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4章看戲(2)
“始亂終棄?”
白肅慢悠悠的重複了一遍,唇角微彎,滿臉的自嘲。他眼皮一掀,掃向黎安之的視線也犀利無比。
黎安之早在付敏茹說出那段話的時候就已經心跳如累,下意識的就去看白肅的反應。此刻見他那無不諷刺的神情,心裏慌亂如麻,臉色也在瞬間就變白了。
付敏茹哪裏知道個中原委?她見白肅不答應和自己的女兒結婚不說,現在還用那樣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女兒,那簡直就讓她怒從心來!
“難道不是嗎?你是想抵賴還是怎麽樣?”她越說越氣,音量也不自覺的大了許多,“我們家安之和你相識、在一起也有三年了吧?這三年來,難道還不夠讓你看出她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嗎?她對你的心有多真,你難道真就一點都不知道?”
許是被白肅說不會結婚的事情也給氣著了,黎遠東聽著付敏茹的話,非但沒有阻止,也是越聽就越生氣。特別是看著自己的女兒此時的神情,他就心疼得不得了。因而,看向白肅的眼神,也是帶著不滿和憤怒的。
白崇山穩坐於位置上,眉心緊皺著。付敏茹說的那些話雖然是討伐白肅的,可也等同於是在說他。畢竟,白肅是他的兒子。雖然,他平日裏並沒有有多喜歡他,可他再不喜他,他也跟他姓白,況且,他現在對自己還有利用價值。
隻是,他能利用的這顆棋子,居然在這種關鍵時刻開始不聽話了。
此時,被黎家的人這樣問,他隻覺得自己的臉都快被那個逆子給丟盡了。始亂終棄?他其實覺得身為一個男人,那並不會有多不妥,可黎家是什麽人?得失了黎家,白氏的資金鏈又該如何?
“白肅,我們家也不是什麽小門小戶,你以為你仗著白家給你做靠山,你就可以學那些不學無術、沒點擔當的二世祖了?我告訴你,不可能!我知道現在時代不一樣了,可我們安之也不是你隨意可以糊弄的人!我們家安之,從小被我們捧在手心裏,不是你覺得你玩膩味了就可以隨意丟棄的不三不四的女人,你明白嗎?你得到了她的人,你現在這樣算什麽?”
白肅沒有吭聲,神色已滿是不耐。黎安之卻不知道聽到了哪句話,伸手拉了拉付敏茹,示意她不要再說。
付敏茹怎麽可能就這麽算了?“安之,你到現在都還在想著他,你傻不傻啊你?我就沒見過你這麽傻的孩子!就衝他現在的行為,即便你們真的結婚了,那你以後還不得受委屈?”
黎安之抿著唇,又看向一旁的黎遠東,想要讓他幫著勸一勸,結果黎遠東也是一臉怒氣,“安之,你就坐在這裏就是,我們倒要好好聽聽他們白家到底是想要鬧什麽幺蛾子來!”
白崇山扶在扶手上的手,緊握成拳。如果不是黎家的人還在這裏,要以他的脾氣,他隻怕是早就對白肅那個逆子動手了。
可事情還沒到最後一步,他不能動手,也不想再在黎家人麵前失了顏麵。
“白肅!”白崇山壓抑著怒氣,看著白肅沉聲開口,“我說過了,胡鬧也要有個度!你現在是在做什麽?還不快給你黎伯父和伯母道歉!”
白肅一聲輕笑,眼裏帶著濃濃的譏誚,“道歉?我又沒做錯什麽。”
“你!”
對麵的黎遠東重重一拍桌麵,一下子站了起來,“白大哥,你……可真是教出了一個好兒子!”
白崇山的臉色一變,看著白肅的眼神滿是陰鷙和怒意,“逆子!你今天要不說出個所以來,這個婚,你不結也得給我結!”
白肅神色不變,慢悠悠的開口:“你知道我和白峻熙一直不對盤,可就算是對盤,我也無法和自己的大哥共用一個女人。”
話語剛落,屋裏幾人的表情都是一變。
白崇山額頭上的青筋隱隱在跳,原本還想要說的話,此時卻卡在了喉嚨裏。饒是他經過了大風大雨,可他也是真的驚到了。
黎遠東緊皺著眉頭,愣了幾秒後,“白肅,藥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懂不懂?”
付敏茹一雙眼睛紅得不像話,整個身子都氣得發顫,“白肅,你簡直太過分了!你怎麽可以這樣說?!我們家安之是什麽樣的人,我還能不清楚?”她伸手指著白肅的鼻子,“我什麽都可以忍,但就是不能忍別人這樣說我的女兒!”
說完,她去拉黎安之的手腕,“安之,我們走!這個婚,就是他們跪下來求,我們都不結了!”
她拉了一下沒拉動,轉頭去看,卻發現黎安之的臉色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變得煞白一片,整個人也抖得很厲害。
“安之?你怎麽了?”
黎安之的睫毛顫了顫,眼淚一下子就滾落了出來,看上去無助又可憐。
黎遠東的眉頭皺得更緊,“安之?”
“……”
白崇山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本還在分辨白肅的話的真實性,此時一看黎安之的表現,心中已是肯定了八九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更是覺得棘手。
“你說說看,”白崇山看向白肅,聲音沉穩而危險,“到底怎麽回事!”
白肅回看了一眼白崇山,笑了笑,然後從身上拿出一個信封來。他將信封放在桌麵上,又不輕不慢地朝著黎遠東的方向推了過去,“你們看看,應該就明白了。”
黎遠東眯眼看著桌上的東西,又看向白肅,正猶豫著要不要去拿,卻沒想黎安之一下子就激動地撲上去伸手死死地摁住了那個信封,大喊道:“不要看!不準看!都是假的!”
付敏茹驚訝著黎安之的舉動,試探性地開口:“安之,你到底怎麽了?那裏麵……到底是什麽?”
黎安之卻像是瘋魔了一般,隻一個勁兒地說道:“不能看,不能看……”
白肅也不堅持,他看向黎遠東,“我也是前兩日才得到的消息,我本想和家父說一聲,我尋思著這本來也不是什麽好事,想讓家父私下找個時間簡單說一下就可以了,隻是……”
話說到一半,他就停下來看了一眼白崇山,又很快轉頭對黎遠東說道,“隻是,伯父,你也是男人,綠色的帽子不知道也就罷了,要是知道了,也可能會因為一些別的原因忍下來。但我和令千金這樣的關係,確實是複雜了一些。雖然我和安之認識三年了,期間相處得也很融洽,可是……我要和她結了婚,一邊是自己的妻子,一邊是自己的大哥,這距離近了,我也不可能時時在家……希望你能理解。所以我想,咱們兩家,還是算了,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