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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稀客?喜客?

  “老魔王西博格魯老化時曾在魔界釋放了異能咒。隻不過,這異能咒是個統稱,並不代表就一定含有異能。它相當於是魔界魔王在離開前為了保全自己政權永久的一種詛咒。這個,我也是聽廣福天師說的。”


  “廣福天師?”


  “是的。那時候廣福天師還沒有羽化。有一次他夜觀天象卻突然笑了。我好奇,便問天師發生了何事。廣福天師說:‘人人都說這西博格魯是魔界偉大的魔祖,但卻無人知曉他的陰暗。’我後來繼續追問,天師說他覺得西博格魯的異能咒可能會和血祭壇有關。我問他血祭壇是什麽?天師說,血祭壇本身就是一個詛咒,加之異能咒,咒咒相疊,勢必會天崩地裂!血祭壇實際上更像是一個機關,但凡觸碰它,就會彈出反向吞噬魔界,且不可改變!天師說,之前的魔王老化,異能咒也都是做做樣子,但他卻覺得西博格魯的異能咒裏大有玄機!


  我曾問廣福天師他是如何知曉的。天師隻說,星雲所向,有血有祭壇,有殺戮,更有著毀滅。這幾個詞兒中讓我較為吃驚的是祭壇。當時便多問了一句:‘魔界裏也有祭壇?’廣福天師當時也隻是搖搖頭說那是個傳說,確實是有個叫血祭壇的事關魔界異能的一個詛咒,但卻無人知道真假。據說,如若真的啟動了血祭壇的異能,便會促使天地開合,永無寧日。”


  令候孤皺緊眉:“這般厲害?”


  影子殺手沒有說話。


  麵前的冥將看了看:“候爺,白眉道長所言的,正是五陰卜陽王欲讓冥將告訴您的話。不管目暮仕雄將軍究竟和這傳聞中的血祭壇是否有關係,但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令候孤依舊不願意相信。他上前兩步:“就算是真有這麽個血祭壇存在,可怎麽就能斷定暮兄和那有關?五爺和卜陽王又是怎麽知曉這血祭壇的?”


  “據五爺將,前幾日,幽冥界和魔界中間的某一空間裏曾先後兩次出現了異能光團。加之出現的那叫藏巴玄魔的,所以,二位冥王猜測,或許是和魔界的那血祭壇有關。異能咒釋放範圍僅僅是在玄河魔穀·魔界,能出了魔界進不到幽冥界並且存在空間層裏,冥王猜測的也未必會是假。不過,還是想寬慰候爺,暮將軍,候爺還是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以免結果未如預期,候爺會受不了。”


  令候孤皺緊眉站在原地想了想,忽然又轉頭看了看段坤府的方向。他在口中喃喃自語著:“藏巴玄魔?血祭壇?”


  在麵對著不想承認的事實麵前,令候孤隻能將注意力全部轉移到外力上。


  “冥將告退。”


  令候孤側頭看了看影子殺手:“你覺得這事兒有多大的可能性?”


  影子殺手搖搖頭:“這個還真不知道。不過,不管和這血祭壇有沒有關係,我們暗中已經查了暮將軍的下落也有了幾日卻依舊是一無所獲。眼下局勢太亂了,暮仕雄將軍隻是一介凡人,就算和這異能無關,但候爺,隻怕真的是凶多吉少。”


  令候孤沒有說話。


  門外,蕭漫和高氏回來。


  一進到主堂,蕭漫便看到表情凝重的令候孤。她急忙上前:“父王,發生了什麽事兒?”


  令候孤擺擺手:“沒什麽。你這是去哪兒了?”


  “哦,我和小姐回府上取了點兒換洗衣裳。”高氏答。


  令候孤點點頭。


  蕭漫湊近令候孤:“父王,府上,不太好。”


  令候孤歎了口氣轉身走到了主榻上:“我知道。”話音剛落,令候孤像是想起了什麽大事,轉身看向影子殺手:“既然赤魂龍驤已經入隊,這兩日觀察也未見項門台有異常,把靈棺木給他送去。告訴他,第一:不許告訴任何人這靈棺木是我送去的,就說是他伺機奪的。第二:除非被人發現,否則一定要讓他咬死特悉斯拉姆權杖在藏巴玄魔的手裏。你告訴他,這是我開的條件。答應我令候孤就必須要做到,否則,我隨時隨地可以在項門台裏種上夢魘之花,讓他完不成項門台大業,以權魁煞境魔靈的命來償!”


  “是候爺!”


  “對了。”影子殺手剛要邁出主殿,身後,令候孤又叫住了他:“駁咒獨火天狼,我不打算插手了。我現在沒那心思。況且本來也是做做樣子。”


  “候爺的意思是,獨火天狼要拱手相讓?”


  “我想了想還是不多此一舉的好。畢竟,這靈棺木放出去在先。靈棺木在外界來看是項門台從我手裏奪走的,不管他以何種方式,可丟了靈棺木的我轉頭再去攻項門台的駁咒,似乎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再說了,本來就是要給他屠月天的,由著他去吧。”


  影子殺手點頭之後轉身離去。


  令候孤隨即陷入了沉默。蕭漫在一旁說了半天,但令候孤卻什麽都沒有聽進去。高氏在一旁拽了拽蕭漫的衣服壓低聲音:“小姐,別說了。候爺心煩。”


  蕭漫張了張嘴,輕輕地點了下頭,轉身和高氏進了內堂。


  主堂上,令候孤坐在主榻上,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個血祭壇。隻不過,那有關於異能的部分令候孤卻依舊是雲裏霧裏。


  他一直自我寬慰著,五爺和卜陽王也是猜測,猜測不是真的。也就是說,暮兄還有機會回來?想到這兒,令候孤心裏似乎好了一些。


  自從暮仕雄失蹤之後,每每想起他,再想起暮天雪,令候孤的眼眶總是濕潤的。隻不過,自己的兒女現在在身旁依偎著,根本沒有時間讓他矯情做作。而令候孤的這種來自心理上的愧疚感,隻能留給深夜。


  沒錯,那些無眠的夜裏,他總是在心裏無數次的告訴自己,暮兄和自己還有約定,還要去看看兒時的那條河。令候孤相信,暮仕雄不會就這樣離開的。可自己即便再著急,大局當前,先莫要說令候孤六神無主根本不知道該從何下手去查那有關異變了鬼胎的消息,即便他知道,又怎能因為這段私人情感而壞了大事?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時,他若是一意孤行的去找暮仕雄,拋下那麽多的人怎麽辦?

  暮仕雄的失蹤,暮天雪被藏巴玄魔挾持,這讓令候孤再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無奈與可悲。


  隻不過,他還不知道,更為殘酷的現實正等著他。


  龐巴諾帝國·坦尼灣

  和滄肅一同來到龐巴諾帝國的羅弓煞依舊表現得戰戰兢兢的。


  屠月天坐在魔王椅上看了看走進來的兩人,拿起身旁的魔酒一飲而盡:“來的還挺是時候。”


  屠月天向前探了探身子:“羅弓煞太子可真是我龐巴諾帝國的稀客,也是喜客。”


  羅弓煞笑笑:“屠月天魔王真是說笑了。稀客是真,但喜客,還真就未必。”


  羅弓煞這個話實際上是一語雙關的。隻不過,當時卻沒有旁人能夠聽得懂。


  屠月天挑了挑眉:“這話是什麽意思?你和滄肅都是這幽冥界前冥王身邊肱骨冥臣的兒子,這層關係,說重也重,說輕則輕,隻是分怎麽看而已。我同前冥王打過交道,自然少不了和二位的父王交手,說起來也算是老相識,自然而然,同你們,也算有緣。其實很早我就想請羅弓煞是太子前來一坐,但你知道,我屠月天麵子薄,怕羅弓煞太子駁了我,嫌棄我這廟太小。別人都覺得我屠月天可怕,可你問問滄肅,我可怕嗎?”


  說著,屠月天眯起眼看了看一旁的滄肅。


  滄肅笑了笑,轉頭看看羅弓煞:“其實,屠月天魔王是很平易近人的,外麵的傳言都是瞎扯。”


  羅弓煞沒有說話。


  “我喜歡廣交天下客,尤其是有用之客。”這話讓屠月天說的是頗為敞亮。


  既然話點到這份兒上,羅弓煞也不想兜圈子。他抬起頭雙手扣拳:“實不相瞞魔王,我聽外界傳聞,說我是這一流年裏玄河魔穀·魔界魁煞境首領荻格·冕王所建的項門台五大駁咒之一。恕羅弓煞愚鈍,實在是不知道這八竿子搭不著的事兒為何會在我身上發生?我想,魔王不會對項門台坐視不管。或許想攻項門台,隻是差我羅弓煞這一方駁咒。能夠為魔王盡點兒綿薄之力,也算是我羅弓煞的榮幸。幽冥界裏政權雖然穩定,但身為前冥界的人,在現冥界裏的處境其實是令人堪憂的。昨日和滄肅太子一同聊天,他開導我,我才頓悟。這才得以一項門台駁咒的身份入魔界坦尼灣,望以一滴血,換我羅弓煞退一步的海闊天空。”


  屠月天從魔王椅上站起身:“退一步之後的海闊天空?太子這話說得未免太文縐縐了。莫要說你羅弓煞,就是我屠月天也不知道,究竟往前是深淵,還是退後,同樣是深淵?!”說完,屠月天哈哈一笑:“我一個魔界的自不可能給二位太子任何承諾。但是,羅弓煞太子既然如此有心,我屠月天又怎會如此不開事兒,駁了太子的這份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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