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對策
“項門台啊!我方才不是和你說了嘛,人家請咱倆過去赴宴。看1毛線3中文網就那地方,也沒啥宴不宴的,主要,我是覺得那城主和我挺對路子,能聊得來。這多一個人閑扯會兒皮,打發打發時間,不挺好!”
令候孤抬起頭想了想:“你定。”
“好。走了候爺。想著點兒,把門口那精巴瘦的兵換了”
桑圖的聲音漸行漸遠,令候孤站起身在屋裏踱著步,又走到了鸚鵡前。
他心中不禁在反複琢磨著,這桑圖的話裏,是否有著漏洞。
一個普通的盜匪,窺探八第許久,見荒棄,便帶著幾個兄弟占了這兒。修城牆,設懸門令是噱頭,為了掩人耳目的同時再發銀子吸引周邊百姓壯大城府,聽起來,倒是似乎合情合理。
不過,又是那番感覺,總覺得這其中哪裏不對,但,又不知道,這不對的究竟是哪裏。
令候孤忽然想起了貢紮、鶯媛和《三生·秋》,他停下了腳步,望著天,心想,假如,他真的是和貢紮有仇,又知道我的存在,便接近我為了合謀而戰,然後,說自己是普通盜匪誆騙桑圖,貌似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那直接找我便可,為何還給這桑圖發了邀請?
令候孤拿起一點兒鸚鵡吃食,喂了起來。
門外,蕭宋來報。
“進來!”
“是!”
蕭宋見候爺主府堂之內並無他人,隨即走近:“叔叔,桑爺方才來了?”
“嗯。”
“桑爺今天去對麵兒那個項門台,怎麽樣?有什麽奇怪的發現嗎?”
令候孤放下鳥食,笑了笑:“你小子認為,這項門台,是有奇怪好,還是沒有奇怪好?”
蕭宋摸摸腦袋:“都好!”
“都好?一個行軍戰場禦敵之人,倘若我在你麵前擺了兩條路,兩個兵陣讓你選,怎麽,你也是兩個都好?總得有一個,較另外一個有稍許優勢的吧!”
候爺拿起一支筆,蘸取了一點兒墨,在一張宣紙上寫下了一個“道”。
蕭宋看著候爺那落筆在紙上的勁道有力之字,自言自語地讀了起來:“道?什麽意思?”
令候孤把筆放好,回到榻上:“道,成順遂而往,固四方之天地。何為道?所謂道,便是在人情之內,在事理之中。”
蕭宋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叔叔,侄兒不懂。您方才問我項門台奇怪不奇怪的問題,怎麽和道”
“小時候我就讓你多讀書,你呀,偏偏就好習武。那點兒鬼心思,全都用在舞刀耍槍上了。我是說,這世間萬事,皆有章法。它項門台奇怪不奇怪的,也都脫不了事物發展的自然規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再跑偏的行為,也有他自己的出發點,也有他自己規劃的事情主線路。懂嗎?”令候孤不緊不慢地說著。
“好像,懂了那麽一點兒。”蕭宋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呀!哎平時,多學學段坤,別腦子一根筋,就知道打仗打仗的。這幾年沒有戰事,那過幾年要是還沒有,你那腦子啊,不得呆臭了。”
令候孤意味深長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侄兒,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說著。
“嗯嗯,侄兒明白。但,叔叔,您還沒回答我,項門台,究竟有沒有什麽貓膩?”蕭宋到底還是年輕,任憑這候爺說了個一六十三遭,就感覺是對空氣彈琴一樣,壓根兒就沒懂。
“說有也有,說沒有,也沒有。”令候孤用手輕輕撣了撣衣服,輕描淡寫地說。
“啊?哎,算了叔叔,我看啊,我還是不問了。您這就在這畫圈兒,明知道侄兒聽不明白,還雲裏霧裏的。反正啊,我看您這狀態,估計也沒啥貓膩。侄兒回去了。”蕭宋說完便要離開。結果,令候孤卻叫住了他:“等等。”
剛邁出去兩步的蕭宋回頭看看,疑惑地問:“叔叔,還有事?”
令候孤拿起茶盞,聲音不太大地說到:“過兩天,我去那項門台,你隨我同去。”
“去哪兒?項門台?”這蕭宋聽聞要去項門台,瞬間來了精神頭,急忙兩步便又跨回了候爺的身邊:“叔叔,您要去項門台?去幹嘛?”
“赴宴。”令候孤簡短地回答。
“赴宴?吃飯啊?”蕭宋的聲音有點失望的意思。
“怎麽,你以為要帶你去打仗?吃飯還不好?”令候孤笑了笑,他望向這個侄兒的表情,眼睛裏滿是慈愛。
“吃飯好,吃飯好!”蕭宋拖長了尾調:“就是,太久沒打仗了,就像叔叔說的,我這腦子沒長毛,這手裏的劍,可是快生鏽了都。”
“沒仗可打,說明太平。哪個打仗遭殃的不都是士兵和百姓?哪一個不是爹娘養的?所以,你應該慶幸,這兩朝天子啊,都是明君!”
“明君?明君把這西番地域弄得這麽荒涼無比的,那番外都動蕩成什麽樣了?我看啊,不出幾年,準得攻進來!”蕭宋不滿地說。
“蕭宋!背後議論天子,可是滅門之大罪!你可記著,千萬別仗著年輕氣盛胡言亂語,小心,禍從口出!”令候孤瞪圓了眼睛,狠狠地盯著這尚且年輕的侄兒。
蕭宋一吐舌頭,又往四周瞧了瞧:“這兒沒人!我這不就是在叔叔這兒,才敢發發牢騷嘛!況且,我也沒有說錯啊!”
“你說錯與否,事關重大!你是能諫言,還是能率兵出征?我帶你從天子腳下一路遷到這邊疆之戍,你要記著,我們是為何!”蕭宋見候爺怒了,便沒再做聲。
“下去吧!記住我說的話!少說,多看!”
“是!叔叔,哪天去項門台?”
“待議!”當四周變得再次安靜下來的時候,令候孤又開始琢磨著項門台。
他又忽然想起來一個細節,那便是,今天的發銀兩,不是因貴客未到而停止,而是因銀兩發完。
那,桑圖,是貴客?
【賁骨峽】
沉寂了數日的三番鬼王,一直在自己的冥殿內窺探著世界外部的秘密。樓花風塵仆仆地進了這冥洞內。
“冥將樓花,拜三番鬼王長明之安!”
鬼王轉過身,回過頭。
“讓你聽那第二冥界的動靜,聽得如何了?”
“回鬼王,並未聽聞有關於項門台的相關言論。”
三番鬼王挑了挑眉:“哦?那,有關於令候府上,叫蘭秀那個女人腹中的胎兒呢?”
“回鬼王,也是未曾聽到任何。屬下近來一直在密切聽著地龍台的動靜,有關於項門台和人界令候府那腹中的鬼胎,可是一個字眼兒沒有聽到。”
三番鬼王皺著眉毛,眼睛重重地一眯:“沒動靜?難道,和第二冥界無關?”
一旁的樓花沒有說話。
鬼王走了幾步,突然回頭:“你和查克索最近如何?”
樓花愣了愣:“還,還行。”
樓花的身子有一點兒僵硬,對她來說,她和查克索之間的這層感情關係,被三番鬼王所注目,其實並不足為奇。不過,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似乎一向也是鬼王問查克索的次數多一點兒。
在樓花的印象當中,這似乎也是屈指可數的幾次“問詢”之一。
樓花心裏清楚,三番鬼王,可是沒那閑工夫問她的私人感情問題,這但凡是發問,十有,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果不其然。三番鬼王微微側頭,一襲黑衣映襯那上揚的嘴角,眼珠子像是要跑出眼眶一般:“還行?樓花,我一直拿你不當外人。在你和查克索之間,你可要明白,我對你樓花的心思,可是要比那查克索多得多。這份良苦用心,希望你能夠知曉是為何。”
三番鬼王一邊說著,一邊轉正了身子。
此時的樓花身後盡是汗。她怔了怔,雙手握拳置於胸前:“鬼王對樓花的栽培,樓花銘記在心。樓花盡當為鬼王效力。”
三番鬼王眯起眼睛:“嗯。”這一聲,拖了很長的尾音,像是肯定,又像是有某種質疑。
突然,他越過樓花的身邊:“高氏近日,可有去鬼棺窟換七日避光符咒?”
“回鬼王,應該是有過一次。不過,自從您說,讓那高氏直跟您名下之後,查克索那邊也是有所收斂。”
“我是讓其隨我,但近日一直將心思放於那項門台上,也沒有召她。再次收了人氣兒之後,心思,還那麽軟?”
“聽聞,好了一些。不過,那人界的令候孤,因為懷揣大咒,所以,根本不易靠前。而且,聽鬼棺窟的鬼差所言,上次換取符咒的時候,高氏曾言,令候府的那腹中的鬼胎一直在暗中騷動,幾次她想湊上前看個究竟,卻總被令候孤身上的符咒給嚇得遠遠的。而令候孤一去,那鬼胎就消停了。”。
“嗬~看來,這僵屍怕的符,鬼胎也怕。隻怕是,此符,來頭不小啊!如此下去,我的計劃,恐是遙遙無期了!第二冥界繼續盯緊了,我這頭兒,想想對策!至少,我得讓關著的那老狐狸張了嘴,我才能心裏有底,去攻那項門台!”
三番鬼王說著說著,便開始發著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