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0陽光的一麵

  白月彤沒想到他是真的打算上場,很是詫異,“你……真的要去打球?”


  段默岩其實倒是不是真的想去打球,和那群毛頭小子打球顯得自己好像特別的幼稚。隻是一方麵是為了滿足兒子的願望,另一方麵也有他的小小私心,拉攏兒子這一條線當然對於他自己而言是百利無一害的。更何況,看著車對麵路燈下麵的小女人,他忽然的好像回到了大學時代,為了一個或者數個漂亮女生竭力灌籃、瀟灑揮汗……


  那種感覺,讓他躍躍欲試。


  這個女人,對於他而言,到底還是藏有神奇的時光門的吧?


  把他這些年因為各種人事變遷而淡下來的熱血再一次點燃,把他某些埋藏心底以為要一輩子不去觸碰的東西輕易翻開。


  段默岩放下了兒子,伸手卷起自己的襯衣袖子,露出了結實的手臂,他揉了揉天天的頭頂,“帶著媽咪去那邊的觀戰台。”


  “好耶!”天天一蹦三尺高,跑過來拉著白月彤的手就往觀戰台走,“媽咪媽咪,我們去那邊找個位置,快點!”


  白月彤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段默岩,而他卻已經輕鬆越過半人高的欄杆往場裏走去。


  場下的分數拉得有點開,他不知道跟A隊的那邊誰商量了幾句,對方馬上同意他的加入。雙方隊伍簡單地交涉了一番,隊員開始歸位。


  白月彤是第一次見到段默岩打籃球,隻見他夾雜在一幫二十出頭的少年人裏,回轉騰挪,打的風生水起,絲毫不落下風。她從一開始的不屑一顧,到後麵的不敢置信,這中間的過程之中,夾帶著她無法壓下去的滿心歡喜……


  他還有這樣陽光的一麵,她從未見過。“愛美之心人人有”,她到底還是忍不住,伴隨著場下那個帥氣的身影來回穿梭的身影,她的胸口湧起一陣一陣無法仰止的悸動。


  而場下的段默岩也是有心顯擺,運球、助攻、上籃漂亮動作不斷,場上場麵火爆起來,場邊叫好聲不斷。身邊無數的拉拉隊女聲個個都開始眼冒桃花,尖叫聲此起彼伏,更甚至有大膽的女孩子已經在竊竊私語,多半都是說下麵那個穿著襯衣的男人是多麽多麽的帥氣……


  白月彤聽在耳中,心裏忽然就不是那麽回事了。天天在邊上開心地手舞足蹈,隔了會又伸手戳了戳白月彤的手臂,“媽咪媽咪,爹地好帥是不是?我就說爹地最厲害了,你看他都快把比分拉平了。”


  白月彤聽在耳中,心裏忽然就不是那麽回事了。天天在邊上開心地手舞足蹈,隔了會又伸手戳了戳白月彤的手臂,“媽咪媽咪,爹地好帥是不是?我就說爹地最厲害了,你看他都快把比分拉平了。”


  她不知道為什麽,覺得一陣心煩意亂,那耳邊一陣一件尖銳的叫喊聲,簡直就是對於她耳膜的震撼,她快要受不了了,臉色很不好地去拉天天,“天天,這裏太吵了,我們先下去……”


  她的話音還來不及落下,場下的段默岩又是一個利索漂亮的灌籃,全場的氣氛頓時到達了最高點,原本看籃球賽這種女生較多,幾乎是所有的女性都站起來喝彩尖叫。白月彤順著視線望下去,隻見段默岩站在三分線外,那雙桃花眼微微眯著,看著球準確無誤地落入籃框,他的嘴角揚著無比自信的淺笑,那側臉在籃球場的四周圍的燈光照耀下,璀璨的猶如是天邊最耀眼的一顆星星。瞬間就照亮了她黑暗了七年的小黑屋,連帶著整個心尖都在熱血沸騰。


  比賽結束,原本落後B隊很多分數的A隊,在一個神秘帥氣的男人加入之後,直追分數,最後A隊在那個帥氣的前鋒一個漂亮的三分球結束正常比賽,領先B隊一分取勝。


  一場原本勝負已定的球賽卻因為一個人的加入而徹底顛覆比分,全場的女性幾乎都在尖叫,天天興奮地雙眼都是崇拜之色,“媽咪媽咪,爹地真的好帥好厲害!媽咪你看到沒有?最後那個三分球好厲害啊!”


  白月彤一陣無語,兒子的興奮樣子讓她徹底回歸到現實。想到自己剛才心中的那麽一點花癡的念頭,她忍不住狠狠地唾棄自己:白月彤,你還真沒用!不過就是一個男人,打籃球有多帥?NBA的那些人高馬大的帥哥比他厲害多了!


  她拉著天天就往場下走,一邊走一邊貶低他:“不過就是耍花槍,招蜂引蝶!那麽大個人了,和一群比自己小了十幾歲的男生打球當然會贏了,他不過就是勝在年紀大又有經驗而已!”


  天天卻不讚同,“媽咪你說得不對,你什麽都不懂,運動就是要年輕才會有優勢啊,爹地是真的厲害!”


  白月彤氣得想要打兒子的屁股,“臭小子,你到底是誰生的?”


  “媽咪,這個問題你怎麽回來問我?難道我不是你和爹地一起生的嗎?”


  …………


  算了,何必跟一個孩子一般見識。不過是第一天見到了朝思暮想的父親,反正每一個父親在孩子的生命之中都會短暫地充當一下“超人”一樣的角色,她不計較了!


  “我告訴你,現在已經很晚了,我不管你打的什麽鬼主意,到此為止,馬上回家睡覺,不然我生氣了!”她擺出一副大人的姿態,虎著臉教訓兒子。如果不趁機采取措施,誰知道一會兒還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天天卻是出奇地聽話,點點頭,眼底卻是蘊著一些她看不到的笑意,“媽咪,爹地過來了,我們趕緊回家吧!”


  段默岩這邊玩的也差不多盡性了,他招呼了一下剛剛一起打球的隊員便下場了,剛踏上台階正好看到白月彤和天天一前一後的走過來,段默岩越身,看準了伸手一撈,把小天天拉進懷裏,笑著在他額頭上啄了下,“爹地有沒有讓你失望?”


  話是對著兒子說的,可是他的眼睛卻是若有似無地瞥了一眼站在邊上的白月彤。


  她正好垂下眼,一眼就對上了他掃過來的視線,四目相對,她幾乎是很沒骨氣地心跳加快,有些倉促地伸手捋了捋耳邊的碎發,借此避開他的視線。


  “爹地太厲害了!你一點都沒有騙我,下次帶我一起踢足球吧!”


  他挑眉,笑得一臉燦爛,衝兒子比了一個OK的手勢,站起身來,隨意地拉了拉衣角,“來,我們回家!”


  兩個男人一大一小,牽著手走在前麵,白月彤跟在他們的後麵,看著他們不太協調的身高在燈光的之下,拉的長長的,同樣也是一大一小的影。她的內心深處忽然有一種很奇怪微妙的感覺……


  她沒有發現自己,此刻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綻放出一朵微笑,淺淺的,恍惚的,但還是盛開著。


  *****

  回到公寓門口的時候,天天已經睡著了。大概真的太困了,在車上的時候昏昏欲睡,隻是還是不忘記拉著段默岩的手,一直嚷著,“爹地,晚上不要走,明天早上天天醒來就要看到爹地……”


  白月彤想要阻止,可是段默岩卻已經率先出聲答應,得到了段默岩的同意,天天才安心地睡下。


  下了車,她前腳剛走進公寓的大廈,就聽到身後他關上車門的聲音,緊接著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雙大掌橫著伸過來,“給我,我來抱。”


  剛才在車上她一直不啃聲是因為怕吵到剛剛睡著的兒子,現在兒子已經睡熟了,她哪裏還顧得上那麽多,就跟老鷹護小雞一樣,將兒子緊緊地抱在懷裏,側著身,一臉警惕地看著這個在她心中“處心積慮”了一晚上去討好兒子的男人,“你到底想幹嘛?”


  段默岩愣了一下,見她這樣一副樣子,原本愉悅的心情頓時消減了一半,揚起眉,“這話應該是我問你,你在想什麽?你想幹什麽?”


  “段默岩,我不想和你大晚上在這裏吵架,謝謝你今天晚上這麽陪著天天,他很開心。你可以回去了。”她開始下逐客令。


  “回去?”他啼笑皆非地看著她,非常好心地提醒,“你忘記了剛才天天要求我留下來?他明天早上醒來見不到我,會很失望的,何況我已經答應了天天,我可不想讓兒子失望。”


  她覺得很頭疼,“你放心,我會跟天天解釋的,你還是一個十分守信的好父親。你不用擔心……”


  “我憑什麽相信你?”他一副不肯罷休的樣子,嗤笑一聲,“你在法國的七年都沒有跟他提起過父親這兩個字,你認為我會在現在這個時候相信你麽?”


  她有些惱火地瞪著他,兩人一時間僵持著不動。電梯忽然叮一聲,雙門緩緩打開,一對年輕的男女從電梯裏麵挽著雙手親親我我地走出來,看到電梯門口站著的兩個人,眼光帶著猜疑,落在了她們的身上。她連忙回過神來繞開了一條道,忽然覺得就這麽站在這裏實在是太招眼了,索性抱著天天就走進了電梯。


  誰知道他大搖大擺地跟了上來,電梯門一關上,她就忍不住了,“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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