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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別怕!

  樓花側過身子:“我為什麽要給你麵子?就因為,咱倆在幽冥界裏打過照麵?”


  “不是的。你就全當,全當看在鬼棺窟,看在查克索大人的麵子上。”


  提到鬼棺窟三個字時樓花還想反駁,但查克索三個字從高氏的口中說出後,樓花閉上了嘴。


  她眨了眨眼轉過身,低下頭背對著高氏。頓了頓:“藏巴玄魔的話很少。他的真正目的自然不會告訴我。但畢竟是魔界的魔靈,想必真正的意圖也不可能是在魔界之外。”


  說完,樓花抬起腿便走。隻不過,樓花抬起腿向前走了兩步卻突然意外地停了下來。她仰起頭:“他以胡月的身份進入到令侯府,是為了魔化段坤,力求從精神上挾持令候孤而完成項門台大計。段坤雖然是義子,但藏巴玄魔知道這個義子的重要性。我知道的也隻有這些。他會不會對旁人再下手,或者會不會對那暮天雪動手我又怎會知道?”


  樓花的語氣雖然仍舊生硬,但她依舊還是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高氏。


  高氏在身後連聲說著謝謝。


  在樓花尚未走遠時,高氏又拋出了一記“心裏彈”:“一直覺得你極為強勢,原來,你真的如查克索大人所說的那樣。”


  提到查克索,樓花再次站住了腳。她轉過身:“他說我什麽?”


  “大人曾經在鬼棺窟說過,他說你更像是一個貝殼。”


  樓花皺了皺眉:“貝殼?”


  高氏點點頭:“是有一次你很生氣的去鬼棺窟大鬧,並和查克索大人大吵一架摔門走了之後,有個僵屍侍衛同大人談起你,大人就是這樣說的。他說你看似外表堅硬,但那都是裝的,說你最擅長的,就是逞強,隻有他懂。”


  樓花猛地轉回身,眼淚在眼圈裏打著轉。但依舊不屑地笑了一聲:“貝殼?嗬~居然說我像貝殼。”說著轉身離去。


  看著樓花遠去的背影,高氏又低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喬主堂和梁永的屍體,悲從心生。


  一夜之間,令侯府城風起雲湧。前些日還同令候孤一同商議何時向眾人坦言自己的身份。可眼下便赤裸裸的毫無征兆的來了一記重錘之擊!

  高氏感歎,原來這世間,真的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機會從長計議。


  蕭川因蕭貫賢之死而弄得神經恍惚,加上今日突如其來的“活見鬼”讓其暈過去三次!而方才在令候府主堂門外被突然殺死了的梁永和喬三兒,讓段坤和蕭宋站在原地久久不敢挪動地方。


  高氏轉身回到主堂,並告訴蚩鸞讓其將門口的兩具屍體處理了。


  蚩鸞一挑眉:“那個叫樓花的不是剛教訓完你?你怎麽這麽不中用?”


  高氏一愣:“什麽?”


  “就是兩個死人而已,等到侯爺回來時再行安葬。這事兒你又不是辦不到,不要什麽都指著別人。那個紅毛兒女人在門外方才和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她說的不是沒有道理。這仗就要開打了。怎麽?你就負責看著他們幾個,凡事都等著影子殺手?那璿陰王安排你幹嘛?”


  高氏緩緩垂下眼簾。她的雙手在胸前攪著,一副為難的樣子。


  “其實,你和侯爺一個樣兒,就是把這東西想得太複雜了。遇到敵人的時候就要毫不猶豫的殺!這靈能在你體內,就是思維控製就能發功的玩意兒,也不費什麽勁兒。怎麽到你這兒弄得感覺像是交給了你一堆繡花活?”


  蚩鸞說著,晃了晃兩個頭:“我不管!反正這兩位也是令侯府城的肱骨大臣,你若忍心讓他們倆怕曝屍在門外,那你就擱那兒瞅著。”


  高氏咬咬牙:“我隻差遣過僵屍。”


  蚩鸞挑了挑眉:“這就奇了怪了。你連僵屍都派遣過,也見過僵屍咬人,也咬過人,怎麽到這兒就不敢了?”


  高氏緩緩地踱步到門前。在蚩鸞的威逼利誘之下隱藏了兩具屍體。


  “我總結出來一件事兒,知道了你和侯爺的問題都出在哪兒?不是你們膽小,而是讓你們用靈能去救的這個人,但凡和你們之間有感情瓜葛,說白了,就是走心了,一和感情沾上邊兒,你們就全都亂了套。”


  蚩鸞說的沒有毛病,甚至可以說是很對。


  高氏看了看依舊蜷縮在角落裏的蕭漫,歎了口氣。


  對於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以及蚩鸞所和她講的有關於令候孤的一切,蕭漫隻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隻不過這個夢,太過於逼真了。


  她想起自己昨日還在父王的懷裏仰著頭問他,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鬼?蕭漫回想起令候孤的回答。即便他從來沒有說過肯定,但卻未曾有過否定。


  府上有關於鬼神說的謠言不是一日兩日了,說白了,也算是給了眾人一個心理過度。拋開事發突然讓大家錯愕不及之外,蕭漫最難以接受的,是同樣有著僵屍身份,而在另外一個空間與世界裏兼具使命的傳奇人物,居然是自己的父王!

  就好比她現在看向高氏一樣,即便她確信高氏就是玲蘭,不管她有多少個名字,她都是自己朝夕相伴的那個玲蘭,她也知道這個叫高氏的不會傷害自己,不會害暮天雪,不會傷害這府上的所有人,但她依舊還是恐懼,恐懼會有更加殘忍的事實會在下一秒被說出。


  這一刻的蕭漫寧願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寧願自己還是眾人眼裏的那個傻子。


  高氏再一次試著湊近蕭漫,語氣很輕:“小姐。”


  高氏剛上前兩步,但卻被蚩鸞一把拉住:“給他們點兒時間,相信他們會接受的。”


  高氏站住了腳。她沉默了一小會兒,忽然將頭轉向了段坤:“段將軍!藏巴玄魔挾持你是要將你魔化?”


  段坤垂下眼簾輕輕點了下頭。


  “你是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叫胡月的她不是人?”


  段坤靠在一側的牆上:“那天晚上,我又收到了後山寫來的紙條。在沒有認識雪兒之前,我確實還覺得自己是對胡月有感情的。畢竟八年了,我一直在找她。而雪兒出現後,便讓我看清楚自己的內心。我其實愛的不是胡月,我大概是愛上了這麽多年已經成為習慣了的,對於這個人的找尋。所以,當後山有紙條傳過來的時候,我隻是想去和她告別。卻沒成想,遇到了那樣的一個人。不對,是,是你們口中所說的魔。”


  蕭宋轉過頭看向段坤詫異地問到:“魔?”


  段坤“嗯”了一聲:“他威脅我,要是不聽話,便會對侯爺不利。這個叫藏巴玄魔的在我體內放了一種東西,我隻知道,當每次我猶豫不從時,那感覺襲來,會有一種五髒六腑的燒灼感!我體內就像是有一團火,燒得我痛不欲生,欲罷不能。他從未和我說過他真正的目的,甚至都沒有和我講過,如果我不聽話會對侯爺做什麽?但即便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我唯一能做的便是認慫。別無選擇。”


  蕭漫眨了眨眼:“所以你就故意騙大家?”


  段坤看了一眼蕭漫:“我真正的目的,是想在短時間之內讓雪兒發現我是個負心漢,我不值得她愛,她便可以回自己的將軍府,遠離這是非之地。我一直在醞釀情緒,醞釀情感,我經常獨自一人在府內找著感覺,甚至在知曉即將見到她之前在心裏反複苦練著自己萬惡的嘴臉。但我發現,心裏縱然有千萬出戲,卻在我見到雪兒的一刹那,都慌亂了。我盡力了,真的盡力了。我現在隻想救雪兒。”說到這兒,段坤看向高氏,又看了看蚩鸞:“玲蘭,不,高氏!方才和你說話那個,他能行嗎?能不能救雪兒?”


  高氏點了點頭:“大家還是叫我玲蘭吧。我叫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就是玲蘭。”


  蕭宋湊到了段坤身旁:“這麽大的事兒你為什麽不早說?”


  段坤仰起頭衝著蕭宋吼道:“我向誰說?我怎麽說?我難道昭告天下這世界上有鬼?難道讓我告訴暮天雪,告訴侯爺我被鬼給附身了?”段坤越說越激動:“我分不清那是什麽東西,我隻知道他們不是人。”


  蕭宋轉回頭喃喃自語:“那大哥口中所說的心魔……”


  段坤搖搖頭:“我不知道。”


  蚩鸞上前兩步並探長脖子,碩大的龍頭在蕭宋耳畔一閃而過時,蕭宋嚇得渾身一激靈,渾身都僵硬了起來。


  “不一樣!不一樣的!一個是心魔,一個是藏巴玄魔!怎麽和你說呢?呃……就好比,一個是鹹菜,一個是主食。”


  蕭漫忽然攥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眼淚並猛地站起身,兩步跨到了蚩鸞麵前,揚起頭質問他:“你長這麽大,還這麽凶,你為什麽不去救雪兒?你在這兒說半天了,有那功夫你去救雪兒啊!”


  麵對著蕭漫的突然質問蚩鸞吃了一驚:“我?我是侯爺的坐騎!我能力有限的!”


  “可你,可你長得這麽大,看起來很凶?你打不過那個魔?”


  蚩鸞撇撇嘴:“那個,那個都是唬人的。實際上,我性格很溫順!特別溫順!不信你問她!”說著,蚩鸞伸出龍爪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高氏。


  高氏沒心情和他打趣,也沒有接話。


  “蕭漫小姐,我也著急,特別著急!但是你知道嗎?我也沒有想到事情發展得這麽快。我承認一直對你們有所隱瞞是我的不對,但是除了害怕你們不能接受之外,這裏麵也有著非常複雜的人物關係。候爺不是不想說,他比誰都要為難。候爺不說,他是在保護你們,他怕你們卷入這場風雲之戰,更怕你們因此而受到傷害。侯爺不是沒有想過將你們轉移出令侯府城,他自己獨自一人來麵對這些未知。但是小姐,將你們從侯爺身邊轉移走的那一刻,便勢必意味著生死分離!即便侯爺還是你們這一世為人的父親,但卻不能再和你們並肩同行。所以他一直在等,他想和你們在近距離的呆一呆,也等待著時機。事情比我們想象得要快很多,就像前些日,當候爺下定決心將你們一並轉移走而尋找一個安生的地方時,一切便都已經來不及了。候爺身份的暴露勢必會招來更多的禍端。他不是沒有自責過,他也痛恨自己因為自私而斷送了你們未來的路。所以小姐,不要害怕候爺,不管侯爺有多少個身份,他都是這令侯府城的令候孤,是你們的父王。我也一樣,不管我有多少個名字,我都是那個玲蘭,你們熟悉的玲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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