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守得雲開見月明
“老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他的聲音悶悶的,愧疚之中又似乎還帶了那麽一點輕顫,“都是我,才讓你受了那麽多委屈。”
梁清淺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上。
聽著他那有力的心跳聲,她安心的閉上了眼睛,心裏也是一片複雜。但最多的,還是慶幸,慶幸自己當初因為對身前這個家夥的愛和不舍,所以她沒有聽信有心人的謊言而一走了之。
如果她當時一氣之下就那麽走了,那似乎看上去很瀟灑、很灑脫,其實,那樣才是笨到家了,不是嗎?
那樣的話,這個讓她能感到溫暖和愛的懷抱,她便再也感受不到了。孟梓玉那個心機深重的女人會霸占她的位置,而她卻要一個人孤零零的躲在這個世界上的某一個角落,垂淚心傷。
可能,在這之前的時候,她過得很難,甚至可以說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忐忑和擔憂、在害怕,但是,她總算熬過了那一段度秒如年的時間,然後守得雲開見月明。
眼角,有淚滑落出來,連她自己都說不出來那是一種代表了什麽的眼淚。後怕的?喜悅的?說不上來就算了,反正,她能重新擁有麵前的這個家夥,她就滿足了。
梁清淺抬起手來,環住陸仲勳那勁瘦的腰身,然後一點一點的加大了力道。他明明那麽用力的抱著她,但他都還在輕微的顫.抖著,似乎還帶著某種後怕。
她哭了,又輕輕的彎起了唇角。
這個擁抱,已經久違了好幾天,她卻覺得像是過了好多好多年。
這段時間,他瘦了、憔悴了,但他還是那個他;而她,也瘦了、頭發長了、心痛過、心死過,然後又活了過來。然後,他們轉了一個圈,又回到了彼此的麵前。
好多天不見,分外想念。最好的結果,不過是經曆了山山水水,然後又回到以前。就仿佛是做了一個噩夢,夢醒來,他還是那個他,她也還是那個她,然後彼此微笑,還能牽手笑看這世間繁華、期許往後很長很長的幸福時光。
“孟梓玉還說什麽了嗎?”陸仲勳眯縫著眼,心裏恨得要死,出口的嗓音也帶了幾分冷意。
“就那些吧。”
“嗯。”
“對了,”梁清淺抿了抿唇,“那個……我們家,就是南湖那邊……是不是孟梓玉讓你按照她的喜好裝修的?”
“嗯?”
“還有,家裏的好多東西,都是她買的嗎?”梁清淺多少都還介懷著這件事,“她說……你當初本來是打算讓她……所以就全是按照她的喜好來的。”
陸仲勳磨了磨牙,然後放開了她,伸手捧著她的臉,眼睛也緊緊的盯著她看著,他動作輕柔的揩去她臉上的淚,“這個……老婆,怎麽說呢。”他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哎!那時候,我確實是問過她的意見。那時候沒有遇見你吧,自己也認為挺喜歡她的。誒誒!我說是當時,不是現在,你知道,誰年輕的時候還沒有幹過那麽一件兩件蠢事,你說是吧?當然,我也不是為我開脫什麽的,當時我真是……”
他抬手重重一抹自己的臉,著急不已的說道:“我是問了,但她……她當時的心思不在我的身上。你現在應該也多少知道的,她那時候喜歡的人,一直都是我哥,都很多年的事了。所以,對於我的事,她又怎麽可能會上心?”
“你知道南湖那邊各方麵都還好吧,我也挺喜歡的。我當時也想著是結婚以後住的,當然……咳!”陸仲勳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那時候可能覺得會是和她吧。不過,她因為不上心,所以也就隻是說隨便我怎麽樣,畢竟是我要住的地方。”
“我當時吧,心裏多少也有點失望,但還是好麵子的喊了裝修公司給裝修的。所以,那邊完全是按照我的喜好來的,不是她的。”
梁清淺聽到這裏,心裏的介意,也稍稍少了一些。
“那……她說的那些裝飾的東西呢?她買了嗎?”
“買了。”陸仲勳倒是誠實,一點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房子裝修好了,又放了兩個月,我才住進去。畢竟大家都認識這麽多年了吧,我換了新家,她也就象征性的給我送了個喬遷賀禮。她當時買的是一隻定製的掛鍾,但是宋女士後來到我家裏去看我,知道了那隻鍾的來曆,她隻說不好,說哪有人喬遷送掛鍾的。然後,趁我不注意,她就把那東西給丟出去了。”
“……”梁清淺瞪大了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就隻是這些?
“我還以為,真的是她說的那樣,家裏有很多東西都是她買的,我才……”後麵的話,她卻是再也說不出口。但心裏卻懊惱得不行。
果然啊,情動智損。
她當時真的是氣瘋了,所以才發了瘋,將家裏給搞成了那個樣子。
不過,是不是她還可以稍稍安慰一下自己,她當時起碼還沒有將二樓和三樓也給砸了?(捂臉)
她雖然並未將話給說完,但陸仲勳卻還是從中聽出了點苗頭,他眉心一動,隨即便挑眉說道:“所以,你當時不是因為學校那邊的事情,其實是因為她說了那些話,讓你誤會了,你才一氣之下那樣做的?”
梁清淺的臉色爆紅,她緊緊的咬著唇,很是難為情的點了一下頭。
她看著陸仲勳,訕訕的笑了一下,“對不起啊……我當時真的是……被氣壞了,我想著你馬上就可能不要我,還會和她在一起,我住了那麽久的家裏,卻原來是她的心思……”
陸仲勳什麽也沒說,隻是勾起了唇角。
“你別生我的氣啊。”說著,她尷尬不已的用手抓了抓頭發,“我知道家裏的那些東西很貴,但我當時真的沒想太多,就隻是……隻是覺得看著不順眼。”
“你……你要是真的生氣的話,那我大不了……呃,我賺了工資再買吧。行嗎?”
“傻瓜!”陸仲勳動作輕柔的揉了揉她的頭發,“你都說什麽呢?你做得對。”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