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撩兒鬼
聽到這話,林岑月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鄭少秋連續繞了幾圈之後,反手握住木條,另一隻手輕輕磕了兩下。
紋絲不動。
旋即,他又站起身來,拿起桌麵上的打火機,把隕針湊了過去。
一陣陣灼熱感從指尖傳來,饒是鄭少秋這個被火燒過一次的男人,也燙的齜牙咧嘴。
這當口,林岑月也沒閑著,趕緊撕扯一條毛巾,小心翼翼無比輕柔的纏在了鄭少秋的另一隻手上。
“好,可以了。”
鄭少秋隨手把打火機一丟,輕輕的一寸一寸的插入縫隙中。
旋即,嚐試著撬動兩下,確認沒有任何問題後,這才猛地一用力,
“嘎嘣!”
那個鬼眼直接飛了出來,而木條上留下了一個橢圓的孔徑。
見到眼前這一幕,林岑月微微一驚,拿起那海黃鬼眼一看,又朝著孔徑對比了一下,暗暗咋舌。
要知道,兩者之間的縫隙簡直比頭發絲還細……
她真的想象不出來,到底是什麽能工巧匠,才能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手段。
鄭少秋打眼一看,長長的籲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傷及到裏麵的物件。
二十分鍾後,他把小刀放在一旁,擦了擦額頭上沁出的汗珠。
映入二人眼簾的是一張類似卷紙一樣的物件,長度差不多有七八厘米左右,粗細有指頭大小。
平攤之後,中間是一個繁複的圖案,在紙張的左下角,有一個印戳,上麵刻著一個人的名字。
張嘯林。
撩兒鬼,張嘯林。
鄭少秋目光陡然變得森寒無比,嘴角揚起一抹快意的笑容。
此時,林岑月也驚得說不出話來,她沒想到看似一個普通的布條居然跟張嘯林扯上了關係。
張嘯林,上海三大亨之一,跟黃金榮、杜月笙起名,其人手段下作,囂張跋扈,最早是在西湖洲起家,利用各種各樣的千術,坑害了大批的 錢財,被當地人取了一個綽號,叫做撩兒鬼。
聲名狼藉之後,張嘯林已經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別說設賭局了,連日子都沒法過下去了。
後來,萬般無奈之下,跟著一位貴人去了魔都闖蕩,經過一段時間的蟄伏後,他又混的風生水起,結實了不少道上的小奶狗地,而後,又在機緣巧合下,邂逅了黃金榮的徒弟,至此,就算正式加入青幫,成為了青幫的一員。
後來,華夏土地硝煙四起,張嘯林覺得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把握的好,將來稱霸魔都也不在話下。
於是乎,他就開始和東瀛人聯係,而東瀛人對於他發出的善意的信號也欣然答應,畢竟此時的張嘯林,已經是魔都有頭有臉的人物,頗有勢力。
雙方一拍即合,張嘯林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漢奸,深受土肥原賢二的重視。
他不但發動自己的人脈和手下,為東瀛人籌備各種軍需用品,米麵糧油,還趁機會,大發國難財,惹得民不聊生,怨聲載道。
此時的張嘯林,趾高氣揚,非常沒有把杜月笙放在眼裏,就連黃金榮,他也不當回事。
有了東瀛人的庇護,他是真正的狂到了無法無天。
而後,他也徹底惹惱了某些軍部大佬,三番兩次派人刺殺,都沒有成功。
最後張嘯林還是死在了自己的保鏢槍下。
至此,他黑暗的一生才就此終結。
鄭少秋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任憑張嘯林機關算盡,他的財富居然會落到自己的頭上。
而那張紙就是一個憑據,上麵的編號則是金庫裏保險箱的編號。
魔都有一棟樓,樓裏有年份久遠的保險庫,俗稱‘金庫’。
後來,幾經變遷,成為了一個辦公大廈,而那四間保險金庫則在地下中間區域,時隔這麽多年,還有不少設計精美的保險箱,無人問津。
當年,保險箱業務是最讓人放心的業務之一,能放到金庫裏的東西都是貴重的私人物品。
所以……
張嘯林這個狂賊留下的東西絕對不簡單。
鄭少秋小心的把紙條收起來,隨後又把現場簡單的清理了一下。
林岑月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小嘴微張,再配上那清理絕倫的麵容,看上去有些憨態可掬。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不覺已經到後半夜了。
鄭少秋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躺在了水床上。
微波蕩漾,傳來嘩嘩的水聲。
林岑月身上滾燙,緊緊地閉著眼睛,睫毛輕輕的顫抖。
她雖穿著寬鬆的睡袍,但迷人的身段仍是暴露無遺,細弱蒲柳的腰肢,如羊脂白玉一般的肌膚,無一不散發著致命的誘惑力。
窗子半敞,輕紗羅曼,輕薄的月輝斜斜的鋪灑而下,留下略顯孤寂的剪影。
房間裏,寂靜無聲,安靜的可怕。
林岑月絞著手指,輕輕地咬著下嘴唇, 她能感受到身邊灼熱的溫度,也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她渾身如同被螞蟻啃食一般,不安的扭來扭去,水蛇一般的嬌軀似的水床發出了呼啦啦的水聲,在靜謐的夜色裏尤為紮耳。
原本,她也不會如此緊張,但是這……
這水床實在是。
她緊緊地閉著眼,祈求時間快點過去。
不多時,身旁傳來一陣輕微的喊聲。
她一臉錯愕,回過頭一看,鄭少秋已經睡熟了。
在畜生和畜生不如的艱難抉擇下,鄭少秋無疑是選擇了後者。
一時之間,林岑月暗暗鬆了一口氣,但同時又有了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她為自己的這個念頭感到臉紅,羞怯的用力抿著嘴唇。
半晌過後,她輕輕的靠了過去,將玉首埋在了那溫暖的臂彎裏。
一夜無話。
當一縷溫柔的光線照進來的時候,又迎來了嶄新的一天。
魔都的清晨,有喧囂,也有靜謐,複古的街道上,梧桐葉鋪滿了金燦燦的柏油路,看上去惹人心醉。
當林肖月醒來的時候,還是感覺頭疼的厲害,她呆呆地坐了半晌,呆呆地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似乎靈魂出竅了一般。
這當口,一陣敲門聲響起。
“起來沒有?”
林肖月聞言軟綿綿的下了床,把房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