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海皇神的密函
說到這裏,雷頌公站起身:“父王現在的局麵很被動。我效忠於魔皇軍爵,有些戰是不問想與不想,父王都要聽從魔王的指示。而冷鳶,我希望你清楚,當魔界特悉斯拉姆權杖因科那城的藍格魯星人被偷,當龐巴諾帝國為了權杖以不動聲色作為還擊,當天魔族的淩無影無端的失蹤,當聖魔無量界血嬰女的容貌被毀,也因魔界外魁煞境的荻格·冕奎,也是我的女婿建了那個項門台起,當父王重新被塞西莉·弗琳授予了兵權欲再次和水魔派交手,你知道嗎,這看似尋常又不尋常的一切背後,都是死亡在叫囂!”
冷鳶從未見過父王如此這般嚴肅!
她是個直性子。雷頌公的話有些深奧,尤其是涉及到了政權問題,並且畫著圈的給她講著利弊關係。但冷鳶依舊有點兒懵。她隻知道眼前的金魔派首領,自己的父王雷頌公遇到了棘手的難題,可這難題究竟是什麽,又意味著什麽自己無從得知。
她上前兩步:“父王到底想說什麽?”
“父王勸你帶奎疆快點兒回到多那舸星係!因為父王手裏的屠刀再次舉起,我和水魔派之間勢必會有一個你死我活!並且了斷得會極為痛快!”
冷鳶皺緊眉:“為什麽?為什麽非要有個了斷?”
雷頌公轉過身子無奈地笑了笑:“為什麽?我如果和水魔派不停的交手,這場拉鋸戰勢必會牽引更多的魔域參進戰爭中而做文章。戰線拉得越長,對大家越不利。不管我和袁哈掣之間誰贏誰輸,父王都免不了無緣見到荻格·冕成功的從項門台出來的那一刻了。”
雷頌公最後的這一句話,冷鳶聽懂了。她握住了雷頌公的手:“父王,您太消極了!不就是同水魔派征戰輸了一次,怎麽就看不到呢?”
“父王若是輸了,便是死在袁哈掣的手下。父王若是贏了,便會死在天魔族的刀下!而你一樣冷鳶!你我都受製於人,即便水魔派不攻打我,你以為,項門台成敗與否,我雷頌公和你冷鳶未來的日子會好過嗎?實際上,父王很早之前便想和你說了,老魔王西博格魯將王位傳給荻格·冕的一刻,父王便知曉我們父女未來的路是何等的艱辛。父王夾在魔皇軍爵這對兒母子之間已經危難重重,而荻格·冕的性格缺陷又太過於明顯,就像你方才告訴我,他親手處置了霍乙香?嗬~他對霍乙香如何父王怎會不知?可你想過嗎?他能對霍乙香下手,而你又有著我這樣一個輔佐於魔皇軍爵的父王,荻格·冕有一萬個理由可以殺掉你!”
“但是父王,我雖然屬魁煞境,但我不是在咒他,他畢竟是奎疆的父親。照現在項門台的形勢來看,我所聽聞的,隻怕是荻格·冕不會從項門台裏成功的出來,這項門台也不會如他所願。”
雷頌公勾起嘴角笑了笑,他抬起手擺了擺:“你太天真了。項門台若成,你會死在荻格·冕的手裏;項門台若是不成,你便會死在這玄河魔穀·魔界諸魔首領的王權之戰中。留你何用?荻格·冕最初將你和奎疆送於多那舸星係,現在想來,也算是救了你。你聽父王的,帶著奎疆回到那裏,至少可以保住性命!父王別無選擇了,而你不同!”
冷鳶皺緊眉搖著頭:“父王,我不相信荻格·冕會殺了我!”
“你為何不信?”
“我,我不知道。或許.……或許是我丈夫,是奎疆的父親,或許是因為我對他了解……”
“冷鳶!這世上,沒有什麽是你真正了解的,尤其是感情和心性這個東西。別忘了,荻格·冕是魔,我們是魔,你腳下的這方地域叫做魔界!聽聞人心都可不古,你為何又對魔癡心妄想?!霍乙香的死就是給你最好的一記耳光了!”
冷鳶抬起頭:“可是父王,我不想離開。”
雷頌公抬起頭看了看冷鳶:“你從小個性就強,這麽多年,似乎除了讓你嫁給荻格·冕一事你沒有太反抗,其他的,父王同你講什麽你都不聽!生死攸關!父王盡力保你。但你作為魁煞境的女主人,荻格·冕的妻子,奎疆的母親,我言盡於此。路,你自己選吧。”
說到這兒,雷頌公歎了口氣。他低下頭看向麵前的地麵:“將你嫁給荻格·冕,是我雷頌公最錯誤的決定。”
冷鳶張了張嘴,但最後還是將話咽了回去。
冷鳶正如雷頌公所言,生性要強並不會說軟話,那些有關於情感的言論對她來說都是不屑的。就好比雷頌公在此時自責一樣。冷鳶有心想去安撫一下父王不要多心,但最終還是被高冷所打敗。
冷鳶踟躕著。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不要像父王所說的那樣逃出玄河魔穀的魔界以求保住一命,還是留下來賭一個未來?
逃出魔界,命是保的,卻背上一生的恥辱。這個恥辱對冷鳶來說,不可忽視。
天魔族·聖都
冷鳶走後,雪天央隻覺得自己心裏發堵。她一麵擔心著白星清是否帶回了消息?赤魂龍驤是否已經發了兵?同時也擔心著自己父王袁哈掣會不會因這場戰事的傲嬌而再次興風作浪。
雪天央在自己的魔宮裏坐立難安。她不敢想像接下來會因父王而徒增多少本可以避免的戰爭!又會不會因為水魔派的主動出兵而影響到營救淩無影的計劃?
思來想去,雪天央決定去父王的魔宮裏看看。
她本想從魔殿的後側出去,但想了想還是繞到了主殿內。目的是想探探八寶山那邊的消息。
雪天央的再次出現,讓分立在主殿兩側的魔將和魔仆都緊張起來。他們害怕這個不淡定的天魔族女主再一次歇斯底裏的咆哮,再一次和魔王發生爭吵。
赤魂龍驤抬起頭斜著眼看了看她:“我真是小看了你和你父王。火燒眉毛的時候,居然出兵去打了雷頌公?並且還贏了?”
雪天央聽出來赤魂龍驤話裏的話,她垂下眼簾:“我也是剛聽說。”
“我聽魔將講,你父王現在正在魔宮前大設宴席,吃著慶功宴。你說,我這個女婿,是不是也應該去敬杯酒,以示道賀?”
赤魂龍驤說到這兒,將手中的杯盞放在桌子上:“我就不太清楚了,這究竟是慶祝自己打贏了金魔派,還是在慶祝我天魔族淩無影失蹤?”
雪天央皺緊眉:“魔王不要亂想。淩無影不管怎麽說,也是父王的孫兒。知道失蹤時父王一樣心急如焚。”
赤魂龍驤不屑地笑笑:“心急如焚?你透過魔殿向外看看,聖都的西南角落燈火通明!有時候我真搞不懂你們這對兒父女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為什麽你們就不能按套路出牌?”
這句話,讓雪天央又不淡定了。她抬眼看了看赤魂龍驤,張開的嘴想了想又選擇閉上。她知道自己聲嘶力竭的嚎叫與嘶吼都沒有讓赤魂龍驤明白,在自己心底,他和兒子大於一切。那麽,再說什麽都是徒勞。
就好比赤魂龍驤也是一樣,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地想讓雪天央和袁哈掣了解自己身為天魔族王者的尷尬處境,卻同樣在最後上演了一出對牛彈琴的戲份。
赤魂龍驤的話點到為止,便也沒有再繼續。
他轉過頭看向雪天央:“你是來等白星清?還是要去你父王那兒?”
雪天央一愣:“白星清有消息了?”
“沒有。有的話我會派人告訴你,省著你擔心我不出兵。”
雪天央愣了愣,轉身欲回內殿。
“你不去看看你父王?他剛打了勝仗!能夠贏了金魔派,那可是你父王一直以來夢想。眼下夢想成真,你這當女兒的不去慶賀慶賀?”
雪天央站住了腳,沒有回答,回了內殿。
赤魂龍驤手裏端著魔酒,看著雪天央的背影勾起嘴角,自嘲般的笑了笑又搖了搖頭。
從蓬海出來的白星清懷揣著海皇神所寫的,有關於八寶山營救淩無影的詳細戰略圖和一些忠告的信件,匆匆趕回魔界。不料,半路卻遭人劫殺,並索取了其懷中的那封隱秘信。
一直在聖都魔殿內苦苦等著白星清的赤魂龍驤在約定的時間內沒有見到其現身,開始坐立難安。
他在魔殿內踱著步。隨著時間的流逝,赤魂龍驤心裏清楚,白星清多半是遭遇到了不測。隻不過,此時的赤魂龍驤卻還覺得,這應該是聖魔無量界下的誘餌,白星清隻是當了個替死鬼而已。
實際上,白星清的死,還真就和聖魔無量界無關。
就在赤魂龍驤焦急萬分的時候,卻意外的等到了一個人。
龐巴諾帝國屠月天身旁的輔魔,安乍。
安乍慌慌張張地來到了聖都。
赤魂龍驤轉頭見到安乍的一瞬詫異得很。
“見過魔王!”
“怎麽是你?”
安乍站起身,匆匆忙忙地走到了赤魂龍驤身旁,並從懷中拿出了那封秘密信件:“魔王。此信應是玄武派的海皇神為您親手所寫的,關於營救淩無影王子的密函。”
“密函?此書怎麽會在你手上?”
赤魂龍驤一邊疑惑地展開信,問著。
安乍沒有回答。
那封信函打開一看,上麵卻是海皇神親筆。隻不過,最下麵的幾行字因為紙張褶皺而顯得有些模糊不清,字體也有些分離,但依舊能夠看清大概。大意是說,要讓赤魂龍驤親自前去救淩無影,此事方能事半功倍而成。
安乍觀察著赤魂龍驤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