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表忠心的黑風絕
業達目悄悄地抬起頭看了看,此時的冕正抬著頭望著項門台的穹頂!一隻手還指著天空!那個樣子,就是沉醉在自己的夢境當中一樣,仿佛自己真的是那天上的月亮一般
突然,冕轉過頭,正好迎上望向他的業達目!
他臉上那自我陶醉的沉迷之色瞬間收斂,嗖~地蕩到了業達目麵前,貼向他,並且咬牙切齒地問:“你覺得,我能成功嗎?”
業達目一個激靈:“能!魔王,一定能成功!”
冕抬手便將業達目打到了一扇門的地邊之處,他的聲音又突然有了怒氣衝天的架勢!:“能,與不能,不是動嘴說說而已!你想稱霸,那就要先有那當霸王的膽量,其次,才是決心!”
業達目起身,跪於地麵:“是,是。”
這一陰一陽,一剛一柔的,讓業達目後背發涼!業達目隻覺得,從魔王之位被擄,再到被魔界聯合驅逐出玄河魔穀之後的冕,那魔靈的分裂體顯現得越發明顯。現在的他,每日在和冕同處於項門台裏時,總是心驚膽戰,生怕自己哪裏沒有做好,便一命嗚呼!
業達目心裏惶恐不安。自己雖與天界呆了如此甚久,而天神也卻如冕所說的那般嚴厲,等級製度也甚為森嚴。不過,眼前的這個冕,業達目在見到他的初期,便覺得這位王似乎與魔界中旁的靈修之體有所不同。時至今日,業達目才恍然大悟,沒錯,冕的雙命,便注定他是一個分裂體!
黑暗之中,冕又突然來到了那怔目的業達目身旁:“我說的話,你可曾都記住?我的雙生之命,在這宇宙雲河之中,惟有你業達目一人知曉。而項門台,隻要天界不知,暫且,還能撐上一陣子。倘若,有一天,我的秘密,被旁人所知,你壞了我的好事,我一定不會輕饒了你!”
“記住了。記住了!”他附在業達目的耳邊似乎又要說些什麽,突然!這項門台外進來了一個人!
冕扭頭一看,黑風絕!
這黑風絕是屠月天的次子,屬龐巴諾帝國!
冕眯起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個“不速之客”,禁不住犯著嘀咕,他平日曆很少與自己來往,今天,怎麽就忽然闖來了項門台?
冕忽然裂開嘴:“龐巴諾帝國!哈哈~來吧,一個一個來!”
說話的當兒,黑風絕已到麵前。
“龐巴諾帝國黑風絕,請魔王三魂永生!”
跪於眼前的這個靈魔,血液裏流淌著他魔界的王族血統!一身正統的帝國一等魔爵所配的戰魂甲,在這暗黑之中泛著粼粼銀光!
冕伸長脖子,衝著黑風絕的頭頂輕輕地吹了一口氣。那擋在其額頭前麵的頭發隨風飛舞了起來,頭發下,是一張和人猿泰山有幾分相像的臉!
“我已不是魔界之王,你父王屠月天,沒告訴你嗎?”冕的聲音幽幽蕩蕩的,在項門台內,就像是飄在空氣中的煙,絲絲碎碎。
“是。即便如此,您在黑風絕眼裏,永遠是魔界之王!”
“這馬屁拍的,倒是讓我懷疑起你來找我的目的!黑風絕?哈哈~本王,若是不見你這張臉,單看這身姿,還以為是屠月天呢!不過,也怪本王自作多情了一些,屠月天自我稱王以來,還從來沒對我行過此番大禮!”冕直起身子,雙手背後,慢悠悠地說到。
黑風絕將頭低得更深:“魔王說笑了。不過,黑風絕,確與父王有幾分相像。”
冕裂開嘴:“你來作何?難道,是我離開這魔界,你父王突然想我了?哈哈哈哈~”冕的笑聲特別的刺耳,就是那種帶著尖銳和諷刺,直擊心靈深處的那種。不過,黑風絕半天都沒有回答。
冕彎下腰,又吹了吹他額前的頭發:“為什麽不回答?”
黑風絕的身子明顯一顫:“我,我有要事來秉。”
冕直起身子:“要事?多大的要事?還來秉?”說完,突然又湊近黑風絕的耳邊:“莫非,這魔界,有魔已故?那我今天,怕是還穿對了!哈哈哈哈~”
冕的話,讓黑風絕忽然覺得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他才咽了口口水,緩了緩,道出:“今日卯時,父王,父王派人攻了您的魔天塔!”
黑風絕說這話的時候,身子近乎全部貼於項門台的地表!不知這等,究竟是因為其父過錯而懺悔,還是害怕麵前的這個冕。
冕輕聲地問:“屠月天,攻了我的魔天塔是嗎?”
冕蹲在黑風絕的麵前,就像憐憫一個弱小的孩童一般。黑風絕在近乎地表的距離發出一聲悶響的嗯。
“抬起頭來!看著我!回答我!屠月天,攻了我的魔天塔,是嗎?”冕的語速特別慢,不過,那從其口中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有著咬牙切齒的怒氣在裏麵。
黑風絕抬起頭,頓了好半天,才回了一個:“是!”
霎時之間,冕騰空而起!項門台內的魔靈之界轉瞬便黑煙四起!
本是厚重黑靈煞氣的地麵,被冕的重錘擊的七零八落!業達目和黑風絕兩人同時被那炸裂開來的地平麵所帶起無限靈能之氣卷入空中,又隨著空氣中泥漿混雜著煙塵之味急速墜落!
此時的項門台,已經不是方才那般四壁皆可見的四方城體,四散開來的土礫,如同有著魔咒的小星球一般,所墜落之處,無不是火光四濺!
業達目已經忘了臉上的傷痛。
眼前的黑煙肆虐,哀嚎遍野。他在這看不清的空間之內,仿佛聽見了四處而來的潺潺水聲,以及那由遠及近,震徹心靈的隆隆奔跑的魔獸之聲!
業達目知道,月漓,又來了!
項門台裏,此刻已經到了殺掠荼蘼的平原之上,四周草木皆兵,那在遠處的遠古原始森林裏,魔獸正殺氣騰騰地向自己奔跑而來!
業達目仿佛在空氣當中,已經嗅到了殺戮的味道。這種血腥之味,有別於常人的紅色。魔界的黑暗之血,有著一種肮髒及汙濁的臭氣。夾雜著煙塵,在他的周圍永久的回蕩著。
突然!塵埃落定。
當周圍一片寂靜,業達目睜開眼,他看見對麵的冕,此時,已經化身成了一個鎧甲戰士!他左手持長矛,右手持摩戟!
月漓在其身後右側,那衝上項門台穹廬頂的一聲嘶吼,讓業達目隻覺得雙耳隆隆作響!
冕化身的鎧甲戰士,那一雙煞欒雙雄的戰靴,此刻,踩在項門台的地麵上沙沙作響!讓人不禁心裏發慌!
冕舉起手中的魔戟指向地麵上的黑風絕:“屠月天攻了我魔天塔,你來告訴我作何?難不成,是他屠月天派你來看我笑話的,是嗎?!”
屠月天一直試圖將自己的兒女全部打造成能爭勇殺敵的猛將,暫且先不說這黑風絕的功力如何,論驍勇來說,也算得上是一流的魔將軍爵。
而此時的黑風絕臣服於項門台的地麵。他抬起頭望向麵前的冕。業達目明顯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疑惑和焦慮以及恐慌!
不管這黑風絕此次來找冕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何,單看冕的這番動靜,也不知道,此時的黑風絕究竟有沒有後悔。
這要真喪命於此,怕是也是窩囊透頂。
況且,業達目心知肚明,從黑風絕頻頻看向冕的眼神中能夠察覺出,他也因為冕身上所著的這一襲白衣而感到迷惑不解。隻怕是,想說,卻終究不敢。
何況,眼前的這一身鎧甲戰士的裝束,讓黑風絕猶如置身征伐之中!那周遭強大的氣場已然已經將他包圍,進退兩難。
而關於白衣,冕卻不以為然。
也許,在他的眼裏,從玄河魔穀的魔界被逐出來,便已然可以肆意妄為,任憑他屠月天就是有天大的閑心,怕是也不會追到這兒來再和他掰扯這白的黑的的事兒。退一步講,如果真來,還倒是好事兒!畢竟,項門台的懸門令,是冕的殺手鐧!
此時的冕,已經完全不顧老魔王的規矩了,更不怕誰拿這白衣去做了文章,治他一個褻瀆神靈,以下犯上的罪名。
冕更關心的,是麵前的這個黑風絕!
他眯起臉上的那一隻金氓瞳,惡狠狠地望向對麵臣服於自己的屠月天兒子!
“說!來此作何?!”冕的聲音沉穩有力,有一種刺破敵人心理防線的魔力!
黑風絕有些膽怯,他顫抖地伏在地麵,半晌才慢吞吞地回了一句:“我,我有點兒話,想,想要和魔王講!”
“有話?”冕的一身鎧甲和戰靴,在項門台裏威武雄偉。
他挺起了胸,慢慢地繞著黑風絕一圈,嘴角微微一上揚:“但講無妨!”
似乎,這一句但講無妨讓黑風絕才稍有所放鬆!
隻見他抬起頭,雙手舉起置於頭頂,隨即又扣向地麵!這等臣服之心與大禮,便是其對冕尊敬的無上榮耀。
黑風絕一直沒有起身。
“自從,您帶著魁煞境的全部魔靈離開魔界之後,魔界,也從未安靜!您被迫離開玄河魔穀之事,整個魔界都知道。其實,黑風絕,為您感到遺憾和惋惜。”
冕俯下身子,湊近他。
聲音輕柔:“惋?惜?”
“是的。黑風絕雖為龐巴諾帝國首領屠月天之子,但,父王統治下的坦尼灣,已經全然隻有能夠征戰的猛士,並無血肉親情可言。連我們幾個子女都被迫披上鎧甲上了戰場,一切都隻是為了他自己的王者之榮!”黑風絕說到此便頓了頓,沒有再繼續。
或許,他是在試探著,麵前的這位王者,是不是繼續在聽他的話。
“然後呢?”冕的陰柔聲線再次從空氣中傳入了他的耳朵。於此,黑風絕才繼續說到:“父王即便聯合了天魔和聖魔無量界,但是,您前腳剛出了魁煞境,父親與白常廝,便就反了目!”
冕哈哈哈地笑了起來:“有意思!有意思!反目了?不是,一個戰壕的嗎?哈哈哈哈~屠月天啊屠月天,你以為,把我荻格·冕踢出魔界,你就是王者?笑話!別忘了,玄河魔穀裏,個個都是豺狼虎豹!你有機甲猛士又如何?踏平玄河魔穀,掃平一切障礙,即便贏了天下,坐榻之下空無一人,叫什麽王?!”
突然,冕向前挪了兩步,他伸出自己的魔爪,攏了攏拂在地麵上的黑風絕的長發,猛地一拽,隻見那黑風絕騰空而起,伴隨著一身慘叫,黑風絕被摔在了項門台滿是砂礫的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