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隻有一節課。
梁清淺一下課就收拾好書本,去伍翩翩學姐那裏報道了。
依尚。
那是一個中型的私人服裝設計工作室,但最近兩年在A市也算是極有口碑的。很多名人貴仕在這裏設計衣服不說,甚至還有很多明星也會來這裏定製服裝。
等她到了,問了前台,不一會兒一個打扮很時尚的年輕女子出來。
“梁清淺是吧?”女子長得不算是很漂亮,一頭栗色的長卷發,洋氣又時尚,氣質卻特別好。
“是的,你是翩翩的學姐吧?”
伍翩翩的學姐其實不是A大的學生,隻是以前一個高中的,後來去國外進修了兩年,專攻服裝設計。
“嗯。”女子點點頭,補充道,“這裏沒有學姐,我是阿米。在這裏,記住,見著職位比你高的,要叫姐或者哥。”
以前她也有聽別人說起過設計行業內的規矩。
梁清淺點點頭,有些忐忑又有些興奮,“是的,我知道了,阿米姐。”
“走吧,我帶你去Lisa那。”
梁清淺跟在阿米身後,一邊四處觀察工作室的環境。現代化的設計,很有藝術感,通篇純白色,簡單明快。
“Lisa是我們這裏的老板,等會見過她之後,你的工作,她會給你安排。”阿米一邊走,一邊說道。
“我知道了,謝謝阿米姐。”
很快,到了一個辦公室外。
阿米敲了敲門,推門進去,“Lisa,這就是我一個小學妹推薦的梁清淺,你看看。”
Lisa坐在辦公桌後的椅子裏,正畫著圖,嘴裏還咬著一隻沒有點燃的煙,一頭直發簡潔地綁成一個馬尾。
聞言,她抬起頭來,眯眼打量了兩圈梁清淺,手裏的鉛筆被她轉著圈。
這樣的她,雖然姿態慵懶,卻又帶著精明和一種傲然的即視感。
梁清淺抿了抿唇,開口:“Lisa姐,你好,我是梁清淺。”
“你們先聊,我先出去了。”說完,阿米拉開玻璃門出去了。
Lisa將口中的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隨後吐出一口又直又細的白色煙霧。姿態老練,卻並不會讓人覺得討厭。
“梁清淺?A大高材生?”Lisa淡淡開口,聲音有些低啞。
梁清淺一聽,隨即謙虛地回答著:“高才生是誇張了,Lisa姐。”
“過分謙虛其實也是一種驕傲的表現。”Lisa一笑,轉而繼續說道,“知道工作內容嗎?”
梁清淺點頭,“大概知道的。”
Lisa挑眉,“很簡單,隻需要負責每天清掃一下工作室的衛生,負責樣衣的整潔,將我辦公室的畫稿整理分類。當然,也需要幫我聯絡客戶,詢問他們的需求。”
梁清淺愣了愣,怎麽這工作聽上去不像是助理,反而像是打雜的小妹?
“Lisa姐……”
“說。”
“我……”梁清淺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詢問道,“我不是來做助理的嗎?怎麽……”
Lisa勾了勾唇,“據我所知,你並沒有任何工作經驗,雖然你的成績不錯,不過我不願意要隻會紙上談兵的員工。當然,你如果覺得屈才,可以另尋高就。”
“不是的,我覺得……”梁清淺咬牙,“很好。”
她現在需要一份工作,最主要的是,這裏有很多優秀的設計師,就算隻是一個打雜小妹,也可以學到很多東西,不是嗎?
“隻是,”梁清淺想了想,“我現在因為還在上學,可能沒辦法一整天都在這裏……”
“行吧。”Lisa點頭,“你本身就是兼職,所以工作可以每天找你覺得合適的時間來就行。”
梁清淺心中一喜,“謝謝!”
Lisa揮揮手,“去前台領個櫃子,可以放你的東西。行了,去幹.你的事吧。”
“好的。”
梁清淺出去,問前台要了一個小櫃子。
放東西的時候,她打開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陸仲勳發個信息。
看著署名為“暴躁小獅子”的通訊人,梁清淺打了幾個字——今天晚上我可能不會回去做飯了。
想了想,又將打的字全數刪除,徑直將手機丟進櫃子,將櫃子上了鎖。
***
陸氏。
陸仲勳在合同書上刷刷簽下自己的大名,又將合同遞給了對方。
他簽的合同,不是別的,就是市中心那塊地的轉讓合同書。
吳老坐在椅子裏,看著手裏的合同,笑了笑,將文件夾關上了。
整個過程很快,臨走時,吳老說道:“清淺是個單純的丫頭,既然結婚了,對她好一些。”說完,伸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幾下,不隻是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更像是拍在了他的心上。
怔了兩秒,他才點點頭,“我會的。”
親自送吳老一行人離開,李頌站在陸仲勳身旁,感歎道:“總裁,這真的是驚天大逆轉啊!昨天我都嚇死了,以為這塊地就被趙飛同那小子給叼走了,沒想到那梁小姐和吳老還有這層關係。”
昨天的情形,再到今天的逆轉,真是有種驚天動地的感覺啊!
“……”
“總裁,咱們這回一分錢沒花就撿了這麽大一個寶,可真的好好感謝感謝梁小姐。”
陸仲勳再聽不進去任何的話,轉身走向自己的車。
“誒!總裁你去哪?”李頌看看時間,四點半,“你真去感謝梁小姐啊?”
而回應他的,隻是邁巴赫車尾兩道厚重的尾氣而已。
一路急速回到南湖別墅。
家裏冷冷清清的,梁清淺還沒回來。
他看看時間,還早,剛到五點。
看著手表上的指針一點點轉動著,他時不時看看落地窗外她回家會經過的地方。
心中有些急切,又有些忐忑。
他今天真的簽下了市中心的那塊地,心裏不見半點喜悅和興奮,反而覺得那整塊地的重量似乎都壓.在了他的心上。
那重量,壓得他鬱悶又心煩。
想起今天早上她的態度,最開始還覺得氣氛,想他一番好心,結果她卻不領情。可是現在想一想,她似乎真的生氣了啊。
哎!
他煩躁地點了支煙,在心裏咒罵著:那個小蘿卜頭一樣的死女人,幹什麽要那種態度!
他耐著性子等到六點,也不見她回來。以前這個時候,她基本上連飯都做好了的。
肚子也有些餓了。
想來想去,掏出手機打她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