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她是誰
至於她為何會有這般的感覺,其實她也說不上來。
但是按她先前的經驗來看,其實她看人的感覺一向甚準。
比如看著各府的那些鶯鶯燕燕,她瞧著便覺著跟她們合不來,最後事實證明,她的確是跟她們沒有多少話好說。
而蘇華月,給她的整個感覺都是不同的。
想來,蘇華月也真的是與一般的女子不同吧。
至少,目前在她盛尋的心中,是已然下了這般的定論。
隻是,蘇華月究竟是誰呢?
方才聽夢娘喚蘇華月“小姐”,蘇華月又是哪府的小姐?是京城哪府的小姐嗎?這般出眾的人兒,倒不知從前她怎從未聽說過她、好似,也從未見過她?
不過真要說起來,就她這也並不時常與貴府小姐交往的性子,京中有哪位小姐她從未見過,實屬也是十分正常的事,並不十分為奇。甚至有些從前已見過數麵的女子,倘若隔了一段時日沒見,她假如當時正好有事纏身的話,隻怕還要想不起來她是誰了。更何況對蘇華月這麽個她從前沒有任何印象的人了。
而她之所以確認從前對蘇華月沒有任何印象,是因為她知道,京城中這些貴府的小姐於她而言大抵隻有兩種人,一種是見了多麵也有些難以記住的,這她曾經便經曆過。還有一種,便是那種便是沒怎麽見過,但因為那些女子身上有某些異於常人的閃光點,便是見上了一麵,都能叫人難以忘記。
蘇華月於她而言,自然是第二種。
而且,是第二種中甚是特殊的、她頭一次一見她便忍不住想要認識她的一類。
至於其他的,京中也有其他女子的確有一般女子所不能比擬的長處,這些長處也能讓她們容易被人記住,但也僅僅是記住罷了,這般讓盛尋不僅一見就應該已然記住、且還生出強烈想要結交興趣的,蘇華月是第一個。
不過,她不認識蘇華月,或許是她本便對京城的貴女圈並不怎麽關心。
可左娉看起來,也並不認識蘇華月?
左娉這麽個特別喜歡跟各種貴女紮一堆的,能讓她不認識的貴女,隻怕是整個京城貴女圈也鮮少有了。
或者說,便是這個蘇華月是哪個貴府上的小姐,倘若左娉對蘇華月絲毫不知的話,她父家的地位很大可能便不高。
當然,這也並不重要,隻是盛尋在好奇蘇華月究竟是何等的身份時,順帶地一想罷了。
她心中的思量,並未有因為覺得蘇華月父家地位或許不高,便降低了對蘇華月的興趣半點。
相反,考慮到今日左娉在曲水衣坊惹的事,以及左娉看樣子已經跟蘇華月有了磕絆,倘若蘇華月父家地位真的不高的話,她倒還有些擔心蘇華月的安危,以及思索著,倘若真是如此,她便必須要阻止左娉對蘇華月有什麽報複。
但話又說回來,不管這蘇華月是什麽身份,至少蘇華月整個的氣場,除卻盛尋十分喜歡的那一部分,方才蘇華月剛一出現,盛尋便有了一種王者降臨的錯覺。
所謂英雄不問出處。便是這蘇華月父家的地位或許不高,但她盛尋,已然是認定蘇華月必然是人中龍鳳。
同時,原本她在第一次踏入曲水衣坊、與昨日第一次那般看中那個發簪時,她還額外讚歎過這曲水衣坊內裏的布置以及其內發簪製作得精美獨特,尤其是其內的發簪,便是對一直以來對發簪沒有什麽興趣的盛尋都起了那般大的興趣,昨日和今日兩度來曲水衣坊,便隻為買那一支發簪,且從來都舍不得亂花銀錢的她,為了那麽一支發簪,心甘情願願意用高於市場一般發簪價格的十倍來買下它,可見那支發簪是有多優秀了。
在當時,她還因為此對曲水衣坊嘖嘖稱奇,也讚歎這曲水衣坊有那麽一個七竅玲瓏心的掌櫃。
但如今,在見到蘇華月後,知道蘇華月是這衣坊的老板娘後,雖然她對曲水衣坊和衣坊中發簪的稱讚還在,但因此引發的驚奇,卻是沒有了。
就好像,倘若這衣坊是別的什麽人的,能將這衣坊設計得這般好,裏邊賣的東西也那般優秀,是令人覺得甚是驚奇的一件事。
但倘若這曲水衣坊是蘇華月的,這衣坊的好、其內發簪的別致優秀,都仿若變得理所當然了。
因為衣坊的老板娘已然是那般地令人驚讚不已了,她的衣坊這般的好,又有什麽好奇怪的呢?如蘇華月這般甚是優秀的老板娘有一個優秀的店鋪,都不過是自然而然的事罷了。
在夢娘趕至蘇華月的身邊詢問蘇華月後,盛尋也很快來到了蘇華月的身邊。
她走近了瞧了瞧蘇華月,同樣又被蘇華月那般的氣質給驚豔到。
接著,盛尋關切地問蘇華月道“這位姑娘,你沒事吧?”
她不知道蘇華月的身份,也不知道蘇華月的名字,在喚蘇華月時,也隻能有“這位姑娘”來代稱。
與此同時,在盛尋與蘇華月說話之時,對於仍舊還在地上“狗啃泥”般趴著的左娉,盛尋甚至連一個眼神邊角都沒有給她。
不管怎麽樣,便是在事情發生的時候,她與大多數人一樣並沒有反應過來,但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麽,她可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方才發生的事情,一則左娉的摔倒與任何人無關,看起來便是她在想打蘇華月時,自己摔倒了去。二則左娉之所以摔倒,全是因為她自己想要鬧事而起。
這般因為想要傷害別人而自己摔倒,差點傷到別人不說,自己摔倒也怪不了別人,這不是她自作自受麽?
況且,盛尋向來便與她左娉不對付,經了今日這一件事之後,盛尋又更加與左娉不對付了,這般蠻橫之人,摔倒又是自己居心不良造成的,便是真的摔傷了,又與她何幹?
甚至倘若她真的摔傷了,她今日在這曲水衣坊這般地鬧事,那也不過是因為她罪有應得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