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慶功宴

  今晚是蔡瑁、張允兩位將軍凱旋的慶功宴。但不知道什麽原因，曹丞相沒有出麵宴會。


  宴會的主持是程昱，除了蔡瑁、張允等一幹戰將，還有我和徐庶參加。


  此宴會，我等推杯換盞至三更。因為兩軍還在戰爭期間，程昱令三更席散。


  但是蔡瑁、張允兩位將軍似乎卻意猶未盡。


  等到程昱回去後，蔡瑁卻拉住了我的手。他的臉已經是紅撲撲的了，笑的有些天真可愛：“蔣先生，我們先不要回去，陪我去江邊走走好嗎？”


  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即將離開的徐庶，他的表情卻是冷冰冰的。整個宴會之中他也都是這樣，他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他現在對我的冷淡，好像是立刻就要跟我撇開一切的關係。


  徐庶並沒有因為我的凝望而停下腳步。他既沒有回頭，也沒有道別，就這樣慢慢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我和蔡瑁在江邊散步，隻有我們兩個人他的表情顯得更加的不一樣。


  蔡瑁指著長江輕輕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他很陶醉，陶醉於這長江的浪濤聲裏。


  深夜的浪濤喧雜而純粹，我和他一樣閉上了雙眼。是啊，這浪濤聲太令人陶醉了。我們彼此無言，隻聽著浪濤聲。


  這長江的浪濤啊，猶如戰場的廝殺，又如亡靈的哭嚎。是男兒的鐵血，又是盼女的愁腸。


  這長江水裏有百川之匯，有萬山之水。有千萬水鬼，又有億萬月歲。而我看到的是周瑜，他拿著手中劍，揮舞之下出現萬千騎旗。而在那喧天呐喊的背後，是微笑又淚眼的小喬。


  我意識到，我的夢才剛剛開始。我這次是靠著徐庶的幫助才獲得今天的一切，以後的日子我必須要靠自己。


  ……


  《誰書？》


  誰書且緣字？

  酒人醉腸魂不消！

  月朗風盈意。


  小徑混柳青。


  夜裏無人最不寧。


  常想無情心已斷，

  癡癡又入相思局！


  誰書且緣字？

  酒人醉腸恨不休！

  這是已經成為離別的緣分，這是一個漸行漸遠的夢……


  那夏日的山石，還有小鳥與花草。曾經是我最熟悉的美麗，而如今卻變得模糊而神秘。想必那個時候的你我已經隨風而逝……


  是誰在南天石上寫下的這個“緣”字？讓人歡喜讓人愁。喜是千裏來相識，愁情深處兩卻無！這是誰的主意？我的牽腸掛肚，讓人夜夜魂消！


  這是一個少了一個人的夜晚。月朗風盈，小徑柳青。夜裏的寂靜才讓人最不寧靜。常想緣已至此，此心已斷。哪裏知道卻癡癡又入那相思之局。是誰寫下的這個緣字？讓人醉生夢死長恨不休！


  忘了那個夢吧……


  其實，我並不介意小喬當年的選擇。因為如果是我，也會那麽選。她選擇周瑜是她的幸福，他們是天下公認的模範夫妻。


  可我呢？還需要徐庶的幫助，才能走到今天。我這一生真是落魄啊！


  我一生中最愛的人就是小喬，而我一生中最大的夢想卻是擊敗周瑜，擊敗小喬的幸福。


  這也算是愛嗎？


  我這個人原本就是肮髒與齷蹉。


  我慢慢的睜開雙眼，看著蔡瑁依然雙眼輕閉，陶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