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後山事件
雖然這話從狸妖的口中說出來,準確性還有待考證。看毛線中文網但是,仔細想想,怕是也不是沒有可能。
五陰卜陽王此時的心情無比沉重和複雜。
自己和五爺段安如此多年,早已經超越了單純的職屬的關係,在卜陽王的眼裏,段安的存在,更像是他背後的一座靠山,是兄長,是那個無論大事小情都可以為自己撐腰的人!卜陽王眼裏的五爺,講義氣,三觀正直,沒有過多的花花腸子,直來直去的性子,倒是和他很對脾氣。
隻不過,一旦當年的事情被證實,那心中的這個人物,是不是就會變為泡影?
他緩緩地走到自己的陰陽雕花椅上坐了下來。忽然想起方才黑煞的到來。
黑煞的話,明顯是在為樓花洗白。聽來聽去,這黑煞與樓花之間,最近也一直並未斷了聯係。
五陰卜陽王不屑地一笑:這樓花,向來就是顆牆頭草,此番讓黑煞來帶話兒,怕是隻能說明兩點,要不就是想著法兒的又來給他地龍台添堵,要不就是在三番鬼王那兒受了什麽委屈,回頭投靠個金主兒。
卜陽王歎口氣,罷了,眼下,可就還真沒那閑工夫想樓花的心思。
五陰卜陽王喝了口酒,皺了皺眉,忽然想起了狸妖口中的項門台駁咒之一——千麵天妖!
這千麵天妖,卜陽王從未與其打過交道,但是,卻知道其與狸妖師出同門,卻各修各道。並且,後來因為爭搶一處清修的地兒,鬧得還老死不相往來的。
狸妖明知道自己無心攻打那項門台,卻又為何將這麽大的秘密告知於自己?
卜陽王放下酒杯,側頭看了看一旁的密室。兵器?五爺的兵器或許能成為驗證事實的線索,不過,需要契機。
【令候府】
這個不尋常的夜晚,總算是過去了。
一切正如蕭宋所料,這令候府裏為數最多的兵將,湊在一起,便成了輿論製造的源泉!
有關於後山段坤和蕭川打鬥一事,很快便傳到了令候府城的諸多將領耳朵裏。隨即,又變著花樣地傳到了令候孤那兒。
第二天一早,令候孤剛由仆人扶著坐到榻上,這府上的門剛一打開,門外,喬三兒便急匆匆地衝了進來。
“哎呀,候爺!我說候爺呀!不好了!出大事兒了!”
令候孤皺皺眉:“喬主堂,下次見到我能不能穩重點兒?天天的,一睜眼就是不好啦,不好了的,你瞧瞧,我這腳,八成就是你給念叨出來的。”
令候孤喝了口茶,看了一眼堂下的喬三兒。
喬三兒突然慌裏慌張地向前幾步:“候爺啊,這回可真不是做夢!是真出事兒了!”
“行,那你就好好給我講講,究竟出了什麽事兒。是天塌了,還是地陷了?”
“您沒聽說嗎?侯爺,這昨兒個後山”
令候孤抬起頭瞅瞅:“後山?後山怎麽了?”
“哎呀!候爺喂,昨天呐,坤少和二少爺,在那個後山,打起來了!據說,那二少爺的腦袋,差點兒就被坤少給砍掉了!”
令候孤驚得瞪圓了眼睛:“竟有如此之事?”
“哎呀候爺,千真萬確啊!”喬三兒說著,還伸出手在空中比劃著:“就那個脖子,都,都那樣兒了!”
令候孤急忙放下茶盞:“你等會兒!你是說,蕭川的腦袋,掉下來了?”
喬三兒急忙又向前小跑幾步,向前探了探身子,眼睛瞪得圓圓的:“那可不候爺!可嚴重了!不過,沒掉!沒掉!那掉了,二少爺不就壞菜了嘛!”
“那他人呢?”
“他人?”喬三兒一愣:“八成,八成在府上呢吧!”
話剛說完,身後,蕭宋和梁永進來。
這蕭宋剛抬腳邁進府內,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便被堂上的喬三兒一把給拉了進去。
“蕭將!蕭將快!快告訴一下候爺!究竟怎麽回事兒?”
蕭宋一臉疑惑,又看了看令候孤:“什麽,什麽怎麽回事兒?”
喬三兒一副無比誇張的表情:“哎呀,蕭將!二少爺呀!我聽說,二少爺的腦袋都要掉了!”
蕭宋一聽這事兒,心裏一驚。戰戰兢兢地用眼睛掃了一眼候爺,見其也是緊盯著自己,便慢悠悠地轉過身子:“候爺,那個,那個蕭川讓我和您告幾天假,他有點兒頭疼。”
令候孤在空中擺擺手:“你先別說告假不告假的事兒。你先告訴我,這腦袋掉了是怎麽回事兒?先說病情!說重點!”
“沒掉候爺!真沒掉!還在脖子上好好的!”
“哎呀,蕭將,候爺知道,形容那腦袋掉,他,他就是那麽個意思!大家當然知道沒掉了?那掉了不就死了嗎?”喬三兒在一旁一邊說著,一邊兩隻手在空中比比劃劃的。這讓一旁的蕭宋極為鬧心。
蕭宋緩了緩,剛想說話,卻又被一旁的喬三兒給搶了去。
“喬主堂!你等會兒說!聽蕭宋說!”令候孤突然一聲嗬斥,喬三兒瞧瞧令候孤,閉上了嘴。
“候爺,蕭川確實是受了傷,但是,沒有外麵傳的那麽嚴重,就是受了點兒傷。”
“看過醫官了?”
“看過了,看過了。昨天就找的劉醫!”
“找劉醫了?嗨,候爺,您瞧瞧,這劉醫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怎麽還分不清輕重?這麽大的事兒,不得第一時間向侯爺來報?”
蕭宋斜眼看了看身旁的喬三兒沒有說話。
“那他人現在怎樣?”
“候爺放心,什麽事兒都沒有。就算得上是一點兒,皮外傷吧。”
“什麽叫做算得上?”
“就是,就是比皮外傷嚴重那麽一點兒,又比大傷輕了很多。”
令候孤聽蕭宋這麽一說,才慢慢直起身子,向椅背上一靠:“這傷,怎麽弄的?”
問到這話時,蕭宋突然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咽了口唾沫:“是,是因為”
“不是說,被坤少給砍的嗎?”
“誒誒,我說喬主堂,您別摻和了行嗎?候爺問的是蕭將!您這和我都是道聽途說的,聽蕭將就完事兒了!”一旁的梁永看不慣,上前幾步,拉著喬三兒往後拽。
蕭宋怯怯地看了看令候孤:“那個,就是”
還沒等說話,蕭貫賢一個箭步從身後躥上來,並跪在了令候孤麵前。
這一跪,倒是讓一旁絮絮叨叨的喬三兒也閉了嘴。
“父王,昨日之事,貫賢知道原委。”
“你也知道?”
“此事不怪坤少。如若說二人誰有錯的話,那也是蕭川有錯在先。實際上,發生這種事兒,最應該問責領罰的,是我蕭貫賢!”
此時的蕭貫賢將頭低得很深。這一番言論,惹得眾人齊齊將目光看向他。
令候孤也是一臉不解:“怪你?這事兒和你又有什麽關係?”
“父王,是兒臣一直沒有起到當大哥的表率作用!在這令侯府裏,兒臣蕭貫賢雖貴為兄長,卻一直在兄弟之間的關係上進行著錯誤的引導和示範,由此,才導致了昨天事件的發生!所以,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蕭貫賢說這些話時,段坤已經進入了府內,並且,就站在府門的門口聽得清清楚楚。
他快速疾走兩步,到了蕭貫賢身旁,一並跪了下來:“候爺!蕭川的上,與旁人無任何關係,是我段坤所為!還請侯爺賜罪!”
“不!父王!罪責分主次,我這當大哥的失職,為主,要罰,也得罰我!”
“不不,候爺!與蕭貫賢無關!是我段坤一人的錯!”
“行了行了,都別爭了,爭的這個頭疼。”令候孤皺著眉,將目光轉向蕭宋:“蕭川人在哪兒?”
“在,在府上。”
“不是能動嗎?”
“能,能。”
蕭宋說完,令候孤抬頭衝著門外的管家喊:“去傳蕭川來見我!”
很快,蕭川便出現在了這令侯府的堂上。
剛一進來,蕭川便愣了。
率先映入他眼簾的,便是那跪在地上的段坤與蕭貫賢。
他一邊向前走著,一邊在心裏麵犯著嘀咕:這段坤跪在這兒,或許還能夠理解。但是,蕭貫賢在這兒是什麽情況?
他匆匆走到令候孤麵前時,一並跪於地上。蕭川不敢抬頭:“父,父王。”
“這外邊兒都傳,你腦袋掉了?我看還挺結實的嘛。”
蕭川眨眨眼:“沒掉,沒掉。結實,挺結實的。”
“我聽蕭宋說,你要和我告假?”
“是。”
“為何告假?”
“因為,因為兒臣受了傷。”
令候孤的表情甚是嚴肅:“受傷?沒缺胳膊,沒少腿兒,飯能吃,覺能睡,馬能騎的,告哪門子假?”
蕭川知道,坐在主榻位上的父王是明知故問,是在一點兒一點兒地試探自己對待事情的態度。
他繃不住了,忽然衝著地麵猛地磕了一個頭:“兒臣不孝!昨日,昨日一時糊塗,竟然在未打招呼的情況下,私闖了暮天雪的府,嚇到了她。”
令候孤向前探了探身子:“闖了暮天雪的府?然後呢?”
“然後,然後兒臣便於坤少,便在後山起了爭執。”
令候孤將向前探著的身子又靠回椅背上:“我大概聽明白了,我捋一捋。是不是說,你,闖入了暮天雪的府,嚇到了她。她和段坤關係較好,就說了。段坤出於憐香惜玉也好,出於管教你處事不利也罷,就砍了你的脖子,是這樣嗎?”
蕭川沒有回答。
“候爺,此事是我太過於魯莽!下手太重!而且,我必須要承認,當時傷到蕭川的時候,並不是想要管教,而是單純的教訓,是出氣!”。
“不父王!這事兒怪我!和坤少沒有關係!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
“不是的父王!這事兒您還得聽我的,我是大哥,我有著推卸不了的責任。府上這幾個兄弟,本來可以和睦相處的,都是因為我一直起著不好的帶頭作用,才鬧成了今天的局麵。所以,父王要懲罰,就懲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