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舍命陪君子,君子乃天下!
而看聖馬力諾和巴納德回來的樣子,想必多那點兒常規兵同樣也抵不了火炮。
“魔王,而這水生魔獸若是放在尋常的魔界內戰中倒是一個亮點,可據聖馬力諾所言,這炮彈在水下同樣有著爆炸的可能性並且有著一定的威力。那麽這些常規的水生魔獸不過就是一些牲畜,即便是配上鎧甲但終究在水裏無法持有火器。那麽從軍力方來看,水生魔獸的存在也並不會起到多大的作用。”
屠月天轉回身:“有用沒用的不是那些水中的孽畜,而是聖魔無量界。懂我的意思嗎?”
安乍低下頭輕輕地點了一下:“嗯,懂了。”
屠月天緩緩踱步回魔王椅上:“現在還暫不知道峽穀對麵能弄出點兒什麽來進行地域和對抗。如果這場戰爭因為異能機甲的存在,使我們魔界一直處於優勢的話,那我便有時間也有經曆放回這魔界內部,雙管齊下。”
話剛說完,屠月天拿起桌旁的魔靈酒放到嘴邊兒。他歪著頭看向一旁的安乍:“我龐巴諾帝國的騎兵出征,手上還持著冷兵器,更有異能火器闖進聖魔無量界,他白常廝就沒有反抗?任由騎兵大肆掃蕩?”
安乍皺緊眉:“據戰士回來報,確實是未曾聽聞聖魔無量界有任何反抗。隻說於魔邏河水域清剿幽冥界的殘餘兵力較為順利。”
屠月天眯起眼將頭轉向正前方,手中卻依舊端著那杯未曾飲用的魔靈酒。他緩緩直起脊背,片刻後又將手中的杯子重新放回至桌上:“就算是有悖於常理,但以聖魔無量界現在的局勢來看,想必,白常廝也不會和我玩兒什麽貓膩。因為他沒有能玩兒的資本。”
安乍點點頭:“是的魔王!倘若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天魔族、魔皇軍爵的科那城,那就另當別論了。”
屠月天再次將頭轉向安乍:“對峽穀對岸項門台發起的二輪戰,讓謝塔姆跟隨。待異能機甲勇士盔甲升級完畢後,根據所升級的禦能值讓謝塔姆提前前往索嘎喀木達峽穀旁進行偵查與勘測。”
“是魔王!”
說著,屠月天站起身。他站在魔王椅前卻沒有挪動腳步。頓了頓後:“不僅是要勘探地形,還要著重留心一下那藏巴玄魔。”
安乍一愣。他抬起頭:“魔王的意思是指.……”
屠月天環視了一下魔王殿,忽然伸出魔掌朝著安乍擺了擺,示意其靠前。待安乍湊近,屠月天突然壓低身子小聲說到:“沒打之前,我以為這藏巴玄魔手頭兒上有的都是些成熟的經驗和計劃,全都是成品,拿來即用。”
說到這裏,屠月天的聲音又壓低了一些:“我們手上成型的異能機甲勇士同樣是有數的。令候孤確實要打,不然後患無窮。隻不過,在派遣異能機甲勇士作戰時還是要留一手,不能讓我們辛辛苦苦所製造出來的機甲勇士和機甲獸都給了藏巴玄魔當試驗品。別看他處處壓著我,也別看他是那異能者,我若有機會,勢必會搬到他!我所謂的留心是指窺探藏巴玄魔的秘密。他用他那些不為人知的異能製壓著我龐巴諾帝國,而我能反他的,便是手上的機甲。”
屠月天的話依舊沒有說透,這讓安乍還是沒有參透其中的意思。他疑惑地問到:“魔王是想在藏巴玄魔給的圖紙上動手腳?”
屠月天擺擺手:“機甲出自我龐巴諾帝國,動了手腳出了意外,傷的是我們自己,自然不會。”
“那……”
“藏巴玄魔在畫完火器的精工圖紙後,勢必會前往海岸邊根據地勢,再配合新生武器來生成新的作戰計劃。這個家夥神出鬼沒的,如果我們隻是武器的製造者,便隻能讓他牽著鼻子走。那就找找,他除了這兵器的異能研發身份之外,我們還能不能抓到他的弱點並加以挾持,目的就是讓他不要在我龐巴諾帝國坦尼彎的地盤兒上翹辮子!”
安乍會意:“我這就去安排。”說完,他轉身欲出魔殿。待其走到魔門前時,屠月天突然叫住了他:“將兵將傷亡情況匯總,及時上報。”
“是!魔王!”安乍剛轉身走了兩步卻突然放慢了腳步。他轉回身,又急匆匆地來到了屠月天身旁:“魔王!謝塔姆雖然有著優秀的偵察力,但這種偵查能力也隻是限於軍戰當中。而藏巴玄魔的行蹤詭秘,讓人難以琢磨透徹,甚至都抓不著影兒。想要知曉其弱點,怕是有些困難。不過,末將倒是想到了一個人,樓花!”
屠月天一愣:“樓花?三番鬼王的手下?”
“沒錯!”
屠月天挑了下眉:“你這麽一說,自從這藏巴玄魔在魔界出現,好像還真沒看見這樓花。”
“回魔王,藏巴玄魔手上有著挾持令候孤的一個人質,名為暮天雪。而樓花平日貌似也隻是打理藏巴玄魔的日常事務。至於這藏巴玄魔究竟給樓花授予了何種身份,究竟能不能參戰等等,那是藏巴玄魔的意願。但藏巴玄魔的某些缺點,或許這個叫樓花的能夠知道。”
屠月天眯起眼緩緩點點頭:“樓花?暮天雪?”他在口中喃喃地說完兩個人名兒後卻忽然笑了起來:“這個叫暮天雪的,想必是對令候孤大有用處。”
“是的魔王!聽說她是令候孤最要好的一位故交的女兒。而這個兄弟,已經被當時潛伏在令侯府裏的鬼胎所擄,並殺掉用做血祭壇的血祭品來喚醒司空亂!”
“暮天雪?沒聽母後提起過。”屠月天眨了眨眼:“看來這藏巴玄魔還是有一套。怪不得,別的地兒他不找,直接一頭鑽進了令候府。原來是等待時機成熟,出來建這峽穀!以異能咒鉗製魔界,以這個人質鉗製對岸的令候孤。嗬~殺了他的故友勾起了令候孤的恨;挾持了他的女兒,讓令候孤有恨卻不敢輕易動手?!不錯!不錯!這招兒我得學學,有點兒意思。”
屠月天意味深長地說著。頓了頓後,他忽然嗤之以鼻地笑了一聲:“不過,這招數的確是個好招數,但卻用錯了人。我不否認,令候孤無論是為人,還是那墨黎師祖的三化都是重情義之士。但藏巴玄魔卻忘了,峽穀對岸的那幾個,在以正義者身份試圖摧毀這世間邪惡力量時,都是寧可選擇打碎牙往肚子裏咽,也斷然不會忘了自己使命的主兒!否則,母後在令侯府裏那麽久,即便是令候孤後來猜透了她的身份並且掌握了她的意圖,卻依舊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兒子死於這場王者之戰!令候孤,要報仇了。”
說到這兒,屠月天勾起嘴角:“隻不過,雖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有些時候,報仇同樣講究時機!過了這個村兒,可就再沒這個店了。尤其是和我們魔界打交道。誰有那麽多的閑工夫去陪他憶往昔崢嶸歲月?!母後當時潛入令侯府錯倒是沒錯,但卻低估了令候孤!實際上,我也是沒有想到,他令候孤能眼看著魔界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殺子殺民而毫無所為?當時我還疑惑,不都說這人界的人心都軟嗎?不都說墨黎師祖貴為天神心性慈善嗎?難不成,這蕭貫賢不是親生的?後來我才想明白!他除了正義者的使命之外,還有了身上那璿陰王所賜的僵屍係統。”
說著,屠月天歪著腦袋看向安乍:“那可是骨子裏流淌著將臣心腹,靈祖級的僵屍長老璿陰王高等僵屍血液的人,所以,能狠得下來心也不足為奇。但話說回來,這璿陰王被三番鬼王藏在幽冥界裏數百年竟然無人發覺,嗬~這可是他幽冥界莫大的恥辱!就算令候孤顧及他手裏的那個人質,但‘舍命陪君子,君子乃天下’可是峽穀對岸的一貫作風。看來,我得找機會勸勸他,讓他一定要護好這暮天雪!隻要人質在,對付藏巴玄魔,我便能借上令候孤的力。”
安乍離開,魔殿裏隻剩下屠月天!
眼前的局勢對屠月天來說既清晰明了,又有點兒像一團漿糊。這個漿糊的原因主要來自於有一些未知依舊占著事情發展的主導權,而一切已知,卻占著事情發展的先決權。
比如,白常廝的到來讓屠月天雖然有些興奮,但水生魔獸究竟要什麽時候用,怎麽用,他卻做不了主。
索嘎喀木達峽穀的戰爭是火器占據武器的中堅力量,魔將魔獸居次位。自己沒有辦法掌握項門台終極之戰水上作戰兵力的發配權和指揮權,更不可能主動的將水生魔獸推到藏巴玄魔麵前任其所用。
而反過來,加配水生魔獸出戰同樣需要陸地及空中兵將搭配火器以及異能機甲勇士的配合。可這些,也隻有在藏巴玄魔告知其需要水生魔獸時,屠月天才會將水中作戰兵力配備到位。如此說來,不同樣還是藏巴玄魔指哪兒打哪兒?
這一點,在安乍同他分析完魔邏河水生魔獸的存在價值後,他才從白常廝突然而至的喜悅中晃過神兒來。
這種意識的扭轉讓現實變得清晰,但同時也讓屠月天從半空中跌入到了穀底。他開始再一次對藏巴玄魔憤恨不已!他隻覺得自己活在他藏巴玄魔的陰影中!
這種感覺極為不好受。
屠月天握緊拳頭抬頭看向遠處,忽然靈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