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黑夜裏的思緒
“我和你有協議,我就會遵守我的承諾,不會在外麵做一些不好的事,明淩和我是朋友,是閨蜜,親近些也正常。隻是我還沒有在外人麵前公開我們的關係的打算,所以如果你不和我打一聲招呼就出現在我公司樓下,真的讓我很難做。”
夏曦收起剛才的媚態,安安靜靜地與江連城並肩而坐,兩人一起看著電視裏的內容,就像天下多少平凡的夫妻一樣。
然而她這麽安靜,心裏卻不是這樣。
今天下午看見他出現在自己公司樓下,她想也不想就讓他離開,一來是因為不想過早的暴露他們之間的關係,而來就是她曾經說過的。
她已經太累了,壓力太大,根本對於愛情這種東西失去了興趣。
她不想用自己好不容易掙來的生活去賭一場刻骨銘心的愛戀,也真的沒有那個心力了。
“江連城,今天下午的事真的對不起,以後我不會這麽做,也請你別這麽做。”
她從沙發上起身,想要離開大廳上樓去休息,卻被突然起來的江連城拉住手腕。
隻覺得身下有些不穩,夏曦險些摔倒,江連城連忙伸手扶住她的後背,總算支撐住。
夏曦坐直身子,剛才差點在他麵前摔倒,實在有夠丟人的了。
“你說的沒錯,我今天確實不應該這麽做。”她正在收拾衣服上的褶皺,卻聽見江連城忽然悶聲道:“是我頭腦一熱,考慮欠佳。”
他抬眸,瞥了一眼夏曦,薄唇緊緊地抿在一起,一眼就深深地望進眼中。
“回去休息吧,工作一天,你也該累了。”
江連城說完,已經率先起身離開,留下一個決然的背影,和坐在沙發上的夏曦。
她沒說錯什麽吧?
夏曦不禁皺眉頭,怎麽今天這個家夥的態度這麽冷淡,和平常不太一樣啊?
就這麽真的是因為自己讓他白等了半個多小時?
情感上有些遲鈍的夏曦實在是挑不出什麽錯來,隻能摸著後腦勺回房間去。
離開了大廳的江連城卻靠在臥室的窗前輕歎。
他也不知是怎麽了,今天想去接夏曦下班,還特意買了玫瑰花,雖然現在已經被他丟到了某個垃圾桶裏。
可能是為了確認她的心意吧,也為了向其他男人展示一個消息:這個女人是我的。
這是屬於他男性性格裏的東西,沒經過什麽思考,他就去做了,接過還被拒絕,狠狠打臉。
這要是換做以前,他才不會這麽衝動,難道真的如同大眾所說的,男人一戀愛,就成了傻子?
他明明是多麽冷靜的一個人。
江連城走到了不遠處的角落裏,那裏一直擺著一隻單人沙發,偶爾他會將一些東西隨手放在這裏。
現在正好讓他當做休息一下的地方。
窗外仍舊有些光亮透進來,傭人還未將花園裏的燈光熄滅,他從燈光的影影綽綽中,仿佛看到了他們相識以來的每一段記憶。
究竟是什麽時候起將她劃到了自己的旗下,當做了勢在必得的獵物?
可能在剛開始就這麽想了吧。
隻是,現在還隻是一個獵物嗎?
江連城抬起一隻手臂撐住下巴,懶洋洋地倚靠在沙發裏。
黑暗中,他不必戴上白天那種麵具,他終於找到了可以宣泄內心世界的地方。
臥室隻有他一個人住,冷冷清清,有時候他從這裏醒來,都覺得孤單。
自己這次是想要將這隻小狐狸綁在自己身邊嗎?
江連城想起之前夏曦與他說過的話,和她對自己的態度。
好像一切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夏曦沒有說過讓他去接她下班,沒有說過要坐他的車子離開,甚至回來都是坐的別人的車。
今天發生的一切似乎都超出了他的預料。
摸了摸自己的臉,江連城忍不住低聲歎氣出聲:“夏曦。”
黑夜吞噬了他的身影,徒留下一室歎息。
在距離不遠的另外一個房間裏,夏天正在墨跡著不肯睡覺,在床上蹦來蹦去。
夏曦聽到動靜,推門進來,“天天不乖了啊,這麽晚了還不休息?明天上學要遲到的,老師就不給你小紅花了。”
夏天伸手要去抱她的脖子,夏曦隻能坐到床邊,讓他抱著,順手將被子掀開,把懷裏的一小團奶香奶香的孩子放進去。
“媽咪,我不想睡覺。”
“媽咪,我想聽故事。”
小孩子總是純潔無瑕的,夏天似乎已經明白了這一點,眨巴著濕漉漉的大眼睛直盯著她看。
夏曦很快在這萌寶麵前支持不住,隻能答應下來,在房間裏找到一本故事書,坐到了床邊,準備給他講故事。
“這個故事是這樣的,從前呢有一隻小熊,他出生在大森林裏……”
“這個講過了。”
夏曦隻能停下來,換了一篇:
“有一隻小蜜蜂,每天都在辛勤地勞動著……”
夏天蓋好被子,露出兩隻大眼睛:“這個也講過了……媽咪,你能不能講一些我出生以前的故事?”
出生前的故事?
夏曦愣了愣,她以前的生活哪裏是故事,純粹就是在混日子,每天都生活在夏家人的冷嘲熱諷中,偏偏她還沒有能力可以鬥得過那些人。
如果真要給天天說故事的話,真的沒有多少可以被當做是故事講出來的,難道說她是如何被別人變著法兒地看不起的?
這會教壞孩子的吧。
“天天乖,沒有什麽故事好聽的,媽咪就唱歌給天天聽好嗎?今天晚上也可以陪著天天一起睡哦。”
那些故事還是算了,她怕說出來會嚇到孩子,隻矮了身下來,側躺在了小床上。
她輕輕地哼唱著一首不知名的小調,手裏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小被子。
“媽咪唱歌真好聽。”
夏天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小手依舊抓著夏曦的衣領。
這首歌是她小時候聽著媽媽哼唱給她聽的,一直保留在記憶裏。
“睡吧,媽媽愛你。”
夏曦輕聲說道。
就像許多年前,在她還小的時候,母親曾經無數次在她耳邊呢喃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