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壽禮
聽到女兒的話，姥姥表情有些尷尬，林婉這時伸出手，將姥姥的紅包推了回去。
“媽，不用給樂樂拿錢，我們有錢！”
“嗬嗬，媽，聽見了嗎？人家有錢，不稀罕你那點錢，你還是趕緊收起來吧！”
小姨林秋陰陽怪氣地開口。
“小秋！”
姥姥有些聽不下去了，叫了二女兒一聲。
小姨林秋哼了一聲，扭頭就走，一邊走還一邊嘀咕。
“真會趕時間，一開飯就來了，這是算好了時間的吧！”
雖然她是在嘀咕，可是那聲音大的所有人都能聽到。
姥姥臉上神色一僵，然後有些尷尬地看向林婉和李愛國，無奈地笑笑。
李小沫一直在偷眼觀瞧老爸老媽的臉色，兩人就好像沒有聽到小姨的諷刺一樣，隻是微笑著。
李小樂拉了拉哥哥的袖子，似乎有些害怕和緊張。李小沫拉起她的小手，捏了捏，這才讓妹妹放鬆了一點。
進了屋子，李小樂已經沒有四處參觀的了，小腦袋低著，似乎害怕抬頭被人訓斥。
餐廳裏，主位上坐著一個國字臉男人，頭發花白，表情嚴肅。這個國字臉就是姥爺了，在國字臉旁邊，還坐著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他是小姨林秋的丈夫，名叫杜成，也是一位商人。開始隻是做些小買賣，後來在姥爺的幫助下，生意也做了起來。
杜成身邊，還有一個小胖子，此刻正在玩手機遊戲。見李小沫一行進來，隻是抬眼掃了一下，然後繼續玩遊戲。
這胖子名叫杜空，是杜成跟林秋的兒子，也是李小沫的堂弟。他隻比李小沫小幾個月，同樣是今年高考。
李小沫一家人的到來似乎並不受歡迎，杜成淡淡地掃了幾人一眼，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林秋則冷哼一聲，一屁股坐下，抱著肩膀冷笑。杜空低頭玩手機，就像是沒看到這一切。
至於一家之主的姥爺，連頭都沒抬，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吃飯”。
姥姥有些尷尬地給李小沫一家安排位置，然後沉悶地家宴開始了。
李小沫倒是並不管別人情況，不時給妹妹夾菜。可周圍的氣氛實在是太壓抑了，妹妹也沒有吃東西的心思，大部分時候就低垂個小腦袋，揪著自己的衣角玩兒。
李小沫卻不管其他，看到什麽好吃的就夾過來。或許，全場最放得開的也就隻有他了。
堂弟杜空就坐對麵，他放下手機，冷冷掃了李小沫一眼，嘀咕了一句。
“土包子！”
李小沫的筷子一停，滿臉憨厚笑容地抬頭。
“死肥豬，你說什麽？”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動作都是一滯，表情驚訝地看向李小沫。
雖說，氣氛緊張壓抑，互相都瞧不過眼，可是，誰都沒想到李小沫會最先發難。
“你他嗎叫誰肥豬呢？”
杜空頓時怒了，砰的一聲拍案而起，怒視著李小沫。
而李小沫的反應更誇張，猛然站起，一腳踹翻了凳子，拿筷子指著杜空吼道：
“我他嗎就叫你肥豬呢，怎麽，長得像豬還怕被人叫？莫不是你家連鏡子都沒有，連自己長得像豬都不知道？”
所有人都傻眼了，這在搞什麽？這麽快就要幹起來了？
“你……你……你……”
杜空氣的渾身肥肉亂竄，怒視著李小沫，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呦呦呦，我這大外甥脾氣挺爆啊！這可比你那窩囊廢老爹強多了！”
小姨臉色鐵青，陰陽怪氣地聲音響起。
聽到她的話，李小沫咧嘴一笑，暴怒的表情變成了憨笑。
“小姨說笑了，要說厲害還是小姨，能生出這種肥頭大耳的兒子，不過，我怎麽覺得這杜空堂弟跟小姨夫長得不太像呢？”
聽到這話，小姨的臉色陡然一變，厲聲喝道：
“你什麽意思？”
李小沫笑眯眯地，將目光轉向小姨夫杜成，臉上表情更加憨厚了。
“小姨夫，來來來，你看這菠菜多綠啊，吃點菠菜，吃點菠菜。”
杜成皺著眉頭，回頭看了小姨林秋一眼。
林秋臉色陰沉，聲音變得尖銳了起來。
“小王八蛋，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你什麽意思？”
李小沫憨厚攤手，一臉茫然。
“沒什麽意思啊，我說什麽了？小姨你這麽緊張幹什麽？難道你心裏有鬼？”
“有鬼，我有什麽鬼！你這個……”
“夠了！”
老爺林國棟低喝了一聲，臉色陰沉無比。
眾人都住了口，李小沫嗬嗬一笑，又把凳子搬了回來。
李愛國和林婉都有些傻眼了，他們完全沒想到李小沫會這麽做，直接跟對方硬懟，夫妻倆對視一眼，眼神都有些驚疑不定，然後一起回頭看向李小沫。李小樂也使勁兒拉了拉哥哥的衣袖，似乎怕李小沫再開口把事情鬧大。
“好了，吃飯，吃飯，一會兒菜都涼了！”
姥姥在旁張羅，隻是眾人心中要麽有氣，要麽有事兒，誰都吃不下。
沉默了足有一分鍾，林秋推了杜成一下，杜成會意，從身後椅子上拿過一個精致的黑色禮盒，遞給了姥爺林國棟。
“爸，這是送您的壽禮，知道您喜歡懷表，特意找人淘來的。”
林國棟滿意地笑笑，打開禮盒，裏麵是一塊金色懷表，看上去大氣質樸，表身上細看滿是暗紋，低調奢華。
小姨林秋斜瞥了一眼姐姐林婉，笑眯眯地說：
“爸，這可是阿成廢了不少功夫才讓朋友弄來的，百達翡麗，足足花了他五萬塊呢。雖然錢不多，可也是他的一片心意啊！”
聽到林秋的話，林國棟再次微笑點頭。似乎很滿意這個禮物。
林秋見老爹滿意，不由得一臉得意。他看向姐姐林婉，笑眯眯地問道：
“姐姐，老爸60大壽，你帶什麽壽禮來了？拿出來讓我們也長長見識吧！”
聽到這話，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李小沫一家。
杜成麵無表情，那目光分明就是在看著一群下等人。
杜空的目光就要直接的多了，滿是鄙夷不屑，甚至還衝著李小沫哼了一聲。
林國棟的目光則是帶著審視，似乎也想知道大女兒會送什麽給自己。
至於姥姥，她則是有些擔憂地看著大女兒。
林婉跟李愛國對視一眼，兩人表情平靜。李愛國從隨身的背包裏掏出一個盒子，遞給林國棟。
“爸，這禮物雖然不值錢，但也是我們的一點心意，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看著那簡陋的包裝盒，林國棟眼皮下垂，根本就沒有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