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你又還有什麽好說
“……”梁清淺沉默了好一陣之後,才淡淡的開口,“我也不知道。”她現在的心很亂,完全不知道該要怎麽做了。
陸仲勳無力的閉了閉眼,然後還是稍稍上前一步,微微俯下身子,然後雙手搭在梁清淺的肩膀上,縱然自己此時已經又慌又亂的了,卻還是強忍著、語氣輕輕的又急切的開口:“老婆,你信我,信我好不好?我沒有……”
“……”梁清淺看了他一眼之後就垂下了眼皮,不願意再看他。
“老婆,我知道,你可能看到這些會驚訝、也會生氣,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事情會這樣的。”
“……”梁清淺還是沒有說話,隻是嘴角扯出了一抹輕嘲的笑意來。
“你……”
梁清淺掀起眼皮來,望著陸仲勳輕聲開口:“那你說,你有沒有見過照片裏的那幾個人?”
陸仲勳蹙了一下眉頭,然後才艱難的點了點頭,“見過。”
“那你又還有什麽好說?”
那涼到讓陸仲勳驚愣的語氣,隻讓他覺得難受,“我是見過了,可是,我並沒有讓他們做那些事的,你相信我。”
梁清淺搖搖頭,無力的開口:“沒有嗎?那照片這些又該怎麽解釋?陸仲勳,你不是一直都奉行做過就要認嗎?你做了,你承認一下又怎麽樣?我真的是想不到,你原來是一個這樣的人。”
陸仲勳咬了咬牙,“我說不是我!你為什麽就不信?”這個時候,他是說不出的無力,他也能夠真正的體會到他當初和她吵架時她的心情了。
可是,體會了又怎麽樣?她並不信他!
“……”
“你……”陸仲勳握了握拳,“老婆,你就當從來沒看到過這些東西,我真的沒有做過。你扔了,行嗎?你信我,我們好好的生活不行嗎?”
“嗯。”梁清淺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突然將手中的錄音筆猛的往地上一擲。
錄音筆撞到了不遠出的茶幾的腿上,“啪啦”一聲,裂開了幾塊兒。
陸仲勳心上一鬆,可他的唇角都還沒來得及揚起來,梁清淺卻是已經站起了身來。
她看著陸仲勳,失望無比的開口:“你看,我扔了,滿意了嗎?”
“老婆,謝……”
一句“謝謝你信我”都還沒說完,梁清淺便出聲打斷了他的話,“可是,我扔了又能怎麽樣?那東西爛了又怎麽樣?難道能改變我看到過那些東西的事嗎?又能……改變你做過那些事情的事實嗎?”
陸仲勳瞪著眼,急得不行,心裏也是更亂了。
“你要我離陸蕭然遠一點,我隻要一問起他的事,你之前總是會衝我發脾氣。那時候,你和他之間的關係那麽奇怪,我問你,你也是一個字都不願意說。”
梁清淺說著,無奈的笑了笑,“外麵的人,都說在商場上的你,手段高、也有魄力。可是,那些手段、那些魄力,你用在生意上不行嗎?為什麽非要對自己的親人出手?你這樣做,跟梁莞晴和我大伯母他們又有什麽區別?”
“你不是不知道他小時候過得有多苦、有多難。他好不容易長大、好不容易可以擁有自己的事業和生活,你為什麽就要那樣做?你知不知道,你簡直是比殺人都還要惡劣。”
陸仲勳聽罷,身形重重的一震,連連倒退了兩步才堪堪站穩。他的呼吸變得越來越重,心也越跳越快。
她竟然會那樣說他……
他痛苦的要緊了牙關,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痛死了。
他真的沒有做過。這句話,今天,他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甚至,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對陸蕭然說過。也在陸蕭然回國後說過。
可是,無論他怎麽說,就是沒有人信他。
是啊,別人怎麽信他?人是他喊的,錢是他出的,可是,陸蕭然卻變成了那樣。他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但事實就是,陸蕭然被幾個混混男人給……
那以後,陸蕭然徹底就變了樣,不願意說話、不願意吃飯,也不願意見任何人。那段時間,痛苦的不隻是陸蕭然一個,他也痛苦。
他後來在無數個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曾後悔得難以入眠。那時候,他總是想,如果他當時並沒有因為嫉妒心而鬼迷心竅,那麽,事情是不是就不是這樣的了?
那個人,到底是他的哥哥,與他一起在同一個屋簷下長大的哥哥。
他縱然是痛苦又自責,但也是於事無補。陸蕭然後來隻說不怪他,就當是欠他在陸家分享了他的愛的債。
再到後來,陸蕭然出國,去看心理醫生,在國外生活、在那裏發光發熱。
他自己也在努力忘記那件事情,雖然偶爾會想起,但次數也不多了。因為,他也總是會默默的關注陸蕭然的生活,知道他過得好,他也就真的覺得,自己可以當作是一場夢,除了他們不再如同往日那般聯係和見麵,總歸事情也是好的。
後來孟梓玉拋棄了自己跑去找陸蕭然,他真的是很憤怒,但也會安慰自己,說那樣也好,起碼孟梓玉對陸蕭然是好的,真的做到了不離不棄,陸蕭然也算是有了人生的一筆收獲。
然後,前些時候,陸蕭然回來,他也和自己一笑泯恩仇,於是,他就真的覺得,那件事是真的過去了。
可是,他怎麽也沒想到,大家的生活都回歸到了一定的軌道上了,本該是好好的過自己的生活的時候,怎麽就會出了這樣的事,這讓他不願意再讓別的更多的人知道的事。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陸蕭然他……經過了這麽多年的心理幹預,他都還是沒有真正的好起來。
現在呢?孟梓玉怪他也就算了,就連他自己的妻子也在怪他。
嗬——
是啊,是該怪他。如果不是他,那麽現在,陸蕭然可能早就有了一個尚算美好的家庭,他也不用這麽痛苦難受。
“我知道,那樣的做法……不是,應該說是隻是那樣的想法都算惡劣,因為那並不是一個是非分明的男人該做的事情。但我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