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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 峰回路轉

  荻格·冕眨了眨金氓瞳,低頭看了看手心裏的特悉斯拉姆權杖:“果真是衛佘仲搗的鬼。”他緩緩抬起眼簾:“她也是仗著曾是天界的臥底,要比旁人更早先的知曉令候孤的某些秘密,才敢在令候孤身邊逗留並下手。哼!這個衛佘仲同我之間可不僅僅是王權之仇!我的小女兒妖茉莉同樣死在她的手裏!”


  影子殺手眨眨眼沒有說話。


  荻格·冕轉過身看向窗外:“現在想想,幸虧妖茉莉死時,我因其母的身份加罪於她身上便未急著報仇。不然,我和候爺之間,恐怕還會因衛佘仲而攪和得結了梁子。”


  說到這兒,荻格·冕笑了笑:“你知道這是什麽嗎?說白了,也算是天不讓我亡。誰能想到對麵那座破城裏的一個尋常的凡人會和僵屍扯上關係?而且還是將臣身旁的靈祖級僵屍長老璿陰王?!我若那時貿然行動,隻怕會將侯爺逼急了,哪兒還有今日活著來握這特悉斯拉姆權杖一說?!”


  聽完荻格·冕的話,影子殺手附和著說道:“魔王說的不假。雖然說魔不信天命,但是相信魔王在建了項門台後的今日一定也是有所感悟。如果諸魔域的魔王首領沒有那麽迫切地將野心暴露出來,急於將您掃地出門,您也不會一氣之下建這項門台來賭這麽大的一方天意!如果您不建項目台,此生,您和侯爺之間,怕是都不會有交集!我也自不會有幸和魔王站在同一片土地上來感歎事與願違,也感歎,峰回路轉!”


  荻格·冕轉回頭:“峰回路轉?”


  他掂量了掂量手中的特悉斯拉姆權杖,歎了口氣:“事兒到這份兒上,我也沒有再逞能的必要。三番鬼王來時我便和他說過,我說我曾經多麽高傲?我說沒有人知道我荻格·冕曾經在魔界裏是如何臥薪嚐膽,忍辱負重,一心想要奪得王位而吃了多少的苦頭?也沒人知道,本以為挨到了出頭之時,又被諸魔聯合打出了魔界並被收了魔種,我是多麽的狼狽不堪?!但那個時候,我依舊高傲得很!為什麽?因為我有項門台。我身邊的輔魔曾經輔佐於天界的雷霆都司,他知曉建項門台的一切秘密。所以我賭!我不惜失掉自己的命,自己的榮辱也要去賭!我賭的什麽?說句好聽點兒的,我在讀信念。可我賭來賭去,一波三折,就像你說的,賭的是命!是天意!峰回路轉這個詞兒,我喜歡!我發現,自打項門台建起來的那一日,我便總是能死裏逃生!但又總是能在看見曙光的下一秒忽然又被烏雲給遮上了眼睛!你對我不了解,我也不在乎你是誰。但我隻是想告訴你,站在你麵前的這個魔王,即便被收了魔種,但他永遠都是玄河魔穀·魔界,魁煞境首領荻格·冕王!雖然他風光不在,雖然他同樣也不想認栽,可你瞧瞧那邱機堰裏就剩下點兒凡人的靈氣了。那點兒玩意兒夠幹什麽?進來的人都能掰著手指頭數過來,而我又一次一次的為了自保,為了尋求一線生機而將邱機堰裏的零能一點一點地釋放出去。到頭來,毛兒都沒有!”


  說著,荻格·冕低下頭又看了看權杖,沉默了半晌:“我和令候孤萍水相逢。也確實是因為這項門台有了淵源,才有了交集。本應是我去索他來換取靈棺木,結果從最開始蓄謀已久,到最後取靈棺木無疾而終。峰回路轉?沒錯兒!敵人和敵人,居然成了朋友!眼下,我居然能在這種危難的時刻收到敵人送來的這封大禮!我應該高興才對!化敵為友談不上,但侯爺的這番美意,我荻格·冕,謝了。權杖我收著,但你轉告侯爺,他的喪子之痛和我的王權相比,哪個更重要,我荻格·冕心裏自然清楚。


  倘若我說你告訴侯爺,說我會替他報仇,那我就是在放屁!嗬~我荻格·冕還真就沒有三番鬼王那兩下子,大眼珠子一瞪的滿口胡言亂語。有朝一日我若成為魔界王者,我自然不會放過衛佘仲,更不會放過龐巴諾帝國。但也絕不是因為候爺,我隻是得到我該得的!殺掉我該殺的而已!”


  影子殺手笑了笑:“魔王的話,白眉自然懂。也正是因為荻格·冕王心性坦率,才讓候爺決定將魔界的特悉斯拉姆權杖交還於您的手裏。侯爺報仇這事兒,其實並沒有全權指望冕王。”


  “他令候孤有著僵屍係統還怕什麽?打就是了!把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屁用沒有!”


  影子殺手歎口氣:“話雖如此。但是實不相瞞,魔王也應該知道,候爺體內還有著墨黎師祖的大修之體,又怎會讓侯爺因為一己私欲而擅自差遣僵屍營而和魔界對抗?”


  荻格·冕勾起嘴角笑笑:“嗬~忘了這茬兒了!候爺這身子命,是誰給他安的?這人跟狗做夢一樣,整了這麽個身份!簡直一個分裂!因為一個人而導致屠界之仗確實不會發生在墨黎師祖身上!”


  影子殺手點點頭:“魔王還有所不知。府上的三少奶奶懷有身孕,但於今日傍晚也是離奇死亡,腹中的胎兒是鬼胎,現下也已經被喚醒。這鬼胎剝離體內被喚醒後眨個眼的功夫,便將侯爺的一位摯友擄走,並且至今下落不明。侯爺也是分身乏術,心有餘力不足。”


  “鬼胎出來了?”荻格·冕皺緊眉。


  “冕王可知這鬼胎出自誰手?和衛佘仲可有關係?”


  荻格·冕皺了皺眉轉頭看向業達目:“三番鬼王是不是說那鬼胎也是他的?”


  業達目點了點頭:“道長,不僅是鬼王自己說過鬼胎歸其所管,從幽冥界這一流年裏的職權劃屬上來看,鬼胎也確實是由三番鬼王所管。您大可以去問問鬼王。”


  白眉搖了搖手:“如若這麽簡單,又怎會讓候爺焦頭爛額呢?不瞞魔王講,那鬼胎是變異了的鬼種,根本無從查證,而且吸附人體魂魄的方式和手法也同常規的鬼胎不盡相同。他究竟出自於何人之手,受製於誰,究竟是何目的現在都一概不知。”


  “變異了的鬼種?”荻格·冕看了看窗外,又伸手指向外麵那些夢魘之花:“據說這夢魘之花不同樣也是異變了的鬼種?而散發出來的具有一定毒氣和殺傷力的屍毒所成?候爺既然都能玩兒這般高尖端的東西,何況是個鬼胎?小小的一個鬼娃子而已!怎麽,令候孤搞不定?”


  影子殺手順著荻格·冕的手看了看窗外:“界域不同,異化的靈體靈能以及其異變後的性能都是不同的。我沒有接觸過異變這個東西。業達目既然能張口叫出我的名字,自然也知曉,我隻是一個普通的修道者。雖說在修行的時空裏我同樣有所追求,望有一天能夠得道成仙,但在未得道前,這靈種以及變異,白眉我是一概不知。但白眉卻知曉,凡是異變就都有極大的不確定性。因為鬼胎現在尋不到蹤跡,侯爺害怕自己的兄長凶多吉少。”


  荻格·冕轉了轉眼珠:“要是說不知道這變異了的鬼胎怎麽回事兒,其實也容易。他不是和冥界裏的地龍台還有左棠冥王府都走得很近嗎?問問他們便可。那可都是幽冥界裏的老油子,什麽不知道?!”


  影子殺手低下頭想了想:“算了,不探討這事兒了,越說越遠。我也隻是順口提起。想看看這鬼胎會不會和魔界有關。魔王既然不知曉,那咱們就不說這個事兒。”


  “和魔界有沒有關係我不知道。不過,這魔界的事兒倒是可以和你簡單說兩句,也算是衝著這權杖的麵子。我的目的,除了使我邱機堰裏的靈能柱達到峰值,一朝從這項門台裏出去稱王稱霸殺回魔界之外,便是有想法取得侯爺手上的靈棺木。其餘的,和我無關。令候府有鬼胎這個玩意兒我倒是知道,但出自於誰手卻不知道。這個,沒必要藏著掖著。侯爺既然能給敵人送來我最想要的,我荻格·冕又何必少說那麽一句話,把這好端端送上門來的邦交之友給踢出門外?我荻格·冕自負是不假,可我總歸不是屠月天。”


  說到這兒,荻格·冕忽然哈哈地大笑起來,並笑得前仰後合的:“我要真有屠月天那兩下子,也不至於被人欺負成這般德行!魔界裏食嬰靈者隻有聖魔無量界的血嬰女,和這孩童相關的,怕是也隻有她最了解。旁的魔界,沒有去研究這個東西的。而你剛才問會不會和衛佘仲有關?我倒是覺得,無關。你們隻知道衛佘仲辦事心狠手辣,雷厲風行。但是我告訴你,這個女人還有一個過人的特點,便是從來不做無用功。即便是最開始時沒有看清形勢下手下偏,但她也會及時止損。這鬼胎索了令候孤的兄弟,卻沒有衝令候孤下手。這朋友是個凡人,說到底,目的性和意義,不就是要引令候孤去找這個人嗎?衛佘仲可絕對沒那閑心養個鬼胎在別人肚子裏頭待三個月。你知道這三個月的時間,她衛佘仲能幹多少事兒?就比如,一邊殺掉令候孤的兒子,一邊窺探事件的進展。換句話,兒子都殺了,要這朋友幹什麽?為了雪上加霜?不會是衛佘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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