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和親
看著勿忙離去的馬車,玄胤滿臉不知所措,這是怎麽回事?
他把人嚇跑了?
可是他還沒有知道這個讓他一見傾心的女子叫什麽名字呢!好在他知道了她是濮陽王室的郡主,這樣找起來應該不難。
“濮陽王室…”
他反複念叨這幾個字,臉上笑意漸濃,轉身回到馬車上,突然有點期待他們再次見麵了。
餘墨見玄胤就這樣放過那個郡主,心裏疑惑:太子這是看上人家郡主了?所以才沒有吩咐他們殺人,真是活少見啊,太子這是第一次沒有殺得罪他的人吧?
他小心的詢問“太子?我們可以進城了吧?”
“嗯”
玄胤嘴角牽著笑,從鼻子裏應了一聲。
餘墨得到允許,一眾人浩浩蕩蕩的進了城,玄胤腦子裏滿是濮陽悸兒的影子,一舉一動,清晰明朗,心裏當即做了一個決定。
這個女子他要定了。
馬車裏,濮陽悸兒久久沒有回過神,心裏七上八下的,如果剛剛那個人真的是北溯太子,那她剛剛是不是衝撞了他?他會不會不高興要殺她?
想到這一些,濮陽悸兒瑟縮了一下腦袋,感覺逛街的心情都沒有了,隻想回家呆著,早知道今天這麽倒黴,她就應該聽母親的話,在家裏好好待著。
“濮陽悸兒”
她還在沉思中,馬車外響起一個女聲,她直呼濮陽悸兒的全名,證明她身份非比尋常。
濮陽悸兒聽到那人聲音,秀眉一蹙,不情願地掀開車簾子,舉目望著對麵的馬車。
馬車裏坐著一個年輕的女子,烏黑的頭發,挽了個公主髻,髻上簪著一支珠花的簪子。
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張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彎,帶著點兒戲笑看著濮陽悸兒。
她是當朝昌陽公主,濮陽妍,南康皇帝最寵愛的女兒。
“濮陽悸兒,你見到本公主還不行禮?”
她高傲的像一隻孔雀,不把世人放在眼裏,濮陽悸兒的驕橫她麵前簡直不值一提。
“濮陽悸兒見過昌陽公主”
濮陽悸兒身上沒有多餘動作,冷硬的說了一句,那樣子十足的不屑,惹得昌陽公主不悅瞪了她一眼。
“皇叔的家教就教出了這樣一個女兒?連基本的君臣之禮都不會?濮陽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昌陽公主在一旁冷嘲熱諷,濮陽悸兒沒有心情搭理她,她冷冷看著昌陽,說“公主要是沒有什麽事?悸兒就先走了,這冷風你就自己享受吧!”
昌陽見人要走,忙喊出聲“哎,別忙著走啊,我今天有事跟你說,好消息哦!我保證你會大吃一驚”
她笑得花枝亂顫,好像開口說的是一件很高興的事一樣。
濮陽悸兒並沒有多大的耐心,她和她雖然都是濮陽家的人,兩個人卻十分的不對盤,見麵就掐,沒有哪一次是和平共處過的。
濮陽悸兒感覺昌陽口中的好事,對她來說不是什麽好事,因為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最喜歡的事就是看她好戲。
“那公主就快說吧”
昌陽公主突然笑了,嘴角微微裂開,眼神中充滿了幸災樂禍,她悠悠開口“北溯太子來和親原本定的人是我,我磨了父皇好久他才同意把我換掉,你猜?他讓誰頂替我了?”
濮陽悸兒在一旁大惑不解,昌陽和親跟她有什麽關係?她為什麽要跟自己說這些事?
昌陽笑得別有深意,半響後才徐徐開口“他讓你代替我去跟北溯和親,你說?這對你來說是不是天大的好事?我都為你感到高興呢!濮陽悸兒”。
昌陽的話讓濮陽悸兒隻感覺有什麽在她腦中炸開了花,一時沒了思維,她不可思議的瞪著眼睛,好半天才嘶吼出聲。
“不可能,父親就我一個女兒,他知道我有喜歡的人,是不可能把我送到那麽遠的地方去的”。
“你喜歡的人?是指殤若嗎?我聽說他不喜歡你,還有點討厭你,你放低身份跟在他身後這麽多年,也不見他多看你一眼,你說?他會喜歡你嗎?那隻不過都是你一廂情願罷了,皇叔已經答應讓你去和親了,你就乖乖的代我去北溯吧!嗬嗬~”。
昌陽見自己的目的達成,心情愉悅的離去,獨留一臉無措的濮陽悸兒。
她現在的思緒雜亂無章,腦中一片空白,和親之事發生的太過突然,她都忘了一開始出門的目的是什麽了。
良久後,她轉身麵向煙羅,臉有愧色,說“姐姐,對不起,我有些事情要處理,我讓人把姐姐送回去,回頭再給姐姐賠不是”
煙羅淡笑“沒事,你忙你的,不用讓人送我,這離我住的地方也不是很遠,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濮陽悸兒的事,煙羅她幫不上忙,再說這是關乎兩國友誼的事,她想幫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謝謝姐姐諒解”
濮陽悸兒把人放下後風風火火的就回王府去,卻在前廳碰到了施蔻,施蔻見女兒這麽快就回來啦,笑著走上前來“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母親,父親在何處?”
施蔻還沒有說完話,濮陽悸兒就打斷了她,施蔻見女兒一臉著急的樣子,收住笑“在書房,怎麽了?你找你父親何事?…”
濮陽悸兒不管施蔻的話,轉身就往書房去,施蔻不放心女兒也跟了上去。
濮陽修的書房外,濮陽悸兒人未到聲音先到“父親,父親…”
濮陽修聽到女兒的聲音,放下手中作畫的筆,歎了一口氣,搖搖頭,厲聲道“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啊?”
濮陽悸兒一個大步就邁了進來,不顧自己父親的不悅,出聲說“父親,我不要去北溯和親,我此生非殤若不嫁…”
‘嘣’的一聲響,濮陽修一掌拍在身前的案桌,震得桌上硯台都移了位,濮陽悸兒被那一聲嚇得愣在了原地,還沒有說完的話卡在咽喉裏。
父親,他生氣了?
“本王的女兒要嫁就嫁人中龍鳳,他不配”
看到自己的父親動了怒,濮陽悸兒不敢再放肆,她上前握住濮陽修的手,梨花帶雨的哭了出來,哀求道“父親,他隻是一時糊塗,他對我很好的,求求你不要把我嫁到北溯去,我喜歡他”
濮陽修不顧女兒的哀求,嚴肅說“那是他自己推掉這門親事,怪不了別人,和親之事,我已經和皇上商量好了,非你不可”
濮陽悸兒見自己父親不吃她這套,不再求他,收回手說“明明是她濮陽妍的事,為什麽要我去?就因為她是皇上最寵愛的公主,所以皇上不忍心讓她去?我也濮陽家的女兒,父親,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嗎?她濮陽妍不願的事為什麽要我去頂替,我不嫁…”
啪~
濮陽悸兒話還沒有說完,刹時間臉上火辣辣的痛,她捂著被打的半張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從她記事起,父親母親就沒有打過她,他們舍不得讓她受一點累吃一點苦,把她視若珍寶,父親今天竟然因為和親事把她打了。
“父親,你,你打我…”
她哭得更凶了,心累委屈得要死,她衝濮陽修大喊出聲“你打我,我也不嫁,要嫁就讓濮陽妍自己嫁”。
“你…”
濮陽修氣得再次揚起手,濮陽悸兒不躲也不閃,直挺挺立在哪裏“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不然,我死也不嫁”。
手帶著勁風落下,濮陽悸兒嚇得閉上眼,就是不躲,施蔻見狀忙跑上前阻攔濮陽修。
“王爺,你這是幹什麽呀?悸兒還小,你跟她動什麽氣啊?有什麽不順的,你衝我來好了”
看到自己的母親到來,濮陽悸兒鼓足勇氣再次開口“我不嫁”
說完這句她轉身就要去出去,濮陽修見人要走,厲聲吩咐“把郡主帶回房間,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放她出聲”。
話聲剛落,就有兩人上前來,濮陽悸兒奮力掙紮朝施蔻大喊“我不去和親,我不嫁,母親,你快救救我,母親,母親…”
施蔻聽著女兒的哭喊,心痛不已,急得眼淚往下掉。
濮陽修見自己夫人流淚,無奈道“你哭什麽呀?”
“王爺好狠的心啊,我們就悸兒這麽一個女兒,你怎麽可以讓她去北溯和親,北溯太子惡名你又不是沒聽過,悸兒嫁過去要吃苦頭的”
“你懂什麽,悸兒嫁過去就是北溯太子妃,將來的北溯王後,本王的女兒他北溯誰敢欺負,你別在這裏待了,去看看她,剛剛下手有點重給她帶幾瓶好藥去”。
濮陽修剛剛雖然打在自己女兒的臉上,其實他心裏也痛,現在想想都有點後悔,想去瞧瞧又怕濮陽悸兒鬧,所以隻能催促自己夫人去看情況怎麽樣了。
施蔻聽說濮陽修打了女兒,咬牙恨齒的說“你也真是的,下手沒輕沒重的,要是女兒臉毀了,我告訴你,濮陽修,我跟你沒完”說完,就怒氣衝衝的離去。
濮陽悸兒被鎖在了自己的閨房中,自己的父親不讓她出去,母親不願意幫她,她成了籠中的困鳥那也去不了。
她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