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九章:五角星千圓古陣
嗯!?
聽到孔清的話,愚公此時也再不顧忌即將殞命,身體跟回光返照似的,突然一股大力抓住孔清,兩眼珠子幾乎快脫出眼眶了,憤怒的問道,“孔清!你怎麽知道我有一道陣法?感情你這廝陪我挖了十幾年就在惦記我的陣法!?”
聞言,孔清臉龐一陣抽搐,趕忙擺擺手,訕笑道,“怎麽會,怎麽會,我……我我我,瞎猜的,嘿嘿”
愚公兩眼一黯,又是奄奄一息的道,“好了,這些已經不重要了,的確,我就是想用這道陣法將大行山炸了,隻可惜我命不久矣,陣法雖然完成了,可總的來說還有不少的缺陷,所以我希望在我死後,你可以幫我完善陣法,然後在你有生之年內,幫我愚村將這大行山夷為平地!”
“我來完善?”孔清想了想,方才道,“可是愚公,我也不會陣法啊,我這手無寸鐵的,你叫我如何完善它?”
愚公兩眼一白,鼓起最後一口氣,淡淡的道,“我相信……你會的……”
砰……
話音剛落,愚公的生命也剛好到頭了……
“愚公!愚公!愚公!”
無論孔清如何搖晃,可愚公仍然沒有睜開眼睛,顯然愚公已經永遠離開人世了。
愚公挖了一輩子山,雖然沒能動搖大行山絲毫,可愚公卻在挖山的過程中,領悟出了一道屬於他的超級陣法。
愚公離世,愚村人將其厚葬,愚村人傷心不已,愚婆傷心欲絕,最後也是鬱鬱而終。
此時愚村沒有任何人代替愚公沒日沒夜的在大行山辛勞挖山,甚至愚公的兒子也很不理解愚公的做法,根本沒有延續祖上的意圖。
在所有愚村人重歸於靜時,一位中年男子扛起了鋤頭,在夕陽下,一步步走向大行山,像個野人似的,男人臉上很幹燥,長長的胡子,淩亂的頭發幾乎將整張臉擋了去。
此人正是孔清……
已經二十年過去了,孔清的身體仍然很結實,因為愚公臨終之前交代的話,孔清沒有絲毫怠慢。
唱九瑤也問過孔清,愚公到底有沒有把陣法交給孔清,可孔清卻搖搖頭,陣法不在愚村,也不在愚公身上,而在大行山中!
想要找到陣法,或者是開啟陣法的方式,就要先領悟愚氏祖上的奧秘。
一鋤一鋤的挖下去,孔清眼神沒有任何光芒,一心隻想把麵前這尊龐然大物夷為平地。
此時孔清才明白……世界上哪有什麽愚公。是那些窮極一生就為了做一件沒有任何意義的事,卻依舊堅持不懈的人,在別人眼裏看起來很固執、愚蠢的人,這就是愚公!
愚公並非一個人,而是一直精神,或者是一種傳承……
就好像現在的孔清,孔清就是所謂的愚公……
“在我想方設法找到愚公時……殊不知,我已經成為了愚公……”孔清驀然歎息道。
又是多年過去,孔清依舊在愚村人取笑的眼神下再次來到大行山。
孔清已經挖了五十年了,此時的孔清已成了一個老朽,拋開發油發膩的頭發胡子,也能勉強看得出來孔清原來的樣子。
就當孔清準備舉起鋤頭挖下去時,一位布衣老者從山另一邊路過而來。
正在執著於挖山的孔清也沒注意到老者,老者滿臉疲憊,身上的布衣也還好,可那雙鞋子,卻是破爛不堪。
老者見到孔清後,也是有些驚喜,頓時走了過來,抱拳問道,“這位老兄,不知這是何地?”
聽到老者的話,孔清才收起鋤頭,上下打量了老者一眼,然後捋了一把自己的白胡子,回道,“此處乃北山”
“嘶,哦,原來如此,看來我這是迷路了呀”老者恍然大悟。
孔清頓了頓,看著老者腳上破破爛爛的布履,方才問道,“不知老兄從何而來,又準備到哪而去?前麵已經沒有路了”
老者頓時一拱手作揖,凜然道,“老翁無名,唯有一姓,老兄不嫌棄,可以稱呼老翁為智叟,是這樣的,上地有一場文識宴,老翁是準備赴宴去,隻不過迷路此處”
孔清這才點頭,“原來是智叟老兄,這裏已經沒有路了,還是請回走吧”
智叟點點頭,挎上包袱剛準備離開,又想到什麽,出於好奇,又轉了過來,問道,“咦,剛見你拿著手中之物,不停的敲擊此山,這是有什麽寓意嗎”
聞言,孔清擺手一笑,“哪有什麽寓意,實不相瞞,這大家夥把我們一村子的去路給擋住了,故此我準備把這大家夥移到旁邊去”
“移山?”智叟滿臉錯愕,還以為孔清這是在開玩笑呢,當即笑道,“老兄莫非是閑趣所致吧,這麽大座山,按照你這樣一鋤一鋤的挖,這這這,這得挖到猴年馬月去”
孔清毫不猶豫的笑道,“讓老兄見笑了,不止是老夫我啊,我們祖祖輩輩都在這裏挖,隻要恒心奇在,就沒有挖不倒的山”
“哈哈”智叟一笑,“老兄莫非是真想把這山挖倒吧,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你就是挖上幾十年,幾百年,幾千年,也動不了此山分毫,談何挖倒這尊龐然大物呢”
“非也非也”孔清輕笑道,“山雖大,可它卻是恒古不變的,老夫我挖一點,它就少一點,變對上不變,何來不行一說呢?”
智叟無言以對,奈何他讀了大半輩子書,也無法出言反駁孔清,見到孔清繼續起挖,智叟一時間,也隻能灰溜溜的打道回府。
……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孔清的身體也難再一鋤之力。
孔清盤坐在大行山下,忽然之間,天地雲勢大聚,宛如一片末年黃昏之景,烏雲密布,天地源力朝著大行山呼啦啦的匯聚而去。
本該急步回家,關門閉窗的時候,孔清完全沒有絲毫動作。
劈裏啪啦……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直接將黑壓壓的山脈點亮,然後便是磅礴大雨嘩啦啦的傾盆而泄。
“愚公用了一生之力,構建了如此一道驚天地泣鬼神的超級陣法,原以為真是因為他沒有完善陣法,現在我才發現,不是愚公毀不了大行山,而是他不想讓愚村的人,一直惰愚下去……”
孔清單手結印,不過是幾道非常簡單的手印,可就是這幾次變換,整個大行山地動山搖,就好像山裏困著一隻超級野獸似的,欲是要掙脫山體束縛。
一輪五角星陣印從天外天降落而至,最終停止了半空中,將大行山山巔完全籠罩住,旋即便是一層又一層,一層再一層的圓印……
圓印的數量已經多到看不清了,已經推移到天邊,可圓印還未有半絲停止的跡象。
“五角星千圓古陣,嘖,連古籍都未記載的特殊陣法,它的威力,或許真能踏平這大行山也說不一定呢……”
此時孔清恍然大悟,愚公移山,並非愚昧,反倒那些冷嘲熱諷的旁觀者,才是真正的愚昧!
無數巨石從山體滾落而下,當大行山再次恢複如初時,這道陣法也才逐漸消逝而去,孔清並非掌握了陣法,而是懂得如此開啟陣法加以利用罷了。
同樣當天地一切恢複原樣時,孔清才發現自己周圍的一切也開始迅速消失……
蒼老的孔清,頭發由白以染色般的速度重回於朝氣黑色,皺巴巴的皮膚也迅速回逝,生命力重新注入在孔清身上,一切的一切都將回於如初……
啵!
就好像一個寧靜的湖麵倒影,直接翻了一麵,在一片黑暗中,孔清的意識逐漸屬性。
愚村。
孔清和唱九瑤兩人昏睡在屋中,孔清的手指先是動了一下,然後就感覺到腦子非常痛,坐起身來,見到一旁昏睡的唱九瑤,孔清急忙扶起。
“九瑤,醒醒”
嘶……
唱九瑤睜開疲倦的眸子,身上傳來一陣脫離力感,疑惑的看著四處,然後問道,“孔清?我們這是?”
孔清輕輕一笑,將唱九瑤抱住,“嗯,我們回來了”
唱九瑤腦海中立馬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鬆開孔清,呢喃道,“這太不可思議了,這究竟是夢還是幻境呢”
孔清在唱九瑤額頭上親吻一下,笑道,“真假已經不重要了,反正現在的我,已經證實了這個故事”
整個村子還是那樣荒涼,麋鹿不見了,那個老人也不見了。
“那……陣法呢?”唱九瑤急忙問道。
孔清眉頭一皺,看著自己的手掌,此次除了得到一個不知道是什麽玩意的錦囊,其他的,孔清什麽也沒得到。
輕道,“陣法的事我也不太明白,即使是我,也不敢保證南北之巔是不是真有這道陣法,如果有,按理說我應該可以感應到,可惜我沒有任何感覺”
“也就是說?”唱九瑤心中一急。
這一次去參加英雄大會,危險可想而知,如果有了陣法,也就有了庇護的底牌,也能在危險來臨時,足以全身而退,可如果沒有的話,唱九瑤很擔心……
孔清看著唱九瑤,歎道,“九瑤,你這一次跟著我,會很危險的”
唱九瑤毫不猶豫的道,“如果我離開你,你隻會更危險!”
孔清心中一暖,無論在愚村的經曆是真還是假,可裏麵的點點滴滴,孔清記得清清楚楚,九瑤還是原來的九瑤,自己也還是自己。
“九瑤,其實我很感激你對我的付出,可同時我也很擔心,甚至是愧疚,因為你對我的付出,遠遠超過了我對你”孔清苦澀笑道。
唱九瑤捧住孔清臉頰,笑容很是治愈,或許是因為愚村的經曆,唱九瑤褪去了以往的冷如寒冰。
“為什麽彼此付出,就一定要用天平來衡量呢,你隻需要知道,九瑤很愛你,這就足以!”
孔清重重的點點頭,一時間熱淚盈眶,得妻如此,夫複何求,沒有言語,起身之後便和唱九瑤離開了這個不知真假的愚村。
而在孔清和唱九瑤離開後,愚村的一切也都如泡影一般,永遠的消失了去,在這方山脈中,再找不到這裏出現過的一絲痕跡。
“英雄大會,我孔清……來了!”
……未完待續
鐵子們,免費的推薦票給天源令安排上!一天三章,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