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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蓬海

  天黑後,白眉一直在道觀裏,透過大門的縫隙來窺探八寶山的動靜。看毛線中文網


  當月亮高掛,天幕徹黑,白眉見四下無人,快速從這八寶山的南麵偷偷離開。


  無人知曉。


  【蓬海·玄武派】


  而另外一邊,高道大德天師帶著一行人直奔向了蓬海水域。


  蓬海距離八寶山雖不算太遠,但一個位居高海拔,和一個深居於地表以下的地兒,二者之間可就不僅是“生死殊途”的對立關係,更有著晦暗人性的高低之分。


  隻不過,這話,卻是在天師道正法時方可大肆而論,可眼下

  實際上,拋開高道大德天師這顆老鼠屎,天師道派一直秉持著道禮歸宗,開八門而生萬界之路,行善事,可為德行於天下。而與其在仙班位分上劃同一等級的玄武派,卻是不可與之同一而語。


  玄武派,其派係領導者,便是海皇神。


  這海皇神,係一條暗紫色的花斑深海坦潛龍,深居於蓬海海底的玉神洞中。其為一條巨型的海神妖獸,性格外向,修行時便廣交同派妖族。後成立了玄武派後,號領眾多修行了高法的妖獸為其效力!


  玄武派中,除了獅駝王和白馬將軍外,還有幾個如雷貫耳的人物!如,白眉口中所提的蟒神,還有和蛟魔王,都是海皇神的得力幹將!


  這個玄武派所修行的內理之終,本是同天師道派相輔相成的,但其在仙道的弘揚和為教修行者的心性,卻是相悖。這也是二者一直水火不相容的原因。


  海皇神的功力尚可,諸大神界,但凡與玄武派交過手的都知道,其最為出名的,便是那蛟刹海的靈功之力!可所謂,海湧三千排尺浪,懼高而畏,天水砸地,重擊如雷徹!

  隻不過,這水域作戰,一定程度上優劣各占一半。所以,如此多年,玄武派與外界的爭鬥中,即便有著蛟刹海,但卻在遠離蓬海時照樣兒輸得一塌糊塗。


  無功無過的,自然難以讓旁人記得住。所以,玄武派一直以來都是若有似無的存在。隻不過,對和它站在對立麵兒的天師道派來說,可是存在感極強。


  而近兩年,海皇神卻是消停得很。倘若沒有這抓狸妖的事兒,差一點兒就讓八寶山以為,這玄武派要和這頭兒井水不犯河水。隻可惜,隋應的突然死亡,倒是讓站在這蓬海海岸的高道大德天師頗為感慨,這說明什麽?

  嗬~應了那句話,狗,改不了吃屎。一個和自己處處唱反調兒的人突然挎著胳膊唱起了頌歌?隻不過是憋著壞罷了。


  隋應的死同玄武派有關,那對大德天師來說,便是一種極其嚴重的人格侮辱!


  別管什麽界,什麽族,什麽派,敢動主子身邊兒的紅人,那便是生生地抬手打了他大德天師的臉!

  如此這般的猖狂,讓其頗為惱怒!

  白玉山一事暫且放在一邊兒。打人不打臉,這裸的挑釁,說白了,就是玄武派在向天師道派發出的起兵號!

  不過,就現在站在海岸旁的人馬,倒是不足以在玄武派的家門口兒動手。此次,大德天師隻是來討要說法。動身之前,他也是篤定,海皇神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萬萬不能在自己的“山頭兒”主動動武,那豈不是讓人笑掉他海皇神的大牙!

  暮色漸深,水域上霧氣繚繞。這重厚重感,使得蓬海在朦朧月影下所表現出來的“安靜乖巧”,與秘殺隋應之事毫無關聯!這種高超的演技,讓大德天師心裏的怨氣直衝頭頂!


  站在岸邊良久,大德天師都沒有發號示令,即便是派人前去通傳。這讓身後跟著的高徒沉不住了氣:“師祖!這,這都到了眼麽前兒了,您倒是說句話啊?!”


  高道大德天師眯了眯眼,依舊沒有言語。


  身後的幾個高徒麵麵相覷,卻是難掩這一腔怒火!隨行中,一年齡稍長的人手握著利器,氣勢洶洶地大步衝向了蓬海海麵!輕功剛發力卻還沒行動時,大德天師站在海岸一側突然抬手:“別動!”


  這一聲嚇令,讓身後躍躍欲試的眾人全都站住了腳兒,衝到前頭的高徒也退了回來。


  “師祖!難道還要差人去告訴他海皇神一聲?他既然不給咱們麵子,咱又何必在這時候講究那禮數?隋應都死了!就死在他玄武派的手裏頭!”


  高道大德天師緩緩地晃了下腦袋,咬咬牙:“今日不是來打,是來興師問罪的!我先敬他一尺,回頭這一尺,我便會加在他欠我的東西身上!”


  高徒點點頭:“徒兒明白!”說著,他俯身在岸邊拾起一枚圓石,衝著水麵的遠處拋去。那圓石在水麵上濺起的四散水花,很快伴隨著蒸騰而上的白色氣體而消失不見。


  待水花全部隱沒在氤氳中時,水麵上突然出現一向下涓湧的水窩,緩緩而出一人。


  此人一看,便知其是一隻成了精的鯰魚。扁平的大嘴,身後甩著一條短小的尾巴。身上無鱗,光滑的皮膚因剛從水裏出來,還泛著水反射的光亮。而隨著水汽的蒸發,那裸露在外的皮膚表層又慢慢現出一堆粘稠的透明液體,覆蓋在其身上,斑駁黏膩之感讓人看了十分不舒服。


  說起來也是搞笑。這鯰魚精個頭本小,且是一小小的妖精。旦見到麵前岸邊站著的眾人後,卻突然現出來一副趾高氣揚的神態。看著麵前的高道大德天師,心不甘情不願地拜了一拜:“小的見過天師道,高道大德天師。”


  這聲音極其慵懶,不知情的,怕是以為這鯰魚精黏住了腦子,還在睡夢中。


  大德天師身後的高徒當仁不讓:“休得無禮!你那也算是拜見天師?”


  鯰魚精浮在水麵上,緩緩地挪了挪身子,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那你說,該怎麽拜見?三叩九拜?參天禮?”


  鯰魚精的無禮成功地激起了天師道派地眾怒!大德天師勾勾嘴角雖仍舊沒有說話,一旁的高徒已經忍無可忍!


  隻見眾人中的一人上前一步,半隻腳掌沒入了河岸邊兒:“去!告訴海皇神,我們大德天師前來見他!”


  鯰魚精瞅了瞅,用那短小的魚鰭摸了摸鼻子,又不屑地抬頭看看:“唉呦天師,您看真不巧!我們海皇神王今日身子骨兒不適,正閉關修養!依小的看,您還是改日再來吧!”


  鯰魚精的態度,讓高道大德天師有點兒哭笑不得。他低下頭看了看麵前的水麵,忽然淡淡地笑了笑:“沒關係!都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既然這海皇神身子不適,我這到了你們玄武派的門口兒,又怎有不進去瞧瞧兒的道理?況且,我天師道派,最擅長的,便是治療各種身子不適!”


  鯰魚精愣了愣:“天師!這海皇神特意囑咐的,近幾日誰都不見!您這非要闖進去,不是讓小的我為難嘛!況且,您這常和我們主兒打交道,應該能知道他的脾氣。這您要是非進來,小的我這命啊,可就沒了!”


  大德天師還未說話,身旁的兩個高徒隨即抽出了身上的兵器,直衝衝地衝向了鯰魚精!舉起利器直抵鯰魚精腹下三寸!


  “我發現,你們玄武派現在有點兒給臉不要臉了!區區一個守門的鯰魚精,竟然敢對我們天師如此無禮?!怎麽,這麽瞧不起八寶山?哼!恐怕今日,你想死在海皇神的手裏都沒那機會了!”


  這吃了“硬兒”的鯰魚精體會到了兵器抵著腹部的涼意,瞬間便變成了個慫包!他手裏本握著的一個戟也“吧嗒~”一聲掉在了水麵上,激起了層層水花。


  鯰魚精一副哭喪的樣兒:“天師饒命!小的知道錯了!但是天師,您也別為難我,真的是我們海皇神不想見任何賓客。”


  話音剛落,抵在其腹上的那把刀尖兒又往裏刺了刺,軟乎乎的皮很快便被力量所使的兵器刺破,這種從體表所帶來的疼痛感讓鯰魚精驟然大驚失色!他忽然雙手合十了兩個短小的魚鰭,不停地向海岸邊的高道大德天師叩首:“天師!還望天師諒解!小的知錯!小的知錯!小的現在就去向海皇神報!不過,不過天師,小的報是報,但海皇神究竟要不要見您,小的,小的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站在鯰魚精另外一側的高徒伸出手掌,猛地衝向鯰魚精的尾部就是一劈!這一突襲,疼得鯰魚精“媽呀~”一聲!

  “休得廢話!現在就去!今兒個,是見,也得見;不見,他也得見!”


  “是,是!”鯰魚精趁機倉皇而逃!一轉眼便紮進了水裏沒了影子。


  兩個高徒回到了岸邊,站在天師身旁憤憤不平:“天師!這玄武派是不是有點兒太猖狂?!他海皇神弄個鯰魚在這兒打發咱們,明顯就是故意的!殺了咱們隋應這麽大的事兒,難道就能當沒事兒一樣?真是太不要臉了!”。


  高道大德天師笑了笑,他揚了揚手:“別急,好戲在後頭高!我天師道派,最不屑與這種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主兒交手!哼~趕腳踩在我高道大德天師的頭頂上,任憑他是誰,都不好使!記住,仇,是一步步積下來的,那麽報仇,便也要一樣,一步步的來!”


  高道大德天師在說這番話時微眯著眼睛,語氣陰陽頓挫。身旁的高徒能夠很明顯地聽出來其此時,是極其惱怒而在極力壓製著自己心中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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