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離奇的大少爺府
此時的蕭貫賢無暇去品何為天魔,身體上的痛楚已經讓其喪失了自主思考的意識。看1毛2線3中文網耳旁女人的話,像是伴隨著不致命的魔力,一個字一個字的,直擊心底。
“段坤是義子!你記著,這世間,名不正言不順的東西,總歸是贗品!一個贗品,憑什麽登得上大雅之堂?他段坤,就不配當這令侯府城的長子!他奪了你長子應有的一切!他以為,侵占了的被索要,悄無聲息地還回來便是?哈哈哈哈~他是真當你蕭貫賢耳聾眼花,落魄得吃嗟來之食?
蕭貫賢,段坤用義子占著你的主位,說明什麽?說明他從一開始,便打心眼兒裏沒有瞧得起你!但凡你多些魄力和反擊,都不會讓其將你欺負成今天這副慫樣兒!”
說到這兒,女人收起了那咄咄逼人,轉而語氣平緩了許多:“不過,天命總是庇佑你!你遇見了我,我便代表著天魔族來授予你心魔戰士的稱謂!助力你勇敢,直麵人生的現狀與慘淡,讓你重拾自信,讓你看清自己,讓你去奪回本應屬於你的一切!是天魔族救了你!眼下,段坤的情蠱即將生效。記住,他的滅亡,便是你雄起之日!到時候,你可要對偉大的天魔族,謝恩啊!”
女人的聲音裏有著毋庸置疑的肯定。她的每一句話,甚至是每一個字眼兒,都深深地紮進了蕭貫賢的心窩子裏!
論,精神力量的強大性能有多厲害?
短短的幾句話,讓蕭貫賢的思想情感隨著義子而義憤填膺,又隨著雄起而無限振奮,最終,全然隨著女人的話落在了對天魔族無盡的感恩戴德中!
這樣波段起伏的情緒,讓他忘記了身體的痛感!盡管他依舊嘴唇發白,渾身無力渙散,但那女人的話,就像是某種激情澎湃的演說,生生地將他的思想禁錮並加以了挾持。
然而,結局,蕭貫賢卻還沒有看到,一切,隻不過是這女人的“畫餅充饑”罷了。
蕭貫賢吃著這頓飽飽的“精神食糧”,自我陶醉在虛無縹緲的“長子夢”裏,痛,並快樂著。
這一番振奮人心的話,讓他稍微好了一些。精神上的鼓舞給了他一些莫名的力量。他顫抖地扶上了身旁的椅子,掙紮了兩次才努力站起身。胸口的疼痛讓其不能直起脊背,於是,他佝僂著身子伏在椅子邊兒,大口地喘著氣。
那種來自於身體上的痛楚還並沒有完全消失,但是,精神上的意誌,卻足以撐著蕭貫賢再次重振旗鼓,為天魔族效力!
女人笑了笑:“好樣兒!天魔果然沒有選錯人!你現在,已經是天魔手下,心魔戰營中的中流砥柱,你的勇氣無人能及!”說著,女人又繞到了他身體的另外一側。
“你發現沒?你父王對這段坤,可真是偏愛有加啊!盡管你放出了身上圖案的信兒,但你父王呢?哈哈~居然宣了段坤喝茶聊天兒?你父王對段坤的信任遠遠超過你!這信任是什麽?愛!你父王信任你嗎?連你練心魔都攔著,還偷梁換柱地弄走了《斷魄書》?嗬~你父王不愛你,他一點兒都不愛你!他愛的是段坤!你手中握著令候府城長子的一手好牌,卻被段坤中間出了詐?!這你是蕭貫賢的恥辱!奇恥大辱!”
女人在說到奇恥大辱四個字時,鏗鏘有力,聲線也從方才的纖細變得渾厚起來!
蕭貫賢努力地睜大眼,喃喃自語:“對,沒錯。我是長子,我是個失敗的長子。”
“沒事兒的,現在你有了心魔,心魔會讓你所有的不快煙消雲散!你永遠記住,這令侯府城,你蕭貫賢,是唯一的,且永遠不可替代的長子!段坤,他是誰?他是義子!他就是這令侯府城的一條狗而已!讓狗稱王稱霸,你們蕭氏一族,豈不是祖上都得翻了天?!你記住,人,有時候活的,就是要那一口骨氣!而心魔,將會達成你心中所願。”
說到這兒,女人衝著蕭貫賢的臉吹了口氣。盡管蕭貫賢看不見空氣裏女人的臉,但是那口嗬出來的氣體,卻著實讓他的衣襟及垂在額前的發絲都隨風飄動起來!
女人湊近他,用幾近氣聲兒的語調兒柔聲說到:“記住,你是心魔的奴隸!心魔,會讓你成為自己人生中戰無不勝的王者!王者的榮耀與王者的尊崇,心魔都會給你!你隻要好好聽話,一切,指日可待!”
蕭貫賢艱難地勾起嘴角,有氣無力地笑了笑:“我是心魔的奴隸!沒錯,我是心魔的奴隸!我會聽話!會聽話!”
“段坤死了,你就是長子。你會得到這府城裏臣民的重視與仰望,你會得到你父王的疼愛,你還會擁有整個天下!”
蕭貫賢的眼睛空洞,他直勾勾地看向麵前的某一點,喃喃地說到:“對,我是長子,我是我父王唯一的長子!”
女人在其身邊緩緩地發出一陣毛骨悚然的笑聲!
蕭貫賢挪了挪身子,平了平氣息後,問到:“天魔,和心魔,是什麽關係?”
空氣中那無形的女人顯然又蹲了下來,她湊近蕭貫賢,淡淡地回到:“你,是心魔的奴隸;而心魔,是天魔的奴隸!哈哈哈哈哈~”
蕭貫賢愣了愣,緩緩閉上眼,靠在牆角緩著自己的“精氣神兒”!
盡管眼下,夏日已至尾,秋日正當頭。但是,這心明眼亮的季節裏,卻有著不合時宜的浮躁在暗自叫囂!
此時的蕭貫賢府裏,依舊是半月前打砸毀物的混亂不堪場景!唯一能同當時不可同語的,便是那燥熱的天氣裏,同樣燥熱的蛆蟲肆意地“大快朵頤”著臭熏的饕餮盛宴!
隻可惜,如此這般糟糕的生存環境,在蕭貫賢的眼裏不值一提!
嗯,沒猜錯,鉗獲著他意誌力的魔界神秘人物,已經顧不得讓這“犧牲品”死得更為體麵了。
耳旁的那個女人的笑聲再一次響起,伴著卷進窗欞的一縷風,漸行漸遠。
蕭貫賢緩了好久,方才覺得自己的肢體慢慢恢複了知覺,來自於胸口的痛感也似乎沒有了方才那般強烈。
他晃了晃腦袋,繞著自己的周身找了一圈兒方才的那杯盞,又探起身子看了看窗外的碎片,隨即,麵無表情地緩緩來到桌子旁又拿起一隻,若無其事地在裏斟滿了酒。
這一刻,這般舉動,仿佛方才心悸驚恐,冷汗爆體的人不是他一樣!
【蕭宋府】
蕭宋從令候孤處回到府裏後,同樣呆坐在椅子上不知所以。不過,此時的他雖然沒了“痛恨”蕭川心智泯喪的衝動,但心裏因為蕭川的突然變故而激起的波瀾,依舊是久久不能平靜。
這種痛心,來自於蕭宋默許了鬼神的存在!
不,不是默許,是被動,被迫相信!
他不害怕嗎?當然害怕!但眼下,如何能將蕭川變回正常人掩蓋住了鬼登門兒的驚恐!
他的疑問一直縈繞著。他坐在椅子上縷了縷今日所發生的來龍去脈,疑雲重重嗎?哪兒來什麽疑雲!突發和匪夷所思已經讓他沒了心思,更篤定沒有時間去解開所謂的“怪獸匣子”。
蕭貫賢已然如此,那便盡最大努力保住蕭川!
蕭宋喝了一碗酒,提起劍,直奔蕭貫賢府。
【蕭貫賢府】
許久未來的這片院落,讓蕭宋忽然覺得無比的陌生。那隱沒在茂樹中的大哥府,院內漆黑一片不說,門口兒,也是連個守門兒的都沒有。
斑駁的大門上積著的厚重灰塵,讓蕭宋一度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
他伸出手剛搭上的門栓,又突然收了回來。蕭宋眨了眨眼,弓起身子,透過那大門的門縫兒向院內看著。
此時麵前府上的安靜,同旁府的熱鬧喧囂形成鮮明的對比。這片院落,半點兒人氣兒都沒有!漆黑所籠罩下的蕭貫賢府,倒是沾染了莫大的恐怖色彩!
這裏的一切,更像是一個荒廢與破敗了許久的,且有著故事的遺處!
蕭宋越是這般想著,越是感覺自己仿佛聽到了這年久失修的大門被人打開而發出的吱吖聲;甚至感覺,方才的一瞬,似乎有人穿透過自己的身體,端著碗盞,門裏門外,重溫著這荒涼之前有過的,熱鬧非凡的場景。
蕭宋心裏開始發毛!他退後了兩步,抬起頭看了看四周,確信是大哥府沒錯後,便疑惑地問著自己:難道,大哥遷府址了?沒聽說啊!不應該啊!
他繞到了院子的南側。
那有一處圍牆因年久失修,脫落了大量的泥瓦碎片,正好露出了一塊空隙。蕭宋眯著眼睛,在這神秘的院落外,換了一個角度,依舊是毛都沒有看到。
這一刻,蕭宋有些慌了神兒!他滿腦子想著的,都是蕭川瞪圓了眼珠子同自己將的那番“大哥是鬼”的言論!
配上眼前大哥的神秘大少爺府,蕭宋忽然覺得,蕭川的煞有介事,似乎不是空穴來風!!
他下意識地握緊了腰中劍,微微轉過身,側著腦袋在心中犯著嘀咕:難道,大哥真的是鬼?!不對,不能!都說這鬼白日是不能出現的,那白天騎著馬,在自己眼前轉悠的人,不還是大哥?!
他搖了搖頭。即便用鬼不能白日出現的說法平了點兒恐懼,但眼下這個情況,卻讓他想往這院子裏挪一步都費點兒勁。雖說都是一些上戰場殺敵無數的老爺們,但麵對這莫須有的,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所帶來的恐慌感,隻怕是比那些戰場上掉了頭顱的殘肢敗體更有渲染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