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月光小河
即使到了盛夏,深夜冷風吹著依舊很是刺骨。再加上公館位於深山中,時不時的山風吹過足以讓人打著哆嗦。
我和曹洋決定出公館外尋找鄧晨的蹤跡,他到底去了哪裏我們無法得知。就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在公館四周尋找著。
“你說這家夥真就能在這附近嗎?”曹洋站在距離公館幾十米處的公路上說著。
“沒辦法,這麽黑了,再找也是在這裏找,除非把老高叫來,大家一起,就咱倆還是不安全。”我說完把脖子縮進外套裏。
決定回公館內去找老高,我們來到一樓老高的房間。雖然說是房間其實就夠擺下一張床的位置,即使是深夜裏麵的燈光也還亮著。我們透過屋外的窗戶向裏望,燈雖然亮著但是老高卻已經進入了夢鄉。
“真是辛苦啊。”我小聲嘀咕著。
也許是打更的人的職業習慣,我這麽小的聲音就把老高從睡夢中吵醒。他猛地起身,看到我們倆站在屋外才緩過神來,隻見他眨了眨那還算大的眼睛。
“請問,二位找我什麽事?”
“那個,鄧晨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們倆想去找他,可是我們對附近的地形又不熟,所以……”我為我突然打斷老高的美夢感到抱歉。
“原來如此,這樣我為你們帶路。”說完老高隨手拿來旁邊的衣服想要穿上。
“你盡量多穿點,外麵比較冷。”我關心道。
“嗯嗯,晚風還是冷的。我去給你們拿工具。”
等待老高穿好衣服我們一行人走出公館,這次相較於上次,裝備上就比之前豪華的多。不僅每個人都換上了防風的夾克,即使我的不是太合身但是還是相當暖和的。並且帶上了工人的安全帽和棍子,畢竟晚上在野外還是比較危險的。
“真的有必要穿成這樣嗎?”曹洋有些不解。
“這附近晚上雖然沒有豺狼虎豹,但是小型的野生動物還是有的,所以這樣比較保險。我還記得年輕時侯我晚上就被野豬在樹林裏追了好久,所以之後我每次去都會帶上一些裝備。”老高想著年輕時的事情。
“那我們要去哪裏找呢?”
我的問話屬實把老高問住了,“公館東西南北都有樹林,鄧晨去的方向到底是哪裏也不好胡亂猜測。讓我想想啊。”
老高沉思了片刻,“你們知道公關後麵的平原嗎,那裏風景不錯我想他很有可能去那裏。”
老高這麽一說瞬間勾起了我的回憶,公館後麵的平原我在前幾日去過,那裏的景色的確是不錯的。
“好,我覺得有必要去那裏看看。”
說完我們就踏上了去往那裏的道路,公館後麵的燈光相比較於前麵暗淡了許多,我們打開手機裏的手電,清晰的可以看到在公館兩側的道路最後匯成一條,“你看就是那裏。”我大聲的喊著。
三步並兩步,兩步並一步的來到小路前。
“老高,前段時間我來過這裏,這裏的山路極其複雜,我想還是我在前麵帶路吧。”我自信的說道。
大家齊聲嗯了一下,就這樣我鼓起勇氣在黑暗中邁出了第一步。手電的光還算是明亮,我讓光線盡量的照在我的腳下,後麵的曹洋和老高跟著我時而加速時而緩慢,時而如走平地時而互相攙扶。行進了多長時間我早已經記不清了。終於被一片形容不上來的微光所打斷。仔細一看,那片微光就是小河。
月光照在小河上,河中反射著月光的皎潔,如果不是找人心切,我真想在這裏好好欣賞這獨特的景象。
“那裏有座橋,去那裏看一下。”我說完走在前麵。
來到橋邊,我用手電把橋麵上照了個遍,隻見木板橋中央的木板掉了一塊。看到這樣的景象我的後背不禁冒起了冷汗。
“你上次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嗎?”老高問道。
”這個……上次是沒有的,我當時還走過了小橋去對岸的平原了呢。”
“那會不會是漲水給衝掉的。”
“我想並不能,按理說從西向東漲水的話,應該把整個橋都給掀掉,而不是正中央的那一塊,況且……最近也沒有下大雨啊。”
說到這裏他倆低頭悶不做聲,時間靜止了大約幾十秒。曹洋終於開口說道。“我想會不會是……我是說假如啊,鄧晨掉了下去。”
我完全讚同他的觀點,因為我看見這一幕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這個,“找找看吧。”我沒有底氣的回答道。
我們在河岸邊尋找著,用手電照著河麵,順著小河流淌的方向尋找著。河麵上的手電燈光無規則的出現著,我重點找的地方是河岸的樹枝河河灘上,因為一般落入水中第一時間想的就是快去回到岸邊。行進了大約幾百米,我的目光隨著手電的光芒落在了河岸邊的一片河灘上。這片河灘上充斥著食物垃圾,沒想到這麽幹淨的小河竟然也有食物垃圾的出現,這個時候我已經無暇去責怪丟垃圾的人。
我跳到河灘上,河灘並不算太軟,一個人下去也不能完全陷下去。我盡量輕輕的來到那一堆垃圾旁,雖然從遠處看是食物垃圾,其實走近一看食物垃圾的上麵還覆蓋著一些樹枝。
我開始翻找著這堆垃圾,因為是在河邊,味道更是難聞。我用力的抓著,試圖看看能不能抓到有溫度的東西。
第一下,沒有……第二下,沒有,第三下……
我清晰的感覺到我摸到了好像毛發的東西,可能是拖把我的心裏一邊想一邊用力向上拽。
心裏默念著,一,二,三。我的手從垃圾堆裏拽了出來,我拽出來的東西著實嚇了我一跳。
沒錯,就是鄧晨。隻見他雙眼緊閉,渾身是水。看到眼前的景象我馬上緩慢的將其放在地上。
”快來啊,這裏!在這裏!“我想河岸邊大聲地喊著。
曹洋和老高看到之後馬上也下來了,我們三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帶到河岸邊。
我把手放在鄧晨的心髒處,“心髒還跳著呢,還有生命特征。”我說道。
老高將鄧晨背在身上,我們三踏上了回公館的路……
到公館的時候天邊已經有些泛白,我們將鄧晨背回房間,換好衣服後,一起在他旁邊看護著他。
臨近早晨……鄧晨緩緩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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