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除了這個，別的都行
“怎麽做？”陸蕭然喃喃出聲，似在問陸仲勳，又似在問自己。
陸仲勳苦笑出聲，“我知道你怪我，即便你……”他閉了閉眼，有些頹然的垂下手，“說到底，都是我欠你。”
那件事以後，陸蕭然整個人都變了，像是瘋了一般，卻又毫無生氣。他那麽痛苦，即便是後來去國外，也從沒對父母說起過關於那件事的一個字，隻說想去國外深造。
他錯了，錯得離譜。
他欠了他。
有些事，一旦做錯，就再不可能回頭。因為，錯了就是錯了，即便你後悔、即便你說了抱歉。
這些年來，他由最初的震驚和不敢置信，又到後悔和自責，再到特地的想要去忘記，也並不好過。最初的那一年，他的痛苦，不比陸蕭然少，那種深深的自責和悔恨讓自己整日都愧疚難當。
他厭惡極了那種感覺，他開始刻意去逃避，也愈發乖張和肆意，自我催眠的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當作自己從來沒對不起過誰。
那些過錯，慢慢的也就真的淡了，就好像真的隻是某一日自己做的一個夢。隻是，偶爾也還是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刻，那一股悔恨和痛苦，猛然就會襲上心頭，痛得他喘不過氣來。
陸蕭然輕歎一聲，淡淡的笑著，“都過去了，我也說過不怪你，就當是我吃住在你家付的利息。”
陸仲勳聽了，隻覺得心裏跟被大鐵錘狠狠砸了幾下似的痛。他想說：怪吧！你怪我，我興許還好受一些。
“你非要那樣說話嗎？”陸仲勳有些苦澀的笑道，“你知道我們家並沒有……”
似乎是知道他想說什麽，陸蕭然也是一笑，“我知道。你們對我都很好。”說罷，他又歎息一聲，有些悲涼的說道，“你不是我，你不會知道那種寄人籬下的感覺……”
“……”陸仲勳聽得心頭大震，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任何話語來說。
“所以，你不必自責什麽。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怪你。”
好半晌之後，陸仲勳才輕嘲著開口：“沒有怪我嗎？那你做的這些又是什麽？”他看著陸蕭然，“你說不是巧合，我不信。”
陸蕭然也不再多說，“隨你。”
陸仲勳心頭惱火，他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臉，“你到底想要什麽？你說！別他.媽的這麽折磨我了行不行？陸氏怎麽樣？給你！”
“陸氏？”陸蕭然玩味的輕嚼著這兩個字，“你這麽大方？”
陸氏可是世界五百強的大企業，說給就給？
“隻要你別來打她的主意，你隻要說想要，我給你就是！”隻要能讓他離她遠一點，一個陸氏又算得了什麽？
“嗬——”陸蕭然一聲低笑，卻牽扯到了發幹的喉嚨，他連著咳嗽了好幾聲才停了下來，“我沒興趣。”
陸仲勳深吸一口氣，“那你到底想要什麽？”
陸蕭然側首看向還停在那裏的直升機，然後淡淡的看了一眼陸仲勳，饒有趣味的問道：“我要什麽？是不是我要什麽你都肯給？”
陸仲勳現在的心情複雜至極，也並未多想，點頭應道：“對！你說吧，隻要你覺得好。”
“嗯。”陸蕭然點點頭，“那我說我想要你老婆梁清淺呢？”
“你他.媽說什麽呢你？！”陸仲勳頓時便怒了，氣急敗壞的抬拳要想打。
嗬！虧他還說得出口！他的目的就是要他離那小蘿卜頭遠一點，他可倒好，竟然給他提這樣的要求！他瘋了嗎？
陸蕭然見狀，眸光一沉，抬手握住陸仲勳的拳頭，嘲諷的輕聲開口：“怎麽，你這是要反悔？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要什麽都可以！你也發燒腦子迷糊了？”
陸仲勳氣悶不已，隻怪自己一時氣急沒有想那麽多，現在著了他的道。
“除了這個！別的都行！”他盯著陸蕭然蒼白冒汗的臉看了看，又狠狠的掙開了自己的手，垂了下去。
陸蕭然搖頭，“我隻要這個。”
陸仲勳眯縫著眼，冷笑著開口：“那你就什麽也別想要！”說罷，他再不去看陸蕭然，轉身就走。
“你不是說你欠我？”陸蕭然還是靠在那裏沒動，盯著腳下淡淡開口。
陸仲勳頓住步子，“剛剛我給過你機會！是你得寸進尺！”
“難道她比陸氏重要？”陸蕭然笑著抬起頭來，有些挑釁的看著陸仲勳，“你有錢，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
陸仲勳頭也不回，“但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梁清淺。”錢可以再賺，但梁清淺隻有一個。
“看來，你對她還真是愛得夠徹底啊！”
“陸蕭然，我欠了你，我不否認。但我有我的底線。”陸仲勳轉過身來，“你別忘了，你還有囡囡，若是囡囡知道你今天說的這些話……你想過她的感受嗎？”
“我這樣的人，考慮別人的感受幹什麽？”陸蕭然勾起唇，“我失去了那麽多，想擁有自己想要的，不過分吧？”
“我再給你說一遍，陸蕭然，除了梁清淺，別的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答應你。”
“好吧，不說她。”陸蕭然點點頭，“我別的什麽也不要，那我要你經曆一次你對我做的事呢？你願意嗎？”
“……”陸仲勳猛地的瞪大了眼，連呼吸都似乎給忘了。
陸蕭然盯著他看了一陣，然後便笑了，“看吧，你還不是不願意。”
“……”
“也是，你陸仲勳身份矜貴，怎麽願意呢？你說是不是？”
陸仲勳聽完這句話，隻覺得全身的力氣都似被什麽東西在一瞬間給抽走了。他苦笑了一下，緊緊的閉了閉眼，連歎息都發不出一聲來。
“剛剛……我抱了她……”
冷冷清清的一句話，音量也不大，卻讓陸仲勳立刻就變了臉色。
“你說什麽？！”他再顧不得許多，狠狠揪住陸蕭然的領子，“你他.媽的再給我說一次！”
陸蕭然卻是一笑，“是我趁她不注意時做的，不是她本意。”
陸仲勳的一雙眼睛緋紅，“你這個垃圾！他是你弟妹！是你弟妹！”
“我當然知道。”陸蕭然點點頭，然後又說道，“可我也知道，我對她有感覺……恩，我說我對她有感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