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心猿意馬
郭安英見到馬文生答應,便叫了輛出租車,倆人上去後,郭安英向司機說了聲“去碎雨”,那車便劃了個弧,駛了出去。
倆人此時再也想不到他們的行動被人看在眼裏。那眼線是李澤恩布下的。他想看看自己走後,馬文生到底去哪裏住。
不管是哪家賓館,李澤恩都可以找到他。給馬文生安排一個漂亮的小姐,再拍上一組照片。估計這人的仕途到此也就完蛋了。到那個時候,看看誰還能替馬文生說話。
李澤恩想到這裏,暗罵陶慶愚蠢。要對付一個官員,招數可多了去了。為什麽要買凶殺人呢?你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卻不知道人命關天。一旦死了人,尤其是死了官員,你還能指望自己隨便就能捂得住蓋子嗎?
李澤恩聽到眼線的匯報,說那兩人一道去了省城東角的碎雨茶館。李澤恩便愣了。他們這個時候還沒有散開,到底要做什麽。
跟著李澤恩明白了。晚上本來是馬文生請郭安英吃飯,被自己插進了一杠子,他們沒機會說什麽。現在可能是去商量什麽了。
李澤恩知道馬文生參加了謝佳瑩帶隊的省友好代表團。
李澤恩決定,就利用今晚的事做一個大文章來。
馬文生和郭安英來到了碎雨茶館。這裏地處偏僻,已屬於省城的城鄉結合部,生意卻很是不錯。門前停滿了車輛。
馬文生和郭安英進了茶館,裏麵的老板顯然認識郭安英,親自迎了上來,將他們引入頂樓三樓的一個大包間,跟著又為他們取來茗點,又泡了一大壺茶,這才掩上了門,退了出去。
郭安英為馬文生沏了杯茶,感激地說道:“今晚連累你破費了。”這話她是由衷而發的。
馬文生擺了擺手。一次花了15萬,他的確心疼。但花出去之後,馬文生倒也沒什麽太多的感覺了。李澤恩分明是要打壓他,就算今晚郭安英不在這裏,馬文生需要掏這15萬,他也會掏出來的。
“沒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人家的矛頭針對的是我,”馬文生擺手答道。
郭安英停了停,又問道:“你知道他的來曆?”這一點她最好奇。馬文生和李澤恩顯然有過交集,但馬文生未必知道李澤恩的真實身份。如果他知道,那今晚的情,她就必須得領了。
馬文生輕聲說道:“說來也不怕你笑話。我和他通過電話,但見麵卻是今晚第一次。不過他和我想像中一模一樣,是個公子哥兒。他仗著他老子的勢,在外麵做生意,還想插手地方政治,也不怕丟了他老爺子的根。”
馬文生這話一出,郭安英頓時明白了。人家對李澤恩可是知根知底。就這樣,馬文生還不怕李澤恩。
郭安英想到自己那如同縮頭烏龜一樣的男朋友許光采,想著她未來的公公還是省財政廳副廳長,這樣的一家子,官位在馬文生之上,卻對李澤恩如此害怕。她心裏鄙夷著許光采,再看馬文生時,便覺得這個個頭高高的馬文生的確是人中之傑。這樣想著,她看馬文生的目光中便多了些內容。
馬文生和她的目光一接觸,便暗暗叫苦。這是又惹了一位女人了。不行,得盡快想辦法脫身。這裏隻有他們二人,很容易便走過了界。
“你怎麽和他認識的?”郭安英再問,便是替謝佳瑩打聽了。
馬文生想了想,深吸了一口氣,原原本本地把陶慶逼死郭文芳的事告訴了郭安英。
“那個陶慶和李澤恩一樣,仗著勢力,以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了。這樣的人,如果不被逮捕判刑,我對不起當初的同事,”馬文生說著,聲音變得低沉起來。他想到了郭文芳,又想到了郭彩妮,她們都是自己最最親密的愛人。
盡管她們都有丈夫,可誰又會為她們的死難過呢?隻想著利用她們的死拿到好處。
郭安英看著幾近於落淚的馬文生,忽然問道:“你這樣幫她,是不是有什麽其他原因?”郭安英的聰明,讓馬文生吃了一驚。他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正是因為他的失態,讓郭安英生了疑心。眼前的這位女子,可是謝佳瑩的秘書。她知道的事,很快就會被謝佳瑩知道。
不行,得補救。
“你說呢?如果我說我當初是一位副科級幹部,把正科級的宣傳部長摟在了懷裏,你會信嗎?”馬文生換了一種腔調。
郭安英聽著,心裏狂跳起來。她沒想到馬文生化被動為主動,開始撩撥她了。
“信不信也不要緊。不就是男女之間那點事嗎?要是相中了,哪怕那女的是皇後呢,也會出牆找平民呢,”郭安英強作鎮定地答道。
馬文生的眼睛眯了起來,笑著問道:“那你呢?”
馬文生這話大膽至極,郭安英臉上一陣羞躁,但馬文生已向她走了過來。這個時候郭安英的酒勁漸漸地過去了,她頭腦清楚地看著馬文生,心裏想著這個男人其實的確是不錯的。
這樣一想,郭安英用著大膽的目光迎上了來。倆人不由得各自一顫。
馬文生正要再說話,冷不丁郭安英的手機響了。
郭安英拿起一看,便向馬文生搖了搖手道:“別出聲。”
郭安英接電話時,神情變得緊張起來。郭安英嗯了幾聲道:“是的。我在外麵。下麵來了一個縣領導,領導讓我陪一下,聊一聊。很快就要回去了。沒事。怎麽會?”
馬文生和她挨得近,分明聽到那裏麵有個男音甕聲甕氣地問道:“那人不會下流吧。這麽遲了?”
馬文生聽到這話惱怒至極,他猜著這人和郭安英應該是情侶,郭安英正全神貫注在電話之上,她很是緊張。電話是許光采打來的。
這個男人收入豐厚,家境也好,郭安英要是和他分了,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到更合適的。
但馬文生一主動,她便有了感覺。她幽怨地看著馬文生,嘴裏說道:“我很快就要回去了。好的,就這樣。”她強作鎮靜,語氣卻顯得有些倉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