結婚也是有協議的,三年的時間而已,大概席經緯覺得她對段默岩抱著什麽幻想吧?


  她喉頭一片苦澀,有些話想要說也說不出口,但是為什麽現在再一次意識到這個殘酷的事實,她的心竟然會有一種沉入穀底的感覺。


  她是瘋了吧?她為什麽會覺得難過?是最近事情太多了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嗎?

  對一定是這樣!


  她抬起頭來剛想找個借口解釋一下,眼角的餘光卻正好瞥見了馬路對麵站著的身材高大的男人,那張熟悉的麵孔上麵一雙冷若冰霜的黑眸此刻正不屑地看著自己

  白月彤心頭倏地一緊,隻是她的大腦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那頭的男人已經調頭坐入了他身後的車子,沒一會兒車子便呼嘯而去。


  我她突然頓住是怎麽了?不過就是看到了惡棍,她為什麽會有一種很愧疚的想法?她們的關係何時輪得到她此時此情產生愧疚了?

  可是心中亂哄哄的,她張嘴就說:我想起來我還有點東西沒有帶齊,我回去拿一下,那個我一會兒讓我家司機送一下。她也顧不上席經緯有些詫異的神色,推開車門幾乎是落荒而逃。


  白月彤低著頭一直往回走,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一種很慌亂的感覺,就好像是紅杏出牆的妻子被丈夫抓個正著一樣。


  可是什麽時候她紅杏出牆了?更何況她就算是紅杏出牆了段默岩那個所謂的丈夫管的著麽?他原本就已經申明了,私生活互不幹涉的不是麽?


  還有席經緯,怎麽可能是她紅杏出牆的對象?雖然他很溫柔地叫自己小彤,雖然他還摸了自己的頭發和臉,雖然他看著自己的眼神那麽奇怪。


  可是他是什麽身份?和段默岩走在一起的人能差到哪裏去?而自己又是什麽貨色,他怎麽可能喜歡上自己呢?再說了,他們才不過見了兩次而已!


  她用力地甩了甩頭,為自己剛才有的想法感到羞恥。


  走得遠了一些她才敢停下腳步回過頭過看看,後麵的小道上麵已經見不到剛才席經緯的車子了,她這才摸出手機,打算給小林打一個急救電話,誰知道手機還沒有來得及拿出來,手腕上麵驟然多出了一隻大掌。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順著手掌抬起頭來一看,某一張陰惻惻的俊臉赫然閃現在眼前。


  這個家夥他不是剛才走了麽?怎麽又回來了?


  白月彤有些心虛地想,他不會是來找自己算賬的吧?可是她又有什麽帳好讓他算的?這麽一想她便壯膽了,毫不畏懼地和他對視。


  段默岩眉頭微皺薄唇緊抿。四目相對的瞬間,他黑曜石般的眸光裏麵閃過一絲銳利的光。


  見他就這麽幹瞪著眼也不說話,白月彤按耐不住了,段默岩放開我!

  女人!段默岩置若罔聞,依舊是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腕,冷冷地說,你就不能安分一點?

  白月彤隻覺得莫名其妙怎麽了?她是怎麽不安分了?


  你在說什麽?我什麽時候不安分了?真是奇怪,一來就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犯的著嗎?她又沒有給他做什麽丟人的事情。就算剛才在席經緯的車上那又怎麽樣?別說他們什麽事情都沒有,就算有,他段默岩管的著嗎?

  這些想法堆積上,來她隻覺得所有的理都在自己這邊,更加不懼了。仰著小下巴一臉無畏地對著惡棍黑雲密布的臉。


  段默岩見她這樣一副樣子越發隻覺得惱火。


  原本給她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已經出了門,準備來接她的,可是電話裏麵聽她那麽一說,他下意識地就接了那麽一句話。等到掛了電話才發現自己的車子都已經開到了白家的附近,原本打算調轉車頭就走,任由小白癡自生自滅,可是一想之後,兩人便是三年的合作關係,還是選擇留下來。


  那時他還想,至少心平氣和的,的確是沒有必要事事都針鋒相對,不然想要在長輩麵前演戲都比較困難。


  這是段默岩第一次對一個自己認為是十足十討厭的女人有了一絲妥協和退讓。


  可是他沒有想到他看到的竟然是這樣一副畫麵!

  小白癡竟然坐在席經緯的車子裏麵,兩人含情脈脈對望著。


  抽了一半的煙突然嗆住了喉嚨,他狼狽地咳嗽了兩聲。那一刻他心中想的竟然是他們什麽時候對上了眼?

  不過才見了兩次,再說席經緯是什麽樣的人?像她這樣的小白癡他會瞧得上眼麽?

  我希望你能夠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不僅僅是你一個人,還有我們段家。段默岩覺得這話一出口也就順了,就算這麽回事,他在意的不過就是段家的麵子自己的麵子。原先自己心頭那點讓他捉摸不透的怪異苗子到底還是被壓了下去,他涼涼地說:你就算真那麽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人,那你也去找我不認識的,你現在找上經緯你算什麽意思?存心讓我難堪的是不是?


  白月彤就算是在遲鈍也能明白了,段默岩這一番話是什麽意思。敢情他是認為自己勾搭了席經緯吧?


  她氣得臉都綠了。大聲地反駁,段默岩我發現你真是腦殘!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到我做了讓你們段家不上台麵的事情了?要真有的話也沒事,你說出來,我們還沒結婚呢!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段默岩隻注意到了她前麵那兩個,讓他的臉色瞬間黑得跟鍋底似的字該死的女人!你說誰腦殘?


  我就說你腦殘!不腦殘就把證據拿出來!她惡狠狠地甩開了他的手,氣急了,紅著眼眶大吼,你不就是說我勾搭你的好兄弟麽?我們才見了兩次麵,要不是因為你故意把試婚紗的地址報的模糊不清的,我有必要上別人的車麽?


  段默岩看著一貫和自己鬥嘴鬥得不亦樂乎的小白癡竟然連眼眶都紅了,心中不耐煩到了極點,煩躁地衝口而出,哭什麽?我還沒說幾句你就來勁了!我就告訴你就算要男人,你給我遠一點!還有離經緯也遠一點,他不是你可以念想的男人!

  白月彤頓時覺得自己的喉嚨口好像是卡著一隻蒼蠅想要咽下去,都覺得惡心,可是想要吐出來卻好像是黏住了,她張著嘴巴是怎麽樣都不舒服,最後隻怒氣衝衝地衝他吼了一句:神經病!轉身就打算走人,誰知道段默岩一把就拉住了她。


  她想也不想就奮力掙紮,力道的懸殊讓他輕易地就將她製止住,雙手微微一用力就將她胡亂揮舞的兩隻小手鉗製住,然後順勢一帶她整個身子就依踉蹌地跌進了他的懷裏,他擰著眉氣呼呼地在她耳邊警告:你給我老實點!現在去試婚紗,我沒有時間陪你鬧!

  你放開我!我不去!段默岩我告訴你我不嫁了!你給我放手!她氣急敗壞地一邊掙紮一邊怒吼。


  你以為我樂意娶你?他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反而是越發用力地將她拉到自己的車子邊上,打開了車門把她粗魯地塞進了車廂,砰一聲關上車門,自己也跟著坐上車子,在她想要推門下車的前一秒鎖住了車廂,給我安靜點!


  白月彤見車門被鎖上,心中更是火冒三丈就跟小瘋子一樣,整個人撲上前去,我說了我不去,你神經病嗎?把車門打開!


  你認為你還有選擇的餘地?你們白家的公司已經有我們段氏資金投入。你還認為你一人可以決定這一門婚事?段默岩的聲音不帶任何的感情,冰冷得讓白月彤徹底絕望,要不是父親選定的你,你真的覺得就算是協議結婚,我會找上你這樣的?

  一句話頓時噎得白月彤就跟被放了氣的氣球一樣焉了。


  白家的人動作到底是快,生怕段家會不要她一樣,迫不及待就拿了人家的錢


  段默岩說得對,她是沒有資格耍脾氣,鬧個就算是被他惡意地指責那又如何?就算是覺得萬分的委屈那又怎樣?


  因為白家如今岌岌可危,他段默岩是她們的救命稻草。


  她終於是漸漸平靜了下來,隻是想到段默岩那些過分的話,她還是有些不爽,雖然是底氣不足了一些,卻還是嚷嚷了一句,那又怎麽樣?那並不代表我沒有自己的尊嚴!因為是合作關係所以才要彼此尊重對方不是麽?


  尊重?段默岩輕笑隨即斂去表情森森地說:你想要尊重當然可以,不過有些時候尊重都是自己給自己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當然明白了,說來說去還不就是覺得她和他的好朋友席經緯走在一起讓他覺得麵子裏子都丟光了麽?什麽男人,真以為人人都稀罕他們這些公子哥了!


  她笑,段少爺放心,你是讓我紅杏出牆就出得遠一點,我一定不會在你麵前出可以了吧?


  聽她這麽一說,段默岩突然就覺得自己的心裏堵得慌。


  紅杏出牆?


  這個該死的女人真是不知好歹,還沒有嫁給自己就想著紅杏出牆?

  就算是要紅杏出牆也得找快地讓你出。他帶著極度不屑的鄙夷眼神在她的胸前掃了一圈,涼涼地笑著就你這樣,進錯了男廁都不會被人發現是女人的人,你覺得會有多少機會出牆?

  白月彤氣得臉都綠了,這個男人是不是不氣死她就不會甘心了?


  她氣呼呼地大聲反駁,得了吧,一個勁貶低我有意思麽?還不等於貶低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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