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彼此!彼此!
喬三兒轉回頭看向梁永:“梁卿,你覺得這坤少的事兒,是實是虛?有沒有必要找桑城那醫者來看看?”
梁永上前一步:“候爺!依老臣來看,雖然此事發生的頗為蹊蹺,但也不至於像喬主堂所說的那麽邪乎。老臣倒是覺得,這事情剛發生,候爺如若在此時就找了那桑城的神醫來給坤少醫治所謂的病症,會弄得人心惶惶,適得其反。”
令候孤點點頭:“沒錯,我也這麽覺得。”
話音剛落,門外,段坤穿著銀色鎧甲大步走了進來。
進來之後的段坤雙膝跪地:“不勞候爺費心!不禁候爺是無神論,末將也是。我沒有得病,完全知曉自己的所作所為及一言一行。末將說了,此事所帶來的一切後果,段坤都願承擔。所以,還望候爺不要在段坤的事件上多費心思,以免勞心過度。”
蕭貫賢在一旁勾起嘴角不屑地笑了笑:“嗬~真是說得比唱得好聽。還不讓父王勞心費神的。說這話之前,你怎麽不想想自己都做了些什麽損人不利己的事兒呢?現在跑這兒來裝人了!嗬~真是這世間千萬路,人心,也有千麵啊!”
令候孤眯著眼,他看了看跪在麵前的段坤,又看了看剛用言語奚落了段坤的蕭貫賢,卻一言不發。
喬三兒瞅了瞅,賊眉鼠眼地一路小跑湊到了段坤身旁,一副痛心疾首的架勢:“哎呀,我說坤少,這你看看,你這決定讓候爺多為難啊!你說,這暮將軍馬上就要來了,你瞧瞧你這孩子,你這膽兒也忒肥了點兒?你也不怕暮將軍對你降罪?嘖嘖,你這孩子,你說說,讓我說你點兒什麽好?哎”
段坤抬起頭:“有勞喬主堂惦念。將軍若來要殺要剮,隨他便是。”
這話說完之後,蕭貫賢將身子轉正朝向段坤:“不錯啊段坤!我蕭貫賢敬你是條漢子!這得愛胡月愛到什麽份兒上,冒死都得把那丫鬟娶回來?哈~既然你能這麽說,我作為這令侯府的長子,也算是放心了。”
段坤沒有看向蕭貫賢,而是仰起頭目視前方:“蕭貫賢,你最好沒事兒祈禱祈禱,讓暮將軍來殺了我。不然,我若是還活著,還得勞你費心不吃不喝地琢磨怎麽才能置我於死地!”
“段坤!你”蕭貫賢咬緊牙握緊拳頭,剛要衝上去又站在原地:“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膽敢在這令候府的主堂裏為所欲為?!”
段坤側過頭看向蕭貫賢:“彼此彼此!”
蕭貫賢還想說什麽,令候孤突然一聲嗬斥:“閉嘴!有恩有怨的全都給我放在私底下去解決!”
令候孤這麽一吼,倆人安靜了,也沒再說話。
令候孤皺著眉停頓了數秒:“今日,三件事。第一,這府裏頭的一些謠言,該往下壓的往下壓,別跟著瞎起哄。”說到這兒,令候孤看向喬三兒:“即便你再害怕,也不能製造恐慌。知道了嗎?”
喬三兒抬起頭看了一眼令候孤後,急忙收回了目光。
眾人應道:“是!”而喬三兒卻沒有回話。
“喬主堂怎麽沒見回應?”
喬三兒麵露難色:“候爺,那個,是,是!”
令候孤看了看他:“你若是實在害怕,就找一個府上的大臣,先暫時去他那兒住一陣兒。等這陣風兒過去之後,再搬回去。喬主堂,我這可是對你的照顧。我看啊,別看你嘴上說沒事兒,可你那膽子啊,是真小!”
喬三兒一聽:“哎呦,謝了候爺!其實老臣我也不是膽子小,就是這心思吧,它有點兒重。有時候想的多了,他就容易睡不著覺。”
說到這兒,喬三兒一個箭步跨到了梁永身旁,並伸手拽了拽梁永的衣袖:“那就去梁卿府吧。”
梁永一愣,側過頭:“嗯?上我府?”
喬三兒在一旁像個小孩子一樣,生怕梁永拒絕他。他滿臉堆著笑衝著梁永眨眨眼,小聲說到:“我有酒,我府上的廚子也好,我都帶著,都帶著!”
梁永轉頭看向令候孤,為難地問:“侯爺,這”梁永的為難,並不是想拒絕喬三兒,而是他自己也肩負著令候孤的使命。這若是以後沒事兒就要前往令候府的,身後跟著喬三兒這個尾巴,可是實在不太方便。
令候孤笑了笑:“那就去梁永府上吧,別給梁卿添麻煩就好。”
“侯爺,這”
令候孤衝著梁永眨眨眼,梁永沒再說話。
喬三兒伸手抓住了梁永的手臂:“哎呀,這回好了!有你梁大膽兒在,我就不怕了!不怕了!”
梁永側頭看了看喬三兒,無奈地搖搖頭。
令候孤繼續說到:“第二件事兒,段坤來之前,我也同蕭宋說了。府上最近事情繁多,別管眼前這妖蛾子真真假假假亦真的,或多或少也都會分散大家的注意力和精神頭兒。兵,還是要訓,但是從現在起,軍營交由蕭宋主管。其餘人等,將自己手頭上的事兒都給我解決好了再回歸正位。切莫因一些私事而擾亂了軍心。”
“候爺,軍營上,還是我和蕭宋一起管吧。眼下練兵,加上蕭川之前的兵就已經過到了蕭宋手下,現在又將這軍營的總管之權全權交給蕭宋,隻怕是任務太大,他一個人吃不消。”
令候孤還沒等說話,一側的蕭貫賢轉過頭:“吃得消不吃得消的,坤少大婚在即,難不成,洞房花燭夜還要跑去練兵?這個謊,就還是拉倒吧。要是你段坤真的如此為令候府著想,也斷斷不會做出此等匪夷所思的事兒。”
段坤麵不改色心不跳地接應著:“看來,大少爺在後山撿的那本書果然非同一般,讀完之後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脫胎換骨一樣。隻不過遺憾,這書出現的時間還是不合時宜!這若是再早點兒出現,候爺見到你這般的憂國憂民,定當欣慰得很。”
蕭貫賢剛要說話,令候孤又突然來了一聲嗬斥:“夠了!”
蕭貫賢轉過頭看向令候孤。而這一次,蕭貫賢沒有忍讓:“父王!眾臣都在這兒看著。段坤如此大逆不道,別管我蕭貫賢是個何樣的人,至少我是這令侯府的長子!當著父王的麵兒,他段坤竟然如此囂張!而我兩次欲還擊,父王卻直接喊停?!這不是偏袒和縱容是什麽?!”
蕭貫賢伸出手指指向地麵,咬牙切齒地質問著站在麵前的父王,令候孤!
令候孤抓起麵前的兩本書,猛地朝向段坤同蕭貫賢方向拋去!他怒視著蕭貫賢,氣得直哆嗦:“你們兩個給我記著,你們是男人!是堂堂漢子!大度和容忍是男兒最需要的!可你們倆再瞧瞧自己,一個比一個能耐!一個翅膀硬了哈,說不要誰就不要誰!並且還給不出任何的理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嗬~另一個,竟然敢公然在我的主府堂上,當著諸位大臣將士的麵的質問我令候孤?!還一口一個長子的叫著自己!”
令候孤說到這兒站起身:“睜開你們的眼睛好好看看!站在你麵前的我,還活著!我還沒死!”
這話一出口,整個令侯府主堂上的眾臣全都垂下了頭,鴉雀無聲。
令候孤雙手背在身後,向前走了幾步。他站在台階上:“第三件事!蕭川之前說過,想要為其母後辦一場壽宴。既然蕭川有心,且身上傷沒痊愈,短時間內也不能重返軍營。那便將壽宴的籌備之事全權交於他。這壽宴也是令候府上的一樁大事,為了避免出現疏忽與紕漏,所以我決定,從即日起,蕭川搬來與我同住,以便商議壽宴之事。”
這話一說出口,蕭貫賢猛地抬起頭:“父王要讓蕭川搬過來?”
令候孤看向他:“沒錯。怎麽,你有異議?還是,你對為你母後辦壽宴也頗感興趣?要不,你也搬過來?”
蕭貫賢急忙低下頭:“不不,不是的父王。隻是,隻是蕭川搬過來同您同住,我怕他年紀輕輕的,作息時間或是,或是總之,我怕他對父王有打擾。”
令候孤抬起頭看看門外:“不怕。說起來,人和人之間差的,就是溝通與交流。我進來沒事兒的時候也審視了一下自己,對你們幾個兒女的虧欠,我一個一個慢慢的彌補吧。”
話說到這份兒上,蕭貫賢便沒法再往下接了。他唯一能做的,也隻剩下默不作聲,算作是認同了令候孤的決策。
門外,仆人帶著“鸚鵡”蚩鸞回來了。
蕭貫賢聽到了動靜,微微側頭,斜著眼睛向後方看去。
蚩鸞近乎是一路翻著白眼兒回到了主堂上的。對於一頭傲嬌龍卻總被人當做一隻鳥兒而遛來遛去的,蚩鸞總覺得,這是一種把它當成二貨的表現。。
而蚩鸞心裏更是覺得,能把它這頭帥氣的龍當成二貨的人,一定是二貨的n次方!
蚩鸞曾經和令候孤說過兩次,他想讓令候孤差仆人不用再遛鳥兒,卻沒想到,令候孤的一句話便把蚩鸞噎得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