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真是讓人頭大（求推薦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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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了拐角，一間烤鴨店出現在兩人的麵前，隨之就是濃鬱的香味迎麵撲來，言切聞到了這股香味，頓時口齒生津，食指大動。
聞到了這股香味，言切心中暗笑：“看你這次怎麽抱怨。”
她轉過頭，望著葉飛，想看看他聞到這股香味是什麽表情，會不會口水直流，雙眼冒光，一副如饑似渴的模樣。
可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張平靜的臉來，而且這張臉上似乎隱隱有著一絲納悶。
納悶？
葉飛攤了攤手，不以為然的問道：“隻是為了區區的烤鴨你就帶我走這麽遠的路，值得麽？”
言切臉色微微有些難看，秀麗的眉毛糾結在一塊，鵝蛋小臉有些漲紅，很顯然正在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憤懣。
能不憤懣麽？
她隻是想帶著葉飛來嚐嚐特產，沒有想到對方竟然一點都不理解她的苦心，抱怨就不說了，可竟然還覺得她所做的一切都一文不值，這讓她感到憤怒的同時又有些委屈。
說到底，她這是為了誰？
如果是普通的女孩子此時恐怕因為委屈已經眼淚汪汪了，但她畢竟是錦衣衛百戶言切，而不是普通女孩言切，強壓下內心的憤懣與委屈，冷冰冰的道：“愛吃不吃，不吃就回去。”
聽見她那冷冰冰的言語，葉飛見她的臉色不太對，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心念急轉，救場道：“哈哈哈，我的這個玩笑不太好笑是吧？”
言切一言不發。
葉飛本來想說她開不起玩笑，但一想人家好意帶他來吃特產，自己還恬不知恥的倒打一耙數落她，那是渣男才能幹出來的事，葉飛自認不是渣男，於是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幹笑了一聲，葉飛用平緩的聲音道：“其實我早就聽聞京師烤鴨的名頭，正想來嚐嚐這烤鴨呢，隻是不知道在哪，辛虧你帶我來了，不然的話我恐怕要找很久，謝謝我的言切大人。”
“真的？”言切聽到他這麽說，眉頭舒展開來，之前的怒氣倏然不見了，似乎她的內心深處隻是想他對她的態度能夠好一些，不要否定她為他做的一些事情就好。
“當然是真的，如果我騙你的話，我就把我的姓倒過來寫。”葉飛信誓旦旦的道。
聽葉飛這麽說，言切“噗嗤”一下笑了起來，這笑容極甜，就像是“初戀女友的微笑”，讓葉飛看的呆了一呆，至於有沒有心動，恐怕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言切感覺到葉飛的視線，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收斂了笑容，嗔道：“別以為你發誓我就會相信你，你這個人最喜歡把別人當成傻子欺負。”
葉飛也回過神來，笑道：“我怎麽敢呢？就算我把全世界的人都當成傻子也不敢把言切大人當成傻子，就算欺負全世界的人也不敢欺負言切姐姐。”
“諒你也不敢！”言切心情大好，此時完全忘記了在滄縣之時她被葉飛欺負的事情了，或許她是故意忘記的，又或許滄縣的那些種種在她的心裏已經不算是欺負了。
“你不生我氣了？”葉飛試探的問道。
言切輕“哼”一聲道：“誰生氣了？別以己度人，我可沒有你那麽小氣。”
“是是是，我小氣。先進去吧。”
進去之後，兩人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因為葉飛身穿錦衣衛的百戶服，所以很多食客見到他之後都下意識的低下了腦袋，生怕惹到這位錦衣衛的百戶大爺。
見到這店裏的氣氛陡然有些壓抑，言切有些責怪的道：“出來吃飯還穿著官服，也不收斂一點，沒看見大家都害怕你麽？”
葉飛心中一動，這幾天相處下來，他發現言切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狠厲，至少她對平民百姓還是十分和善的，倒是讓葉飛對她有了一些新的了解。
葉飛笑著拍了拍身上的官服，道：“好不容易當上了錦衣衛，自然要拿出來耀武揚威一番了，不然我為嘛要當這個錦衣衛。”
不過他求生欲很強，不等言切說話就接著道：“你放心，我這個人做人很有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誰說你要犯人了？”言切白了他一眼道：“我隻是怕你嚇到他們。”
言切對葉飛還是有一些了解的，知道此人雖然有些“討厭”，但絕對不是什麽仗勢欺壓良善之輩。
她之所以這麽認為，是因為她見過葉飛在破廟裏為了救那些普通的校尉旗官幾乎累到筋疲力盡，這樣的人說他會欺壓良善，言切打死都不信。
“那你這話白說了，我反正已經穿來了，難不成現在要我回去換回來麽？”葉飛笑道。
言切用異樣的目光望著葉飛道：“你這個人有時候聰明，有時候怎麽這麽笨呢？我說讓你回去換了麽？我這麽說隻是想讓你下次出來時候穿便服。”
葉飛突然感覺這種情形怎麽似曾相識，隻不過是人物調換過來了。
這時候那烤鴨店的小二哥有些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恭恭敬敬的道：“兩位爺，要點什麽？”
見這小二哥怕的樣子，言切不由的看了一眼葉飛，頗有警告的意味。
葉飛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銀元寶，放在桌子上，笑道：“小二哥，你不用怕，這銀子看見了沒？我們雖然是錦衣衛，可是在這裏隻是一個普通的食客，吃東西還是會付錢的。”
小二哥見到那銀元寶眼睛就已經發亮了，再次看葉飛的時候，似乎已經沒有了恐懼，葉飛趁機點了烤鴨，那小二哥匆匆的離去了。
這大約就是金錢的威力吧？
言切見小二哥離去，忙把小二哥叫了回來，道：“來兩碗豆汁。”
葉飛一聽豆汁，臉色一變，道：“小二哥，我不要豆汁，這豆汁隻來一份給我這位‘兄弟’喝就成了。”
言切沒想到這葉飛反應如此之快，似乎他知道這豆汁是何物，於是苦口婆心的勸道：“葉先生，這豆汁可是極好喝的，在京師極為有名，你可以試試。”
“這個就不用了，我喜歡喝茶。”葉飛語氣十分的堅定。
開什麽玩笑，這豆汁對於老北京已經喝習慣的人來說是好喝美味，可是他不是京城戶籍，從小又沒有喝過，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惡夢。
因為在原世界，葉飛去北京遊玩的時候到過王府井，在王府井買了豆汁喝過，那個味道他一生難忘。
現在想起來，嘴裏似乎還有酸餿的味道。
言切知道，豆汁對於外地人來說的確很難下口，她之前點兩碗未必沒有存著捉弄葉飛的心思，不過葉飛的表現似乎他真的喝過這豆汁，難不成是早晨喝的？
“你喝過豆汁？”
葉飛給言切倒了一杯茶，然後自己喝了一口茶，高深莫測的道：“我說我不僅喝過豆汁，而且還吃過這京師的烤鴨，你信不信？”
言切端起茶杯又放下來，本來覺得他在撒謊，可想起他對烤鴨那可有可無的態度又有些猶豫了，她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葉飛，用不確定的語氣問道：“你真的吃過？”
“何止吃過。”葉飛頓時來了精神，準備讓這個小丫頭見識他的廣博見聞，於是侃侃而談道：“京師的烤鴨、金陵的鹽水鴨，四川的樟茶鴨，江西板鴨等等，隻要你知道的，哪一個我沒吃過？那味道我覺得不比這京師的烤鴨差……”
“你不是河南開封人嗎？怎麽會吃過金陵四川和江西的名菜？”言切打斷葉飛的話，好奇的道。
“這個還用問？難道你忘記我以前是一個行腳大夫了？”葉飛找了一個不鹹不淡的借口。
葉飛的聲音說的不小，被一個頭很大的食客聽到了，他望著葉飛，沉默了片刻來到了葉飛的身邊，抱了抱拳問道：“這位大人，恕我冒昧的問一句，你真的吃過那麽多的名鴨嗎？”
這人年紀三十歲左右，身材魁梧，眉毛很粗，國字臉，看起來有些狂放，但身上卻擁有一種很穩重的氣質，隻是頭比普通人的頭稍微大了一些。他身穿青衫，左腰上掛著玉佩，右邊的腰帶上掛著一個煙鬥，煙鬥上掛著裝著煙絲的精美綢緞袋子，放在這個時代來說，很是時尚的裝扮了。
葉飛不認識此人，本來不想搭理他的，但是這時候言切卻是站起身來，微微抱拳道：“原來是裴綸裴百戶。”
“裴綸？”眼前這個裴綸和葉飛記憶之中的那個裴綸漸漸重合了起來，緩緩點頭：“難怪頭這麽大，原來是裴綸，隻不過沒有‘前夫哥’那麽平易近人。”
言切不知道葉飛對裴綸還算有一些了解的，於是介紹道：“葉先生，這位是錦衣衛百戶裴綸，原本是我們北鎮撫司的，隻因為犯了一些事，在月前被調往了南鎮撫司了。”
錦衣衛南北鎮撫司，擁有的職能不同，北鎮撫司的權力比南鎮撫司大的多。
北鎮撫司“專理詔獄”，可以自行逮捕、偵訊、行刑、處決，不必經過一般的司法機構，所謂“先斬後奏，皇權特許”用來形容北鎮撫司可謂是再貼切不過了。
如果說北鎮撫司對外，那南鎮撫司就是對內的機構，負責處理錦衣衛內部的事務，如法紀、軍紀，一般涉及到錦衣衛的案件都是由南鎮撫司來處理。
所以從北鎮撫司調往了南鎮撫司，一般來說就是著貶了，但對於南鎮撫司的人，北鎮撫司都會有些敵視，因為對方雖然雖然是錦衣衛，但查的卻是錦衣衛。
“言切大人，這位就是救了我們上百個兄弟的‘醫道聖手’葉飛葉先生麽？”裴綸聽見言切對葉飛的稱呼，想起了如今在錦衣衛內部流傳的一個消息，有些吃驚的問道。
“正是這位葉先生。”言切笑道。
“見過葉先生。”裴綸微微躬身臉上露出了敬重之色。