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畫餅
白鹿市的門業製造工廠，距離茶山大學城其實不遠，當初上大學時，黃守真的其中一位專業課老師，就曾帶他們來這邊參觀過。
隻是時隔那麽多年以後，如今的黃守真，隻記得大概位置了，所以，他帶著許凡三人在工業區找了許久，才真正確定下位置，然後開始與這邊的廠家談合作。
黃守真此次要幫周文華家定製的門類，包括有臥室房門、衣櫃門、推拉門、還有儲存櫃的開門等等，總得來說，數量不多，隻能算一個小訂單，但在設計造型和細節上，卻要求極高。
因為除了對門本身有嚴格的質量要求外，包括安裝在門上麵的門鎖款式、定製拉手、乃至於配套的合頁，他都有著嚴格的要求。
不過毫無疑問的，作為大批量生產戶門的工廠，像黃守真這種東西不多、要求卻極高的小訂單，他們基本沒什麽胃口，因為費時、費工，又不掙錢，屬於吃力不討好的類型。
所以黃守真一連談了三家門業製造工廠後，依然沒有真正確定下來，自己到底該把訂單交給誰來做。
這倒不是說這三家工廠完全看不上，不想做，而是他們覺得訂單太小，習慣性的獅子大開口，一看圖紙上的造型及要求，便開出了讓黃守真根本無法接受的價格。
這些家夥，還真把我當什麽都不懂的冤大頭啊……
黃守真又一次走出工廠後，心裏倒沒什麽情緒波動，隻是有些無語！
不過找家具定製廠家，本身就是貨比三家，急是急不來的，這不單單隻是涉及到價格上的問題，還涉及到廠家本身在製作工藝上的質量水平問題。
“走吧，先去吃飯，這邊的門業製作工廠，我們也都逛的差不多了，等吃完午飯後，我再過去和他們談談。”
黃守真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十二點多，便帶著許凡三人先去附近的快餐店吃飯。
“阿真，我感覺那些辦廠的家夥，都有點目中無人啊，一看你的單子小，直接二話不說就給出了一個昂貴的價格，然後還擺出一副你愛做不做的樣子，真他媽氣人！”葉海文比較心直口快，但這家夥是典型的人前唯唯諾諾、人後嘴炮出擊的性格。
黃守真聽到對方這麽說，沒什麽反應，隻是語氣淡淡地道：“這很正常啊，我們早上看的那幾家工廠，都是規模比較大的門業製造工廠，自身底子硬，技術也硬，在業務體量上肯定也很穩定了，看不上我這樣的小訂單，不值得意外。
如果我去找那種規模較小的工廠，那自然能讓別人倒屣相迎，但小工廠的工藝比大工廠差的太多，便導致在技術和質量上都很難做對比，這是很現實的實際問題，也是我們自己的選擇問題，沒什麽好吐槽的。”
許凡三人沉默無語，這些事情他們一竅不通，黃守真帶他們來，也就是讓他們見見世麵罷了。
隨即，午飯過後，黃守真帶著許凡三人，又返回走向了早上已經談過的一家門業製造工廠。
“守真，這家工廠，我們早上來過了啊！”旁邊的陳雷以為黃守真搞混了，便開口提醒道。
不料黃守真聞言後，卻是直接回道：“我知道，你們就在樓下等我吧，我一會兒就下來！”
許凡三人聽到他這麽說，都搞不懂他想幹什麽，隻能點點頭。
……
“小兄弟，我就說吧，你一定會回到我這裏的，想必你現在應該也把我們這片園區的門業製作廠，都逛了一圈了吧？”賈學成笑眯眯地接著說道：“我是不會騙你的，像你手中的這種單子，真的是不好做，不僅數量少，要求卻很高，我們這些工廠能給你的價格都差不多的。
老哥我是看你這麽年輕就出來打拚，很不容易，這跟我當年剛出來打工時很像啊，所以我才給了你一個比他們更加實惠的價格。”
黃守真聽到對方這麽說，不以為意。
白鹿市的商人過於精明，說話時總是半真半假，一般人很難推敲其中的真偽，和他們談真誠、推心置腹，是不現實的。
他笑著回道：“賈老板真是料事如神啊，我回家你們家，確實是因為你們家給的價格最便宜。”
賈學成聞言，不動聲色地喝了口茶，笑意依舊地道：“這麽說來，你已經想好要在我們家做了麽？”
黃守真很幹脆地點了點頭，直言回道：“對的，對比周圍的幾家工廠，你這裏確實是最合適的，不過賈老板，你得給我一個相對正常的市場價，之前出的那個價格，水分太高了！”
賈學成聽到他這麽說，頓時不樂意了，“年輕人，這你就不懂了，你要我們做的單子，可不能按市麵上的價格來算，市場上那些門之所以價格較低，是因為它們都是通用款，批量生產曉得吧？那樣式都是固定的。
而你這批貨，則是需要我們單獨出一個樣式，相當於是私人訂製，你想想看，等你這套項目做完後，你的樣式就沒用了。”
黃守真聽到對方這麽說，心中不為所動。
對方說的這些固然是事實，但即便如此，對方何至於在總造價上，翻上個四五倍？
對方明顯還是把自己當豬宰嘛。
於是，黃守真也不打算再跟對方拐彎抹角，直接挑明了道：“賈老板，我可以給你多出一些誤工費，但在總造價上，你必須得給我一個合理的價格，並且是可以長期合作的價格。
至於這套房門的設計樣式，如果你信得過我，不妨先留著，我想我們以後合作時，一定還會用的到。”
賈學成聽到黃守真這麽說，心中倏然一驚……好小子，原來是個內行啊。
他仔細琢磨了一下後者的話，才開口問道：“小兄弟，你後麵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黃守真聞言，便笑著從自己的雙肩包裏，取出事先打印好的周文華家的彩色效果圖，遞給對方說道：“賈老板，實不相瞞，我是一名室內設計師，這是我剛做的一套項目，也是需要在你們家定製戶門的項目，你可以先看看。”
賈學成聽到黃守真自稱是設計師，麵色一愣……這麽年輕的設計師？
你才幾歲噢！
但等他看完黃守真的設計圖紙後，卻是直接被驚到了。
“小兄弟，這設計真是你做的？這麽說來，你帶來的那些門表圖，也是你自己設計的，而不是請別人畫的？”
黃守真見到對方這個反應，罕見地帶著一絲傲然回道：“這是當然了，論門表圖的設計詳圖，一般的設計師給我製圖，我還看不上呢。
所以賈老板你要是能給我一個合理的價格，我們可以長期合作，雖說近期內，我可能無法給你帶來大規模的工裝定製項目，但你要相信我，我能給你帶來的好處，一定會遠高於僅是項目本身所帶有的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