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上弦之伍
鍛刀村一間偏僻的房屋外。
沒有了時透無一郎的阻礙，上弦之伍·玉壺發現了一間有人守護的房子。
“拚死守護這破房子幹什麽？不會是村長在裏麵吧？”
“咚！”
說著話，如同靈體一般的玉壺出現在了，渾身通白，黃色眼球，綠色嘴唇，頭頂長有紫色的魚鰭，嘴巴長在雙眼位置，眼睛長在額頭和嘴巴位置，從頭開始到身體各處，長出了數隻小手臂的異型鬼。
隨意的出手，就將守護在門口，手持大刀的鐵穴森重傷，胸前頓時出現了三道爪痕，噴出了大量的鮮血倒飛出去，撞碎了門板跌落進屋內。
緊隨其後出現在門口的玉壺，看著屋內的背影心中想到：“哼，年輕人類接近四十的肉體，應該不是村長。”
但讓玉壺震驚的是，如此大的響動，屋內之人居然毫無反應，依舊背對著門口專注得做著自己的事情。
“這家夥，多麽可怕的集中力，居然忘乎所以，甚至沒察覺我玉壺的存在。”想到這裏，玉壺心中一陣不爽。
要知道玉壺平時一項自詡為藝術家，將它製作的壺稱之為藝術品，並對此抱有無比的自信。
而在看見如此集中狀態下的鋼鐵塚螢時，讓它驕傲的藝術家之心感到挫敗，這種集中力是它都不曾擁有過的，居然在藝術家的身份上敗給了眼前的這名人類。
又聽到背對著門口的鋼鐵塚螢嘴裏念念有詞道：“這是誰鍛的刀？為什麽不刻上自己的名字？不…我知道…我明白的……”
依舊被無視的玉壺頭部的小拳頭緊握，憤怒喊道：“既然我不曾擁有，也要破壞了你。”
自信心受到打擊的玉壺，早已失去了冷靜之心，隨手拿出了一個壺對準了鋼鐵塚螢的背後。
“啾！”
一道水流激射而出，在空中劃過一道S型的弧線，速度快到根本無法看清是什麽生物，瞬間就擊中了專注於磨刀的鋼鐵塚螢。
就是這一擊，讓鋼鐵塚螢背後布滿了傷痕，但他依舊沒有停止手中的動作，專注於打磨眼前的武器，縱然全身已經被鮮血澆灌。
看著眼前磨刀人的背影，玉壺十分之不服氣，既然一次攻擊沒能打斷，那就再來一次。
這一次玉壺選擇從手中的壺內召喚生物，長有兩條粗壯下肢的魚怪衝了出來，這條魚怪的頭部後方鑲嵌著一對鋒利的刀刃，吱吱亂叫的發起了進攻。
“住手，鋼鐵塚先生！”跌落一旁的鐵穴森掙紮著起身，想要保護依舊磨刀的鋼鐵塚瑩，但他也身受重傷，僅僅隻是剛剛起身，魚怪那一對鋒利的刀刃已經劃過了鋼鐵塚瑩的麵具。
“哢嚓！”
伴隨著聲音響起，鋼鐵塚瑩的麵具應聲破碎，臉頰、肩膀處已經被刀鋒劃出幾道深深的傷口，鮮血不斷湧現。
但他依舊沒有停手，目光緊盯著手中的刀身，眉頭緊鎖臉上布滿了汗水，手臂上青筋暴起，將刀身按壓在磨刀石上不斷的打磨。
這一次玉壺徹底震驚了，看著眼前鋼鐵塚瑩渾身是血的背影，喃喃道：“這…這個男人！還不停手！”就連頭部長出來的四條手臂都受到打擊，無力得垂了下來。
守護其旁邊的鐵穴森看著依舊在磨刀的鋼鐵塚瑩，緊張的喊了一句：“鋼鐵塚先生……”
但專注的鋼鐵塚瑩仿佛感受不到任何疼痛與聲音，沉浸在磨刀的世界中自言自語道：“鍛出如此程度的刀卻不留下自己名字的理由，這一個字，這把刀是心中隻存在這一念鑄造而成的，單單為了這一個目的打造出來的刀。”
這讓門口的玉壺更加的憤怒，四條手臂再度握起拳頭，氣憤到眼睛都扭曲成了其他形狀：“不爽……想要殺他易如反掌，但我想讓這個男人放棄手中的刀，我想要毀掉他的集中。”
與此同時村子外部，被玉壺用浪花紋的壺內之水擊中後，時透無一郎被困在了血鬼術·血獄缽之中。
但無論他怎樣掙紮，使用一柄卷刃的刀也刺不破這柔軟的水壁，水壁的外形會隨著他的動作而發生改變，水壁內氧氣逐漸在減少，讓無一郎的意識有些模糊，就在無一郎想要放棄的時候。
記憶像走馬燈一樣湧現出來，產屋敷耀哉對他的安慰，炭治郎對他的鼓勵，但記憶不全的無一郎依舊放棄了自己。
就在這時，一直受他保護的鍛刀人小鐵站了出來，手裏握著向菜刀一樣的武器拚命的刺擊著水壁，可是以無一郎的力量都刺不破的血鬼術，小鐵的力量更加不可能。
但小鐵依舊沒有放棄，大喊道：“加油啊時透先生，我不會讓你死掉的，我會救你的。”依舊用手中的刀想要刺破這血鬼術。
看見小鐵努力的樣子，滿身魚刺的無一郎卻勸說道：“你快逃走吧，你不可能……”，話還未說完，小鐵的背後出現了一隻鑲嵌一對利刃的魚怪，無一郎瞳孔收縮急促的說道：”小心啊，後麵……”
“噗！”
利刃入體的聲音傳來，魚怪的速度不是普通的鍛刀人可以對抗的，僅僅一次交手就讓小鐵被切開了四道傷口。
“你幹什麽啊！快逃走啊！”無一郎瞳孔縮小大聲的喊道。
但小鐵恍如未聞，依舊憑借著本能反抗著魚怪的利刃，但差距實在過於巨大，身上的傷口逐漸增加，血液的流失讓小鐵有些站立不穩，魚怪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左側的利刃直接刺入小鐵的心窩位置。
“你快逃走啊，不要試圖就我了，你…做不到的。”看著身受重傷依舊飛奔過來的小鐵，無一郎絕望的大叫著。
跑到近前的小鐵則是拉起了麵具，將臉貼近水壁外側，用嘴將氧氣輸送了進去。
看到這一幕的無一郎瞪大了雙眼，仿佛聽見了親近之人在鼓勵著他，在這種刺激之下記憶終於恢複了。
此時的時透無一郎臉上布滿了青筋，人雖然處於倒立狀態，但眼神恢複了堅定的神采。
“霞之呼吸法-二之型·八重霞”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揮動著手中殘破的日輪刀，將包圍在外側的水壁直接斬破。
“咳咳！唔”
終於脫困的時透無一郎趴跪在地上，緊握著手中的日輪刀大口呼吸著空氣，同時緩解著體內的不適感。
待身體恢複了些許的機能，時透無一郎渾身顫抖，雖然將刺入體內的尖刺拔出，依舊能感覺到因中毒而麻痹的身體似乎已經到達極限了，記憶中產屋敷耀哉鼓勵他的話時刻回憶在腦海中，而小鐵就躺倒在他麵前。
“小……小鐵”無一郎趕緊爬了起來，抱住為了救他而重傷的小鐵。
就在小鐵剛要說話的時候，原本隱藏在暗處的魚怪看準無一郎的背後，再次發起了突襲，卻被無一郎反手一刀直接斬斷，但也因為無一郎本身長期處在水壁中，肺部進水僅僅揮動一刀都十分疼痛。
“咳咳!”
“時透先生，不必在意我……請……去救鋼鐵塚先生吧，保……保護刀……”聽見無一郎強烈的咳嗽聲，小鐵的麵具蓋住了半側臉頰，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話說完，之後便沒了聲息。
“不！”
看到懷中的小鐵沒了聲息，無一郎不知所措的大喊著，記憶全部都恢複了，想起了他的哥哥，以及曾經的一切過往。
記憶起最後哥哥對他的期待：“無一郎的無，是無限的無啊，你是可以為自己以外的人發揮無限力量的人啊。”
這時的時透無一郎臉部、手臂再次堆滿了青筋，臉頰處出現了雲朵般的花紋，力量全部恢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