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都懂得安排
馬文生懂得她的好意。
池薇這話說得的確在理。要知道多少個代市長在沒有經過人代會選舉前,都是一個個謹小慎微的。等到正式當選後,這才拿出施政綱領來。他馬文生要做的,應該是前期準備工作,就像做菜一樣,哪怕菜已經做好了,也要放到一邊藏好,等正式宴會開始了,他才拿出來。
“謝謝你,姐。我原想著這個周末回大朗,還能見你一麵呢,”馬文生說道。省裏周日下午召開新任領導見麵會,他再回大朗,估計是來不及了。
池薇輕輕一笑,她何嚐不在想著馬文生。他真是個要命的人。池薇走了神,緊跟著她反應過來,便向馬文生說道:“文生,我們去了省城,也是可以見麵的。到時候我們再聯係。”
馬文生便應著,倆人又聊了一會兒,馬文生把李澤恩想從革城拉鋼材,去大朗無縫鋼管廠進行加工,為東海汽車提供上遊材料。
池薇高興起來了,“文生,你能和他合作,的確是個好事。為官之道,也在於懂得收放自如,處世通達呢。這個事,我下周在常委會上說,你放心。我會促成的。”
這件事,對於大朗和革城來,是一個雙贏局麵。對於東海汽車,也是利好消息。馬文生和李澤恩能握手合作,竟然是三方共贏局麵。這個機會,池薇不可能不把握。
馬文生放下電話,發現他和池薇已經說了20分鍾。他摸著有些發燙的手機,微微一笑。看來,李澤恩倒是為他馬文生開辟了革城工作新局麵。他和李澤恩之間的種種,能否因為這次合作,真正做到冰釋前嫌握手言歡呢?馬文生心裏沒底。
馬文生等著飯菜送來的時候,把翟嘉儀送來的資料給看完了。他發現革城在建國前,一直是隸屬大朗市。因為大朗有碼頭有港口,而革城這邊,限於交通,始終發展不起來。直到全民煉鋼的年代,革城因為鐵礦山的發現,終於一舉成為了省裏重視的對象。很快由縣升格成了市,接著憑著資源,一躍而成全省的第二大經濟強市。
這次借著東海汽車的東風,也完全能夠將大朗和革城推得更近些,更密切些。雙城一體,這四個字蹦到了馬文生的腦海裏。
對,雙城一體。革城借助大朗的交通條件,而大朗則倚仗革城的資源,雙方密切合作,謀求同城化發展。
施政思路漸漸地在馬文生腦海裏成熟,他興奮地站起身來。這個時候,外麵的門鈴被摁響了,原來飯菜已經做好了,是山莊的總經理親自送進來的。
“好,辛苦你了,”馬文生客氣地說道。
總經理連忙謙恭地笑道:“不辛苦。再辛苦也沒有市長辛苦。”
馬文生對於這句馬屁,實在是不感冒。他又繼續看著手中的資料。那邊的總經理本想得到馬文生多和他聊幾句,沒想到馬文生並沒有這個跡象。
“市長您忙,”總經理隻好離開了。
過了幾天,馬文生已經拿出了他的規劃方案。接下來革城就是按照“立足礦產,壯大工業;立足特色,搞好農業;增收增產,保證提升;挖掘內涵,改進服務”這樣的方針,著力打造沿江城市帶發展,搞好與周邊城市一體化建設。
馬文生沒有提與大朗的一體化。因為這樣的舉措,隻能是省裏才能提出。他作為革城的市委副書記,常務副市長,提這樣的話題,是會犯上級諱的。
鈕全生上午八點和胡光全一道來了。他們進來之後,馬文生便將數十張方格紙交到了鈕全生手上,“你和光全同誌認真按這個思路進行研究,盡快在近期拿出發展方案來。全生,這是你的機會哦。”
馬文生點了題,卻不說破。他如何不明白鈕全生此時最想的是什麽,人家想要由副變成正。而他馬文生呢,也正需要利用鈕全生這個心理,把近期的市政府工作安排起來,運轉起來。他自己的精力,要用來解決大框架的構建問題。
鈕全生聽得出馬文生話裏的潛台詞,他立即激動起來。翻看著手中那些寫著密密麻麻的字紙,鈕全生真正對馬文生有了了解。這個代市長,是有真才實學的。
“市長,您今天的活動主要有以下幾件,一是要出席新業縣的縣政府投資公司揭牌儀式;二是走訪新業縣和三金區,並作調研講話。”鈕全生字句清晰地匯報道。
馬文生嗯了一聲。他已經吃過早餐,順便問了兩名下屬是否吃了早飯之後,他便上了鈕全生的車。
鈕全生坐在車裏,就馬文生的駕駛員作進一步請示。“公安局新來的戚副局長提出,他們新來的幹警周才能同誌以前做過您的駕駛員,我沒有經過您的請示,就把周才能同誌調過來了,請您批評。”
馬文生微微一笑。這本來就是他自己的意思,隻是他沒有說破而已。
鈕全生還是一個能用的人,馬文生想道。善於揣摩領導心思的下屬,雖然要防,可也要用。比起愣頭青來,可是不知要好多少倍了。
這一天馬文生的行程可謂緊湊。他正式接到省政府的通知,說周日下午兩點,要召開新任省領導見麵會,便給王茵打了電話,說這個星期回不來了。他要去省城。
王茵嗯了一聲,說她正忙於和池薇接洽,要注資無縫鋼管廠。那幾塊地已經出了手,省裏來的幾個大少也將購地款打到了千百豔投資賬戶。
馬文生搞好了大朗這邊,便定心定意地開始他的走訪與調研行程。他不僅去了新業縣,也順道去了大旺縣,到了傍晚時分,這才趕到三金區。
在區政府,馬文生做了一個即興講話,無外乎是要強抓機遇,迎勢而上,將區裏的工作再推一個新台階。區委區政府領導都熱烈鼓掌。
馬文生注意到區長蔣細細激動得麵色發紅。他知道,這次自己過來,顯然蔣細細把這個視為自己願意親近他的一個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