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囚禁血嬰女
實際上,白常廝雖然口中說著要查,但他心裏從知道徒布爾諾失蹤的一刻便已經有了答案。
能動徒布爾諾的,並且擾亂他作戰計劃的,伺機下手的,隻能是幕後的始作俑者——龐巴諾帝國,屠月天。
而徒布爾諾失蹤得如此沒有“技術含量”,這讓一直捂著按著的白常廝有了赤魂龍驤相同的心境,有苦難言。
門外,魔將紛紛來報:“魔王!尚未知曉小王子的去向。事發當時煙火濃重,魔邏河內的士兵都以為即將發生戰爭,均嚴陣以待著,並未曾有人留意到小王子的失蹤情況。而且,而且,諸魔域也沒法兒查.……畢竟這事兒無法質問,更無權搜查。”
魔將說得戰戰兢兢的,生怕自己哪句話說錯了而得到白常廝的降罪。
白常廝擺了擺手:“下去。”
他坐回到魔王椅上。剛坐下就有兵將來報:“魔王!夫人在天魔族內同雪天央夫人正大大出手!”
白常廝低下頭:“不用管,打去吧。”
天魔族·聖都
天魔族魔殿裏,血嬰女發了瘋一樣和雪天央交著手!
“雪天央!我原本以為你是這魔界裏最乖巧的魔域女主!真是萬萬沒想到,你居然心思如此歹毒!你居然敢衝我血嬰女下手並且毀了我的臉?!你以為,你還能再見到淩無影嗎?”
“還我兒子血嬰女!”
“還你兒子?我把兒子還給你,那我的臉呢?我的臉誰來還?”
“你若有恨,大可以對付我!為什麽要傷害淩無影?”
“我不傷害你,又怎會讓你知道,這世間能讓人痛徹心扉的仇恨,便是毀掉他最在意的東西!”說著,血嬰女再一次騰空躍起向雪天央發起攻擊!
兩個人你追我趕,將魔殿內的諸多物品和擺設全都打翻在地!
打鬥十分激烈,但一旁的魔將看著卻又不敢伸手!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時,門外一魔將匆匆跑進來:“夫人!夫人!小王子徒布爾諾不見了!”
“什麽?!”這個消息讓血嬰女頗為震驚!她轉身匆匆衝出魔殿直奔回魔邏河!
血嬰女的離開讓雪天央長籲了口氣。
魔仆衝上前扶住了她:“夫人!您可還好?”
雪天央大口喘著粗氣擺了擺手,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快!快把這魔殿收拾收拾,恢複成原樣!不要讓魔王知道!”
“是夫人!夫人您是受傷了嗎?”
“我沒事,不用管我。”說到這兒,雪天央緩緩的將目光移向麵前的地麵,喃喃的說道:“這算不算是報應?”
沒有回應。
雪天央頓了頓,自答到:“應該算是吧。”
魔仆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卻也沒有搭話。
他扶著雪天央回了內殿。
聖魔無量界
披頭散發的血嬰女回到了魔邏河。
“魔王!魔王!徒布爾諾怎麽了?怎麽了?”
白常廝坐在魔王椅上猛地抬起頭:“我讓你看著徒布爾諾,你幹什麽去了?”
白常廝的聲音很嚴厲,像是在怒吼,更像是在咆哮!伴隨著魔邏河裏魔獸的嘶鳴聲更顯得震耳欲聾!
“我……”血嬰女又上前幾步:“魔王!徒布爾諾究竟去了哪兒?去哪裏了?失蹤了?他怎麽會失蹤?我明明讓人看好了他,剛才還在的.……”
白常廝抬手就給了血嬰女一巴掌:“你叫人看著他?而我是叫你看著!這就是你送給我的厚禮是麽?”
血嬰女知道自己做錯了,她不敢反駁,隻能伸手扶上臉。頓了頓,她扭過頭再次問向白常廝:“魔王,徒布爾諾被誰抓走了?是誰?”
白常廝步步緊逼,血嬰女步步後退:“我還想問你,究竟是誰抓走了徒布爾諾?!”
“我?我不知道!”
“你做母親的不知道?反過來問我?我有沒有告訴過你,眼下,你隻需要看好他,其他的事情你一概不要管!可你竟然為了報自己的私仇而放任徒布爾諾在行宮裏,被旁人搶占了先機!”
白常廝說著,甩手又給了血嬰女一巴掌!
血嬰女跪在地上:“魔王,魔王我當時,我,我方才是聽聞魔王說要在八寶山撤兵,我一時心急,所以才,所以才衝去了天魔族……”
“所以你和雪天央交了手?所以徒布爾諾會被人擄走,對嗎?你瞧瞧你這副樣子,像什麽?!”
徒步而諾的突然失蹤讓血嬰女也慌了神兒!所以,無論白常廝說什麽做什麽她都不敢辯駁!畢竟白常廝三令五申並且隻交給了她這一個任務,可看來看去,最後卻還是從自己的手上看丟了。
“那魔王,我們現在.……”
“現在?血嬰女,你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老老實實的給我呆在聖魔無量界裏,沒我的允許,不許踏出內殿半步!”
“可是魔王,那徒布爾諾.……”
白常廝探長脖子眼神凶狠:“我會盡我所能去救!但怎麽救,你隻管用眼睛看,用耳朵聽,把你的嘴給我閉上!作為項門台的駁咒,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你的這個兒子,多半是回不來了!”
說著,白常廝便要走!
血嬰女上前兩步拽住了白常廝的衣角:“為什麽回不來了?我不能關在內殿裏!我不能!”
白常廝猛地一踹,血嬰女應聲倒地:“為什麽?因為他是項門台的駁咒之一,這就是我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讓你一定要護好他的原因!一旦從我們手上失手,你我便不再是徒布爾諾的父母,根本沒有能力去保護他!你還記得嗎?我說過你什麽?”
白常廝說到這兒蹲下身子,並伸出手輕輕地撫上了血嬰女的臉龐:“我說過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可真是愛我愛到了極致,連我評價你的話,都能夠演繹得淋漓盡致!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嗎?”
血嬰女怯怯地抬起眼看向白常廝沒敢說話。
“早知道你容顏被毀就可以大煞你的威風,那我就不應該給雪天央留有機會!由我白常廝親手早早的毀了你這張臉,現在的你,是不是就安分守己了?”
說完,白常廝起身走向魔殿外:“看好她!即便這魔界的天塌下來,沒我白常廝的命令,也不允許給我放出來!如果你再敢無事生非,我便要了你的命!”說完,白常廝消失不見!
此時的血嬰女半低著頭,一頭長發全都垂在眼前,淩亂不堪。她坐在地麵上久久都沒有起身。
魔仆上前扶了兩次,最後卻也隻能陪著她一同在這魔殿內選擇沉默!
血嬰女對於自己方才的魯莽深感後悔。徒布爾諾的失蹤是血嬰女在這玄河魔穀的魔界裏失去力量感與存在感的直接因素!
不過,如果說她的沉默裏有關於自己兒子作為駁咒被偷所帶來的傷感能夠達到一成的話,那餘下的九成,便都來自於她不忍麵對自己即將在這魔界內銷聲匿跡的事實。
血嬰女的野心確實是極大的。就像是白常廝奚落她一樣,她曾幻想自己是這魔界的女王,她曾幻想自己有一天能夠功高蓋主的鎮壓住屠月天!
對於血嬰女的為人,白常廝不是不知。也正是因為她的野心太過於鋒芒畢露,才讓白常廝一次又一次的選擇以愛的名義假意縱容其為所欲為。
當然,於白常廝而言,或許他也未曾想到,自己有一天名正言順的將血嬰女打入了“冷宮”之內,竟是因為自己兒子的丟失。
這對於一對兒夫妻來說,多少是可悲的。
血嬰女從未像現在這般頹廢。
不,是絕望。
她知道白常廝所謂的軟禁意味著什麽。
不管魔界未來是盛世太平,還是翻雲覆雨,硝煙彌漫,一切的璀璨與輝煌,一切的顛沛流離,都與她血嬰女無關。
血嬰女曾一度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什麽,她覺得是命運對自己的不公。就像是自己容貌被毀的初期,麵對著白常廝的不屑與冷漠,血嬰女也曾對其質問著為什麽,憑什麽。而白常廝也曾像赤魂龍驤一樣不厭其煩的和她講著因與果的哲學論調。
但奈何,這兩個男人都忘了,即便是玄河魔穀的魔界,依舊是男女有別。
男人心中的仇恨,可以不受世俗而幹擾。他可以有關於王權,有關於興衰榮辱,有關於情愛;而女人之間的恨,可以來自於方方麵麵!
除了自作孽之外,還有著太多與情感相關的,不可釋懷的東西在裏麵!
這些東西是仇恨的陰影,是仇恨的砝碼!
隻會讓天平的兩端更為失衡,而永不會持平!
許久之後,血嬰女慢慢起身。她就那樣散著一頭長發,再也沒有了平日裏的傲嬌和囂張跋扈,此刻的她不再在意自己的容貌,她如同空了的殼,在喪失了自由的一刻,全然崩塌在欲望的大廈上!
她緩緩地走回到了內殿,沒有一點聲響!
血嬰女的遭遇,讓聖魔無量界的魔仆都唏噓不已。
正如眾人眼裏所見的那樣,失掉自己最引以為豪的容貌,血嬰女就像是折斷了翅膀一般,繼而失去了兒子,失去了丈夫,失去了權威,而現在,又失去了自由!
自由對血嬰女來說是什麽?
是無上的追求,是未曾見過的魔邏河上空的藍色的天!是競相追逐的大雁,一切,不過是欲望撒下的迷霧,過眼雲煙!
被囚禁起來的血嬰女話變得越來越少也很少進食。
她以一種絕望向白常廝對抗,她同樣用無言來和命運爭搶著未來的曙光!
隻不過,一切都無濟於事。
囚禁欲望肆虐張揚的血嬰女,算得上是白常廝蓄謀已久的謀殺!這個城府頗深的男人不會學著屠月天那樣生性地直接扼殺掉妻子而落人口舌,也不會學赤魂龍驤那樣忍辱負重!
白常廝的城府,是以愛之名的縱容,縱容到血嬰女自己玩火自焚!
一切,便成為了,順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