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1不過如此
他隻是希望那個叫白月彤的人能夠幸福,那天晚上在醫院他已經看出了點苗頭,小彤對段默岩並不是沒有一點感覺的,隻是或許她自己還沒有發現而已,可是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擔心她會因為寧娉婷的存在而受到傷害。
席經緯冷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認真地說:默岩,你已經結婚了,雖然我知道當年你和娉婷……可是現在你已經有了小彤,如果你做不到一心一意對待小彤,你當初又何必娶她,你為什麽不多等一年娉婷,或許她就回來了,你這樣肆意傷害小彤,她是無辜的!
你現在倒是知道她是我老婆了,段默岩眯了眯黑眸,語氣卻已經是頻臨爆發的邊緣,席經緯,希望你別逼我動手揍你,你搞不清楚麽?我和她有什麽事情那都是我們的事情,你用什麽身份來和我說這些,不要裝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
我是不了解你,但是我了解小彤!你和她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你是想跟我說你和她才是一個世界的人麽?
我沒有這麽說!至少我不會像你那樣把傷害女人來當做自己的惡趣味之一,難道不覺得很低級麽?席經緯說的不卑不亢,一邊說著一邊還朝段默岩投去鄙視的目光。
段默岩徹底爆發,逼近了一步咬牙切齒地反問:你說誰呢?
誰低級我就說誰!
段默岩原本就一肚子的火,席經緯算是徹底挑破了他最後一層的底線,他一揚手就將手中的手機往後一丟,連袖子都懶得捋,上前就是一拳,衝席經緯那張帥氣的臉上招呼過去,你的欠練!
段默岩長年都有私人教練鍛煉身體,少年時候還學過拳擊,這麽一拳出去,一貫都比較斯文的席經緯有些受不住,踉踉蹌蹌地倒退了好幾步,嘴角頓時開裂,他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子,伸手撫了撫嘴角,噝了一聲,也不甘示弱地撲了上去,那就來試試!
白月彤和白光匆匆追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段默岩一聲咒罵就對席經緯使出了他那的一拳,白月彤大腦一片空白,眼睜睜地看著席經緯受了他那一拳,然後瘋了一樣撲了上去,兩個人很快就扭打在一起。
大街上
段默岩和席經緯
三大家族的兩個繼承人
他們這不是擺明了給那些八卦狗仔最勁爆的新聞頭條嗎?
他們到底是在做什麽?
路上有行人經過已經開始沸騰起來,ls餐廳邊緣都是名流會所,這麽一個大白天的多少人都看著這一出好戲
赫赫有名的三大家族其中的兩個繼承人,竟然不顧形象在街上大打出手,有些更甚至是拿出了手機開始拍短片,準備放上網。
白月彤急得團團轉,邊上的白光也有些呆滯了。這是什麽情況?
這邊的段默岩已經擒住了席經緯的肩頭,狠狠地撞上了牆壁,席經緯瞬間痛得叫不出聲來。他不如段默岩,段默岩是學過拳擊的,他隻不過偶爾跑跑健身房,此刻自然是出於下風。白月彤終於反應過來,咬著唇狠狠跺了一腳,飛快地衝向了席經緯,在他要倒地的一瞬間不管不顧地護在了他的麵前,“你們在做什麽?不要打了!這裏是街上!”
她試圖用理智去喚醒處於暴怒的段默岩,可惜他已經失去了控製,見她竟然衝上來,維護的是席經緯,眼睛都是紅的,那一瞬間,白月彤看到了他神色從未有過的複雜——詫異、憤怒、傷心,最後被他用冷漠通通掩蓋住,他的聲音又冷又硬,“給我讓開!”
“不讓!段默岩你瘋了嗎?你在做什麽?我不會讓你動手的!”她絲毫不畏懼,有什麽事情是非要用去解決的。
段默岩急怒攻心,猛然伸手一把推開了她,那個高高舉起的拳頭毫不猶豫再一次衝席經緯的臉蛋揮過去,白月彤見狀奮不顧身地上前,欲拉住段默岩,可是誰都沒有想到,她身子不穩又有些急切,伸出去的手還沒有來得及拉住他的衣角自己已經跌倒在邊上,她下意識地想要去維護處於弱勢的席經緯,卻不想這重重的一拳徹底地落在了自己的臉上。
疼。
世界仿佛是徹底安靜了。
終於不再打了,她伸手捂著自己受傷的臉頰,忍著疼痛看著瞪大了黑眸,一臉不敢置信的段默岩,“這樣你會不會滿意一點?”
席經緯一手捂著自己的小腹從邊上爬起來,抓著白月彤的手就問:“小彤你沒事吧?段默岩你瘋了!你怎麽可以打她?”
段默岩原本的那些懊惱、沮喪、傷心、通通因為席經緯的這句話而變成了熊熊燃燒的怒火,他伸手就去拽白月彤,將她死死地錮在自己的懷裏,猩紅的雙眸跳動著怒火,語氣生硬,“我的女人你管的著麽?你最好記住你今天為什麽挨揍!”
白月彤痛心疾首地看著身邊這個處於盛怒的男人側臉的線條,如此冰冷的唇線微微下沉,她其實知道這是他一貫生氣到了極點的表情,可是他還有什麽好生氣的,應該憤怒的那個人是她吧。
她的臉好痛,可是她的心更痛。
段默岩你怎麽可以這樣~!
“默岩!”場麵處於極度尷尬的時候,寧娉婷突然出現,她一聲驚呼,跌跌撞撞地推開圍觀的人群,奔到了段默岩的身邊,聲音緊張,“你受傷了?發生了什麽事情?要去醫院麽?”
這一瞬間,白月彤有一種錐心之痛。
這都是什麽事,讓全世界的人看到她的笑話嗎?
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眼眶,一陣一陣的濕意湧上來,視線徹底模糊,眼前的一切都是扭曲的,她的世界裏麵最後一絲念想、希望徹底顛覆。
她拚命地掙紮著,她快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可是她不想在這麽多人的麵前流淚,尤其是段默岩的麵前,她不想落淚,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軟弱,“放手!”不管控製的多麽好,聲音依舊是有些顫抖。
段默岩沒有理會她,死死地扣住了她的身體,就將她往自己的車子那邊帶,“娉婷,今天不能陪你吃飯了,我先走了。”
寧娉婷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什麽,可是看著他僵硬的脊背一步一步地遠離自己,而他懷裏的女人不斷地掙紮,他卻不顧一切地錮著她,直到要進車子的時候,她突然俯身在他的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他依舊是不為所動,將她整個人塞進了車廂。
她忽然就覺得其實自己堅持的某一些東西是多麽可笑。
原來她寧娉婷也不過如此。
和段默岩曾經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她以為她得到的是他整個人整顆心,可是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他從未對自己有過這樣的表情,他從未對自己有過任何的強勢手段,他從未因為自己而在這樣敏感的公共場所和自己的發小大打出手。
這些年在國外不管日子過得多麽的艱辛,她都靠著一份意誌活下來,學業有成回國,她從未否認過心中那麽一點小小的奢望,段默岩會在她回國的第一天就來找她,然後祈求自己的原諒,然後破鏡重圓。
她不想否認她想過,每時每刻都在想。
如果不是這樣的念頭,她又何必回來。
可是現在呢?
她失魂落魄地轉過身,眼前卻有一雙鋥亮的皮鞋攔住了去路,她抬起頭來,看到掛彩的席經緯,他扯了扯嘴角,忍著痛十分冷靜地告訴她,“娉婷,有些人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你都看到了,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段默岩了。”
寧娉婷覺得很搞笑,胸口一團悶氣衝上來,她第一次有些失去形象地失聲問:“那麽你呢,以五十步笑百步麽?”
不!席經緯嗬嗬一笑,卻因此牽動了傷口,他的笑容有些僵硬,語氣卻是一派輕鬆,“我早就想揍他了!”
寧娉婷反而冷靜了,“笑,可是被揍的人似乎是你。”
“他也掛彩了!”席經緯不滿意的哼哼,“段默岩可是學過拳擊的,他能夠揍到他幾拳,已經很不錯了。”
“經緯,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了,我想就算我們的交情平平,你多少也應該了解我是一個怎麽樣的人。”寧娉婷慢慢地吐出一口濁氣,坦坦然然地說:“憑什麽你就擔心我會破壞他們,如果他們之間沒有問題,我又怎麽可能破壞得了,何況你都說了,過去的人終究是過去了,我隻是個過失去……”
“娉婷。”席經緯吞下了已經到嘴邊的一句話,頓了一下說:“小彤她什麽都不知道,其實她不過就是一個孩子。”
“你倒是很了解她。”寧娉婷緊了緊手中的包包,吸了一口氣說:“去醫院看看吧,我走了,下次我請你們一起吃飯。”
寧娉婷踩著高跟鞋,從從容容地挽著她那個銀色的小包,娉娉婷婷地走了,席經緯看著她那筆挺自信的背影,有些頭疼的摸出手機給助理打個一個電話,原本看熱鬧的人群也逐漸散去,他剛準備去車子裏,原本一直躲在一旁的白光突然現身,非常殷勤地上前挽著他的手臂就說:“席少爺,我送您去醫院,傷的不輕啊。”
席經緯嘴角抽搐,卻又不好意思說什麽過分的話,隻能虛虛地笑了一聲,“不用,我助理已經過來了。”他揚了揚手機,忽然想到了什麽,“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有其他的人知道,你應該明白我說的是什麽意思。”
白光雖然是個大草包,但是席經緯這麽明顯的提醒他還是有點腦子的,連忙點頭承諾,“放心放心,席少爺,我絕對不會告訴我們家裏人的,他前半句話很有人樣,後半句卻立馬露了本性,“不過我們小彤也算是圓滿了啊,就她那副尊榮惹得你們兩大帥哥大打出手,嘿嘿,就算我告訴我父母,估計他們也不會相信的!你不知道哎,席少爺席少爺,您等等我,席少爺,哎。”
席經緯一手捂著受傷的臉,腳步急切就朝車子那頭走去,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白光非常不死心地追了上來,他趕緊關上了車門搖下車窗,對白光說了一句:“白先生,剛才裏麵那頓還沒有買單,麻煩你了,我今天沒有帶零錢,你到時候把賬單寄到我公司就成。”說完連個笑容都懶得擺,踩下油門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