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送順天府
岑秋蘭此時緩過了些聲氣,她知事情發展到如今地步,必然不能再牽扯到蘇若芝頭上。
她恨恨地一路剜了眼孟勝、蘇華月、柳煙等人,又虛弱兮兮與可憐兮兮地對蘇候道:“老爺,您怎麽就不信妾身呢?妾身什麽都沒做過!”
“妾身不知道這些當票是哪來的,隻是前些日子確實發現院中有一些首飾不見了,隻怕是汀水院中有人手腳不幹淨。”
“這些銀票,是妾身取來維持府中生計的啊!老爺去看看府中賬冊便可知!”
“妾身也不知這些銀票怎麽便出現在了這裏。便是被人偷走了也不一定啊!求老爺明察!”
她不知道事情怎麽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本來以為萬無一失、必會毀了蘇華月的一件事,到如今竟成了人證物證皆在蘇候麵前指向她謀害蘇華月這件事!
本便因蘇候的回府,她小心地將對蘇華月的陷害被放在了府外的清觀進行,沒想到還是栽了!
可她不能認輸!
在蘇候府,失去了蘇候的信任,還被安上謀害蘇華月的罪名,莫說她的主母位置必定沒了,甚至性命,都雖是可能被蘇候奪取!
方才蘇候那沒留半點餘地的一踹便是很好的證明!
先前好好的蘇候府,怎麽會變成如今這副樣子?
尤其是蘇華月,她從前一直覺得她是好拿捏的軟柿子、一直會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如今物證她已經想了辦法辯駁,後續蘇候對物證的求證,她也必會將一切引導到她想引導的地方去。
那人證……
岑秋蘭好似殺人般的目光射向孟勝。
這個賤人!買賣不成都有仁義在,何況他還收了她那麽多錢,如今竟敢這麽對她!
看她……
岑秋蘭正恨恨地想著怎麽將孟勝千刀萬剮。
倒是孟勝,先岑秋蘭一步對蘇候道。
“侯爺,小的說的句句屬實。蘇候府守衛森嚴,並非小人輕易能進!”
又從袖中再取出一些東西,呈給蘇候道:“再稟侯爺,不僅是這回,岑夫人還曾向小的買凶殺人,要害了蘇大小姐的性命,這些信件,便是證據!”
壯實的孟勝仍是那副拽拽的地痞模樣,對岑秋蘭望向他的眼神一概不理。
又聽再來一條買凶殺人,蘇候接過孟勝手中的信,看完後,便是想要殺人的心都有!
岑秋蘭在之前,便想要殺了蘇華月!
蘇候宛若要吃人的目光看向岑秋蘭,將信件扔給岑秋蘭,便是那柔軟的紙,此時也化作了鋒利的物件,劃破了岑秋蘭的皮膚。
蘇候道:“毒婦!”
蘇候的怒火已是全麵迸發。
岑秋蘭聽孟勝竟將她先前買凶殺蘇華月的事也給向蘇候透露的出來,心中除了對蘇候的極致害怕,還有對孟勝的恨。
岑秋蘭看著地上那幾封仍是以她的字跡所書的假信,顫聲道:“老爺,這些信件…都是假的!妾身是冤枉的!”
蘇若芝對岑秋蘭先前找殺手殺蘇華月之事是知道,現在見這般情況,也慌道:“爹,這些信不是真的!請爹爹明察!”
蘇候怒道:“假的?好!你們便說是假的,本候便去查,待查明真相,本候看你們還有什麽好說!毒婦,你竟歹毒至此!”
事情發展至如今,第二輪的信件被爆出,投毒之後再來一番殺人,自比第一輪的衝擊要大,相同的解釋,也不再變得那麽可信。盡管,人證物證皆在,先前蘇候便也不怎麽信她。
今夜知曉了這般多的事情,蘇候已不想再見到岑秋蘭,怒道:“來人,將這個毒婦給本候送進順天府!本候倒看看進了順天府,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順天府向來便是管各類案件之處。
岑秋蘭見此自是慌了,入了順天府,此事不是人盡皆知了麽?順天府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她不能進去!
岑秋蘭哭喊道:“老爺,妾身是冤枉的啊!妾身不進順天府!”
又恨恨地指著孟勝道:“都是他,都是他陷害妾身!”
又道:“老爺,不管他如何冤枉妾身,若真如他所說,華月中的毒、華月差點害的命,便皆是由他所為!老爺,他才是害華月的凶手,妾身是被冤枉的!”
狗腿子!敢害她!她要讓你先死!
還有,她不確定他會不會再多說些什麽……
那是絕然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的!
她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竟會栽在孟勝手裏!
蘇候怒對向孟勝,殺意徒起,道:“他,也給本候一並抓入順天府!”
即便此人指證了岑秋蘭,他所做的事,也不可原諒!
下人聽了蘇候之言,入了屋內來,有人製住孟勝,有人製住岑秋蘭。
孟勝並未反抗,被蕭修瀾抓住,再來蘇侯府走一遭,做了那些事,他早已知道自己沒有活命的可能。
別說蘇華月這些事,進了順天府,便是隨便查出他其他的一件什麽案子,於他而言都是死罪。
別說他一家人和一夥兄弟的命都握在蕭修瀾手中,便是霽哥的這個女人,他也早便看不順眼。
岑秋蘭則是淌出了淚水,拚命掙紮:“妾身冤枉!老爺,妾身冤枉!都是孟勝冤枉妾身!”
此時嘴角滲血、發飾淩亂、又狼狽掙紮的她,亦絲毫沒了先前端出來的優雅。
柳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幾乎要笑出聲來。
岑秋蘭,她有預感,你此番,再沒有翻身的可能!
蘇華月則是冷目看著眼前的所有做戲者,包括柳煙。
蘇若芝見這般,狠狠地將製住岑秋蘭的下人推來,對蘇候道:“爹爹,娘是冤枉的!事情還未清楚,您怎麽能送她去順天府呢!娘若被您這般冤枉、被送去順天府,若芝也不活了!”
語罷,她作勢便要去撞牆。
今日的事儼然已脫離她們的控製,是誰也沒料到。
但她知道,岑秋蘭不能被送去順天府,那不是什麽好地方!
見蘇若芝這般,蘇先自是去攔她。
但蘇若芝仍是不甘示弱:“放開我!”
岑秋蘭道:“老爺,您怎麽能聽信一個外人之言、而不信妾身的話!妾身為侯府兢兢累累了十數年啊!華月、華月必然也是誤會了妾身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